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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领域去探索,去记录。就像我从来不知道一对农民夫妇就可以改变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些探索和记录所带来的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最终是否会像蝴蝶效应一样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巨浪,去推翻那些固有的、陈旧的观念。”
“我敢说,如今我之所以做着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受了我的养父母的影响,那一年,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年。”
时与安默默地听着祁迹诉说着曾经和现在,说着这些的祁迹是鲜活的,虽然时与安知道,他本身就很活泼,但这一刻,他的身体乃至灵魂,在时与安眼里看来,都是鲜活的。
那股源源不断的激情、执著与力量,能扭曲这一刻的空间磁场,把时与安也带到祁迹的世界当中,一同接受阳光倾洒全身,心脏有力碰撞。
他承认,他完全在被祁迹感染。
每一位医者心中也都会存有最开始的初心与理想,只不过在时间的流逝下,有些人将初心丢弃,有些人将初心掩埋,有些人将一切深藏心底,然后披上冷静以至于麻木的外皮,机械地重复着一日复一日的工作,
那个时候会感到初心虽不忘,但激情却在逐渐流逝,这或许也是时与安对自己当下心态的判断。
他足够专业也足够敬业,但他这些年却很少再想起,最初要做儿科医生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挽救更多更多跟他一样出生便带有先天缺陷的孩子的生命。他只是追寻本能的去拯救、去帮助任何一个他可以帮助的孩子,但却很难再从重复的工作当中找到新的乐趣、新的意义、新的价值。
可是祁迹可以,他像是在告诉时与安,不要低估自己可能对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影响一样。
他所挽救的每一个生命,都可以拥有光辉而灿烂的一生,他们也许会成为读书育人的教师,也许会成为建设祖国的科学家,也许会成为守卫边疆的军人。又或者,他们根本无需拥有一份高尚的职业,光是想着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喜怒哀乐,属于自己的漫长却又平凡的一生,这一切就已足够令人心潮澎湃。
这才是他学医的初始,为了生命的重量。
“时医生?怎么不说话?”祁迹说完,房间一阵静默,时与安像是陷入了沉思。
时与安回神道:“没什么,只是听了你的话有些感触。”“感触?”
“嗯,就觉得,自己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当医生,但却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所以我来了呀。”祁迹笑道。
“嗯?”时与安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祁迹。
“所以我来到了你的世界,为你寻找你的意义。”
祁迹睡着的时候,时间不过十点。论平时夜生活应该才刚刚开始,现在却已经窝在被窝里安然入睡。
刚才出的冷汗被冷空调一吹,倒回了身上,这样睡一夜铁定感冒。
时与安走近床边,轻轻叫人,睡着的人却根本听不见。无奈之下,时与安只好晾了把毛巾,仔仔细细地把祁迹从脸到脖子都给擦了一遍。
这是时与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仔细细地观察祁迹的眉眼,不得不感叹,他确实长得很好看。
白金色的发丝应该经过了多次的漂染,但发质却似乎顺滑依旧,也不知道这人在保养上花了多少闲工夫。
平时醒着的时候一双狐狸眼狡黠又机灵,闭上了之后整个人却显得很安静乖巧。
祁迹很白,平时是健康的白,今天却是带了些病气的苍白,这样不设防地睡去,更多了一分精致的易碎感,让时与安想要伸手触碰,却又怕碰碎了什么一般,最终把手收回。
时与安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很久。
走之前,时与安关掉了房间的灯,回头对着黑暗的房间,轻声说道:“晚安,有个好梦。”
第16章 祁迹的回礼
第二天早上七点,几人在酒店大堂集合准备走路去医院。
祁迹的胃疼在半夜的时候终于好彻底了,今儿个起来又是一条好汉,一路走路带风,把其他三人远远甩在身后。
时与安本来跟唐晓声和胖子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回手机里的消息,等他一抬头发现祁迹已经一个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于是唐晓声眼见他老板似乎在一瞬间被按了加速器,迈开大步开始提速……
时与安和祁迹跟小学题里的追及问题似的开始你追我赶。
祁迹走路不慢,加上他今儿个心情好再多蹦跶几步,跟安装了小马达似的往前走。
唐晓声眼见他那平时四平八稳的老板越走越快,步子越迈越大,两条腿迈出了一片高速摇摆的残影,将平时的那些自持稳重全部抛在身后,唐晓声堪称目瞪口呆。
他怀疑地看向胖子,真诚发问:“是有狗在身后撵他俩嘛?”
胖子……胖子走路从来就没追上过谁,他哪知道这俩一大早起来玩竞走是在抽什么风呢!
神经病!
时与安从没想过“追”祁迹是一件这么难的事,快接近的时候他喊住了前面那个还在使劲儿嘚瑟的身影。“走慢点。”
祁迹回头看见时与安已经快到他身后了,还有些惊奇。
“哟,这么快赶上来了,还以为得等你们好一会儿呢。”
时与安平复了一下微喘的气息,问道:“胃不痛了?这么有劲儿。”
“嗯呐,好着呢,多谢时医生昨晚的关照。”祁迹笑嘻嘻地凑过去跟时与安并排走。
“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你说哪句?”祁迹揣着明白装糊涂“时医生,你昨晚可说了好多话。”
时与安瞅一眼祁迹,就知道这人又在拿他寻开心,遂不予理睬。祁迹可没打算这么放过时与安,他能感受的出来,前天晚上的谈话加上出来这一趟,时与安对他的心防卸下了不少,他不趁机得寸进尺一下他就不姓祁。
“如果你说是上过床的关系这一句,那我当然记得啊。”
唐晓声和胖子一路小跑赶上来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了祁迹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句上过床,顿时双双吓得一个趔趄。
唐晓声颤声道:“什么?你……你……你们?”
胖子大怒:“卧槽祁迹你搞谁不好你搞医生?我要报警了我!”
时与安没想到后头突然多出来两人,还偏偏听到了祁迹最语意不清的一句话,一时尴尬难堪无奈多种情绪酝酿心头,最终化作一团掩盖意味十分浓厚的怒火直接朝唐晓声喷了过去。
“怎么哪里都有你,明天之前把让你新改的论文交出来,否则就不用再给我看了。”说罢,带着红得通透的耳朵大步往前走。
唐晓声没成想自己竟然因为听了一句不该听到的话遭受了此等无妄之灾,瞬间委屈极了,他转头委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