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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长河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

兽群一路从两边分开,来不及退后的兽人直接被云生珀一把挥开,摔在地上发懵。

花间诩慢悠悠跟在后面,望向云生珀的侧脸,此时的云生珀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为人夫时的平易近人被全部撕碎,只剩下属于兽族首领的锋利与危险。

长河意识到了什么,往云生珀身后看去,看见花间诩在朝他微笑,那个笑容和他被抓伤时对方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听得懂?

长河来不得深想,背后的毛发便预见了危险般竖立起来。

“轰!”地一声,长河的脸被云生珀化为兽形的手臂摁进了地里。

周围鸦雀无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幕。

长河被疼痛支配,虬结的肌肉应激一般迅速绷起,体表转瞬布满粗粝的毛发。

只一会,长河化为了半兽形,巨大的獠牙张开,嘴里发出打雷般的吼声。

云生珀面如寒霜,削铁如泥的指甲刺进长河的后脑,长河长嚎出声。

如果是其他兽人,长河早就扑上去打得你死我活了,可这是云生珀,首领在聚落里地位超然,除非想谋反,否则任何兽人不得在聚落公然反抗首领。

长河屈辱地伏在地上,被打得狠了,也只能威胁似的朝云生珀怒吼。云生珀却是一点没留力,很快空气中便弥漫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长河在云生珀手底下挣扎着,血腥味刺激了在场的兽人,各个怪叫个不停。

花间诩解了气,下意识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酒杯举到唇间抿了一口。

兽族酒水辛辣非常,花间诩预料不及,脸上迅速窜上红意,咳个不停。

云生珀在长河耳边嘀咕了一句,惨叫的兽人登时也不叫了,目光惊恐起来,兽化的时候有多威风,变回来模样就有多狼狈,只匍匐在地上做臣服状。

云生珀站了起来,接过别的兽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干净染血的手,朝花间诩走去。

花间诩将眼角咳出来的眼泪抹掉,砸吧了一下嘴,还想再尝一口,手间忽然一空,那杯酒被人抽离了。

抬起头,花间诩见云生珀将他酒杯里的酒喝了干净,又让人重新倒一杯,塞回他手里。

花间诩有些莫名其妙,低头喝了一口,果香味弥漫在口腔里。

不是酒,是饮料。

“不怕。”云生珀按了按花间诩的脑袋。

只是云生珀也是第一次安慰人,力道没有控制好,要不是花间诩咽得快,嘴里的饮料得被云生珀按出来。

人类就是要脆弱一些,云生珀收回手,有些窘迫地移开目光。

花间诩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话,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不用怕喝酒。

花间诩又喝了一口饮料,感叹一句:“还怪甜的。”

“emm?”云生珀没听清花间诩的话。

“啊,没。”花间诩晃荡着空杯子,“所以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突然过去揍他了?”

云生珀刚好没多久的脸色又要沉下来。

花间诩:“没关系,我承受得住。”

云生珀盯着花间诩看:“无聊的话,不用,知道。”

其实就算云生珀不说,花间诩多少也能猜到,语言不同,情绪却是能互通的。

“不怕。”云生珀又道。

上一句“不怕”对应的是呛人的酒,这一句的“不怕”指的是刚才冒犯他的长河。

花间诩刚才还在想为什么云生珀这么执着于“不怕”,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他在刚来肉宴的时候随口说自己有些害怕,云生珀那时跟他说的就是“不怕”。

首领大人真的有好好做到给出的承诺哎。

第8章 接纳仪式

看着云生珀帮他蓄满果汁,花间诩眼中的情绪深了几分。

原以为进入兽族多少要经历一番磨难,现在看来至少他这个丈夫,还是非常不错的。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云生珀也没法放着花间诩不管,叫来坦桑看着,没过一会儿,云生珀又得处理事情去了。

刚才的威慑起了作用,就算云生珀离开,周围的兽人顶多只是好奇地看他,不再没有主动上前来。

不过沙丁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没看住,被兽人拎了过去,像玩具一样摸来弄去。

等花间诩找到他时,刚换上去的衣服又被撕毁了,光着膀子,头发乱成鸡窝,脸上还有几道可疑的红唇印。

花间诩掩饰性地喝了一口饮料。

沙丁丁表情愈发幽怨了:“想笑就笑吧,我不会责怪你的,殿下。”

为数不多的良心让花间诩没有当着沙丁丁的面笑出来:“都让你在家里别出来,活该了吧。”

沙丁丁:“……我这不是担心殿下你遭遇不测嘛!”

花间诩沉默地看着着他,他们俩,到底谁担心谁。

沙丁丁羞愧地低下了头,一个空杯子悬在了他的面前,又懵懵懂懂地抬起了头。

花间诩晃了晃手上的果汁瓶:“蛮好喝的,来一杯?”

花间诩沙丁丁和坦桑捧着如出一辙的果汁杯,坐在热闹的兽群间。

沙丁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喝。”

花间诩:“是吧。”

坦桑默默把果汁换成了酒。

喝过一轮,见没多少兽人再过来玩弄他们,沙丁丁放松下来不少:“殿下,你当初为什么要替……咳!嫁过来?”

花间诩靠在木桩上,将果汁举到眼前,透过杯子看着热闹的外面:“没什么,就单纯想来看看。”

沙丁丁瞪圆了眼睛:“啊?”

“我遇上了创作瓶颈,想看看不一样的人文风光。”花间诩放下杯子,转头看着沙丁丁,“不过我这么说,你理解么?”

沙丁丁愣愣地看着花间诩,不知道花间诩本人有没有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高傲。

只是为了想看看,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

很少有人对他们三殿下有权威的评价,花间诩太神秘了,既不爱机械工艺,也不出面任何场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沙丁丁知道三殿下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性格古怪,极其喜好艺术,一旦涉及到这方面,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陌生、可怕,又或许是,令人敬畏?

某种程度上说,花间诩也算个偏执的人了。

花间诩望着眼前的热闹场景,余光看到了什么,偏过头去看到云生珀在不远处独自走到明暗交界的地方。

火光闪烁,模糊了周遭兽群的轮廓,花间诩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哪里有一道一模一样的身影,正在和周围的兽人交谈。

再转回视线,独自一个的那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所有兽人都有自己的同伴,相互喝酒大笑或者争吵打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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