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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云琥形单影只,偶尔有兽人跟他交谈也很快离开了。
他之前就发现了,云琥好像融入不进兽群。
因为脾气太差?恐怕不是,连长河那种兽人都有同伴,云琥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不过这些问题只在花间诩心里过了一遍,就被抛在了脑后,在云琥路过的时候还有闲心打招呼:“嗨,弟弟。”
云琥脚步一顿,几乎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你、叫、我什么?”
兽人群里冷不丁冒出这么流畅人族语言就是亲切,花间诩没有受云琥恶劣态度的影响:“接纳仪式快开始了吧,我已经准备好给你的嫁礼了哦。”
“谁要你的东西。”云琥语气具是嫌恶,“我不会承认你的,少费心思。”
花间诩:“联姻不是你替你哥提的吗,我还以为你很期待有个人类嫂子呢。”
云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野兽般森然气息在逐渐逼近,沙丁丁的鸡皮疙瘩从小腿一路伸到了脖子。
花间诩像没感觉到,猜测道:“难不成——你讨厌人类?”
云琥眉眼压抑着层层乌云朝花间诩走来,被坦桑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坦桑:【首领说过,任何兽人不能靠近夫人。】
云琥不管不顾地要往前走。
坦桑直接横在了花间诩面前:【云琥,想想你哥。】
云琥停了下来,忽然一笑。
坦桑察觉不对,然而完了,只听身后沙丁丁一阵惊呼,回过头去,却没了云琥的身影。
花间诩向坦桑展示自己空荡荡的手:“他抢走了我的杯子。”
可以说非常凶恶了。
没了杯子,花间诩双手搁在膝盖上,胡思乱想着,看来就是那么回事了,云琥讨厌人类。
别的兽人对待他们,大多都是强者对待弱者的天然支配欲,只有云琥的敌意显得如此与众不同。沙丁丁说过,战场上的死神枭以折磨人为乐,听上去确实很讨厌人类。
花间诩总感觉哪里有违和感,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死神枭,在被讨厌的人类挑衅后,真的只会抢走对方喝饮料的杯子吗?
反差太大了,大到像两个不同的人。
“殿下,你还要吗?”沙丁丁将自己的杯子递给花间诩。
花间诩:“……谢了,不用。”
——
那么多兽人挤在一起,空气中都透着烦闷,云琥愈发不爽,脚步加快了不少,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抬起头,看到云生珀站在他的面前。
云生珀视线往下,看到了云琥手里熟悉的杯子。
云琥也不着急走了,晃荡着手里的杯子,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你喜欢他?】
云生珀:【这是我的事,别为难他。】
【不管是谁,只要是你的妻子,你就会无条件地守护吗?】云琥将杯子凑近鼻子轻轻嗅闻,带笑的脸上透着一股邪性,【真是个好伴侣啊,哥哥。】
云生珀抬手将云琥手里的杯子夺下。
被快速近身,云琥本能地兽瞳微张,即使他下意识的防卫动作再快,也终究不及根本意义上年长他十五年的哥哥。
云琥嘴角拉平,冰冷的兽瞳盯着云生珀。
【收收你的脾气,跟我来。】云生珀和云琥擦肩而过,示意对方跟上。云琥垂在两侧的拳头松了又紧,不甚甘心地跟在哥哥身后。
坦桑要办什么事,先行离开了,只剩下花间诩和沙丁丁两个人。离开的人去而复返,花间诩抬眼看去,云生珀的身影分成了前后两个,云琥也来了。
云生珀将杯子还给了花间诩。
“谢谢。”花间诩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身后的云琥,把果汁再续上。
云琥在后面翻了一个白眼,不耐地对云生珀道:“тозачт?”到底什么事?
云生珀直接用人族的语言道:“仪式。”
话音刚落,坦桑扶着一个走路颤巍巍的山羊角老人过来,高声道:“长老来了,接纳仪式开始。”
兽群停了活动,往这边聚拢,没一会儿,花间诩身后站满了兽人。
云琥没什么反应,云生珀牵着花间诩往长老方向走。
周围的兽人自发让出一条路,山羊角长老杵着拐杖,看着云生珀带着人类走到他面前:【阿琥呢?】
云生珀回头看了云琥一眼,云琥没动。
【云琥。】云生珀沉声喊了一声。
云琥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像是被人逼着走了过去。
坦桑高喊:【仪式开始——】
兽群爆发热烈的掌声,聚落谁都知道云琥最和人类不对付,他们实在是太期待了。
云生珀站在花间诩旁边,云琥站在两人的对位,兽族的仪式很质朴,参与的兽人却很多,放眼望去还挺壮观。
云琥盯着花间诩,眼神想要吃了他。
待两方站好,坦桑继续喊:【交换嫁礼——】
终于来到了花间诩最期待的环节,沙丁丁双手举着银色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长老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条叮当响的项链。
周围的兽群议论纷纷。
【是项链啊,我还期待人类拿出什么丑陋的机械造物,然后被云琥恼羞成怒地当场砸了呢,没意思。】
【这项链好看哎,人类的审美也没有那么糟糕嘛。】
长老是很满意的,他眼光独到,自然知道这条项链设计的用心:【阿琥,过来。】
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周围的气氛在云琥的沉默下,变得有些诡异。
长老:【阿琥?】
云琥的目光在看到项链那一刻瞬间凝住,死死地盯着长老手上的项链,准确地说,应该是那颗叮叮响的铃铛。任谁喊也不动。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花间诩有了大仇得报的爽感:“这可是我耗费心血亲手做的项链,弟弟喜欢吗?”
云琥身上的阴翳几乎压得人喘不气起来:“你真是好极了。”
花间诩立刻一副受伤的模样,虚虚依偎在云生珀身上:“首领大人,你弟弟好凶啊,是不喜欢我给的礼物吗?”
云琥阴着脸,听到云生珀带着强制的声音:“прнць。”收下。
云琥手臂青筋暴起,粗暴地夺过了长老手里的手链,在手心里捏得咯吱作响,把沙丁丁看得惊心不已。
云生珀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把云琥手里快被捏爆的项链拿过来,就要给云琥戴上。
云琥原本还只是愤怒,见到哥哥的动作整个脸色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想抗拒,却听到云生珀不容置疑的声音:【不准动,云琥。】
云琥就这样僵硬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云生珀将项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直到云生珀退开,云琥才恢复了身体自主权,用力扯着脖子上的项链,项链纹丝不动,只有铃铛叮铃铃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