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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毯上,稍微动了下身体,就有一种隐秘的酥麻感攀升而起,直击他的大脑。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香味。

这种香味是他从来都没有闻过的。

像信息素一样的味道……

他只是一个beta,不应该能闻到这样特殊的气味。

他越来越难受了,被体内的燥热折腾得快要断气了,但他却没有办法缓解分毫。

这种感觉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他都要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卧室门口传来了解锁声。

谭知礼掌管着谭家的名下的产业,每天都忙得连轴转,他是刚结束一个跨国的商业订单,才抽空回到这座庭院的。他从走廊外面缓步走进来,身上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西装的深色扣子紧贴着他攒动的喉结,显得禁欲感极强。

他的目光掠过了蹲在地毯上,隐忍而克制的柏舟。

平常柏舟都是戴着厚重的黑色眼镜,头发又很长,显得他整个人都很平庸,而现在,柏舟的眼镜被摘下来了,那张脸没了遮挡物,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清秀。

柏舟正好也听到动静,抬起了绸黑的眼睫,望着谭知礼。

谭知礼闻到了卧室里铺天盖地的甜腻信息素,他的眼睛沉了下来。

这种药是富人研究出来玩beta的药,只要beta喝下了这种药,就会跟omega一样出现发情期,beta能闻到信息素的气味,也能被alpha临时标记,等失去药效以后,beta的身体会恢复原样。

谭知礼闻着柏舟身上的信息素,他的腹部像是拱起了一片火,他勉强压下了身体的异样,“你短时间内会跟omega一样发情,这里没有抑制剂。”

那一瞬,柏舟仅存的理智都坍塌成了齑粉,他咬着下唇,将唇给咬破了,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大脑只获得短暂的清明。

谭知礼踱步朝着柏舟走来,他伸手将浑身都黏糊糊的柏舟从地毯上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大床上。

柏舟的额头都撩起来,露出了一张光洁又瘦削的脸庞,他的五官算不上有多精致,却因为在药物的折磨下,显得有几分耐看。他的黑睫很湿,眼眶中噙着泪水,眼尾晕开了一抹红晕,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谭知礼伸出那双冷白的手指,带有薄茧的指腹不断揉着柏舟柔软的唇,他的动作狎昵、轻佻。

指尖一路下滑,从柏舟的脖颈蜿蜒到他的浴袍的位置。

那浴袍原本就是宽宽松松的系着带子,男人的手指轻轻一扯,就将柏舟浴袍的系带扯了下来。

柏舟是成年人了,对这些事情并不算陌生,他知道谭知礼要做什么。

他将垂在身侧的手指搭到了胸前,死死地用手拢着散开的浴袍,牙齿用力地咬着,口腔里漫溢着腥咸的铁锈味,他的呼吸全都乱了起来。

“滚。”

“别碰我。”

“别以为给我下药,我就会任由你摆布,你想都别想……”

柏舟恨谭知礼。

半年前,将他弃如敝履的是谭知礼。

半年后,将他强行带回家的也是谭知礼。

他是人,又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谭知礼抵在柏舟腰上的指骨微微顿住,他低下头,漆深的眼珠看着柏舟,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感直直逼向柏舟。

“柏舟。”男人微掀的薄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柏舟瑟缩地蜷曲着身子,他只觉得恐惧像是浪潮一样从他的尾椎骨一路攀升到他的太阳穴。

“别惹我生气。”谭知礼修长的指尖挑起青年瓷白的下颔,逼迫青年将一张哭得满是泪痕的小脸仰起来与他对视,“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我帮你父亲还债,你做我的人,不能违抗我发出的命令。”

“我后悔了不行吗?我不想你帮我还债了,我可以打工,然后把欠你的那五百万还给你…”

柏舟的黑发被汗液所浸透,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他难耐地咬着下唇,才没让那种声音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来。

玻璃窗上倒映着男人如利刃出鞘般的冰冷神色,男人毫不留情的的话打断了柏舟最后的念想。

“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以后,都很难找到工作,即使你找到工作,得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五百万?”

“再者说了,等你赚够五百万,利息都得翻好几倍了。”

“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认命吧。”

柏舟的腰很软,陷在了轻柔的羽绒被里,他的伶仃的蝴蝶骨高高拱起,像是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

他哭得视线都受阻了,声线在发着颤,“我凭什么要认命!”

谭知礼嗅着柏舟身上混杂着沐浴乳以及信息素的气味,眼睛沉了下来。他用手指描摹着柏舟脸部清晰的轮廓,指腹抚摸过柏舟滑腻得像是绸缎般的脖颈,“你除了认命,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柏舟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他揉了下身旁的地毯,指骨用力到泛白的地步,但身体上的渴望却愈演愈烈。

他的眼前蒙着一层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的呼吸粗重而凌乱,像是一只在岸边绝望挣扎的鱼,“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只要你做我的人。”

谭知礼表面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可那被西装包裹下的肌肉线条却时刻紧绷着,没有松懈分毫,可见他的耐力惊人。

柏舟忽地挣扎起来,踉跄着跑下床,脚刚落到地上,身体就软了下来,失重感袭来,他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毯上。

他的脸颊上淌着密密匝匝的汗液,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他呜咽出声,“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你能不能别逼我了……”

谭知礼看着近乎落荒而逃的柏舟,眸色变得沉湛,像是汹涌的暗流撞击着海面的礁石。

他手背上的青涩经络胀了起来,声音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

男人屈膝蹲了下来,漆黑的阴影像是开闸的流水般裹挟在柏舟的身上,他再次握紧了柏舟的踝骨,眼底的占有欲缓缓散开。

半年前,谭家的几个叔伯为了争抢谭家的产业,对他痛下杀手,他躺在血泊中,是柏舟将他救走的。那时候,他觉得柏舟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放在平时,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可当他抽身离开深水巷,回到富丽堂皇的谭家时,对beta的思念日复一日的加深,爱意像是附骨之蛆般,将他捆缚在其中。

他知道对一个人的爱应该是宽容、希望对方幸福。

但他做不到。

他生来就是偏执、不折手段,喜欢的东西,用尽一切,也要想方设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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