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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盛着温情般,儒雅得体,就连那句威胁恐吓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薄薄的唇上下张合,声线比昨晚少了分危险的低哑。
威胁恐吓?
虞凡白要知道邬烬是这么想的,或许会有点忍俊不禁。
逗逗他玩玩儿,哪有那么严重。
虞凡白讲课风趣幽默,课上不少同学举手提问,课后他收拾东西,一名哨兵斗胆上前问话,他暂停下了脚步。
“虞上校,我听说你要和伯爵家的小儿子订婚,真的吗?”
“听谁说的?”虞凡白问。
哨兵道:“星网啊。”
“那就去星网上问吧。”虞凡白笑笑道,“和课上无关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他表现得太温和,冷不丁的噎了下人,哨兵霎时间面红耳赤。
门口,邬烬倚在墙上,听着脚步声从门内出来,他侧头看了过去。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虞凡白勾了下唇,邬烬眸光微闪,接着,便听他叫了声“宋连长”。
他顿了顿,扭过头去。
高大威武留着胡渣的哨兵从他身后迎面走来,“虞上校,这课费了不少心思啊,我都听进去了。”
虞凡白:“还行,多亏大家配合了……”
他们走远了。
“哇不是吧,你脸红什么啊?被拒绝了你还冒粉红泡泡呢?”
教室内讲台边上传出笑闹声。
“虞上校刚儿冲我笑了,你没看见?”
嘁。
邬烬视线漫无目的的游离。
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儿,他看不见?
他被无视了。
虞凡白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滴着水,长靴踩在地上,往办公室走去,抵达办公室门口,他推门而入。
办公室窗户半开,外面刮进来的风吹起了窗帘。
办公桌后,办公椅背对着门口,轻轻摇晃,转了过来,银发哨兵坐在办公椅上,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
“虞教官,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虞凡白擦干手上的水渍,“还有什么问题吗?”
装蒜。
邬烬站起身,撑着桌子,倾身过来:“你就不怕我把昨晚的事儿说出去?”
“然后呢?”虞凡白睨向他。
邬烬:“深更半夜不睡觉,虞教官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虞凡白低笑:“所以呢,你有证据吗?”
虞凡白修长漂亮的手撑着桌子,倚在桌边:“说出去,告诉所有人……你有证据,我干了什么吗?我可以是路过,也可以没去过——你呢?”
他那双盛着笑意的眼似在笑他天真。
邬烬倏地明白过来。
从头到尾,这男人就没怕过他出去说,甚至无所谓他去和谁说,昨晚的那句威胁,不过是在吓唬他。
他轻眯了下眼,笑了,“我不是来威胁你的啊教官。”
他抬手覆盖住了虞凡白的手背,道:“我只是想帮帮教官的忙,教官有什么需要,尽管麻烦我好了。”
“那就麻烦你当做没看见吧,嗯?”虞凡白抬手轻抚他银发,顺着发梢往下,扣住了他后颈。
那是腺体的位置。
男人宽大的手掌几乎能拢住他的脖子,伴随而来的是控制感。
看似征求他意见,实际上连拒绝的空间都没给予。
两人脖颈相交,邬烬调笑着道:“要不……教官还是试试把我绑了沉湖吧。”
两人呼吸相交,虞凡白从他眼中看到了迸发的跃跃欲试,像在说“有什么招你尽管来”。
不仅爪子利,还有点小淘气。
僵持之际,虞凡白笑了两声,松开了他:“沉什么湖,这校内可没湖让你沉。”
那片刻的威慑就像是错觉。
邬烬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像逗猫一样的在逗着他玩儿。
他甚至没有过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去那儿。
似是而非的话,半吓唬人半威胁,叫人分不清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好似不经意间就会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抬手摩挲了下后颈,被触碰过的皮肤隐隐发着烫。
档案室的夜晚,除了邬烬,没人知道,虞凡白清楚,也不会再有第三个知道他们那天晚上的事。
虞凡白并不讨厌邬烬,虽然邬烬偶尔的会和他做对,但都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罢了,不过这小打小闹,在公开课这天后,似乎演变得有点过了。
训练器材坏了。
虞凡白给大家演示的时候,差点压在了他身上,他身形灵活的一个后空翻躲过,沉重而宽大的器材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这要砸在人身上,恐怕得休养一两个月。
现场一片惊呼。
“虞教官!”
“啊!”
“我的天!”
虞凡白从尘土飞扬中走出来,掸了掸肩头的灰尘。
是绳索断了。
断口处有着明显割过的痕迹,也许是小刀,也许是匕首,这两种东西都能够从学院中轻而易举买到,并且不惹人起疑。
所有哨兵都会学习和刀相关的冷兵器。
总之,断口不像是自然断裂的口子。
他站在那群向导面前,径直和人群中的邬烬对上了视线,邬烬愣了愣,眸光躲闪了一二,旁边的哨兵们也面面相觑。
在这一群年轻哨兵中,他感到了几缕恶意心虚的气息。
“吓到大家了。”虞凡白唇边挂着笑,“看来今天的训练很难继续下去了——得找出是谁搞了破坏,耽误了大家了训练啊,有人知道是谁吗?”
没人站出来。
他让所有人举起手,从第一排走过去,他分析着他们所透出来的情绪,紧张、害怕、躲闪心虚……最终将目标定格在了几个人身上,从邬烬和另一个哨兵身上搜出了一块锋利的小铁片。
那个哨兵企图偷偷丢掉,被他看见了。
邬烬说他不知道。
其实这件事虞凡白并没有多生气,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好像待人待事都能格外的宽容。只是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只有吃了苦头,他们才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如果不服气,随时可以挑战我。”
第234章 可爱
“该死,应该把铁片丢掉的!”受罚的哨兵累得不行,恶狠狠的喘着粗气,在床铺上躺下,“下次一定不会让他再抓到把柄。”
“要不算了吧,他罚人简直太魔鬼了……”
哨兵面上不高兴,那人便没再往下说。
哨兵又有点不满的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玩着鲁班锁的年轻男人,“邬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就这么把我供出来了。”
年轻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桌边,凳子腿一晃一晃,懒洋洋的,提不起什么劲儿,闻言也只掀了掀眼:“我说什么了?”
他只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