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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更大了。

“等这事过去,我给你好好补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喻商枝便渐渐没了声音。

温野菜轻手轻脚地起身,自行去洗漱后换了衣服,悄悄钻进被窝。

喻商枝如今哪怕是在睡梦中,也有所觉一般地翻了个身,把温野菜半揽在怀里。

温野菜偷偷伸手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家相公的腰简直盈盈一握,比村里最窈窕的姐儿还细。

看来还是得多吃肉。

喻商枝这一倒下,比他预想中的严重些。

不知是不是因为眼睛快好了,余毒清到了最后的阶段,第二日午后他硬撑着又看了两个孩子,便又头晕得坐都坐不住。

幸好村里如今发病的孩子,全都尽数看过一遍,药也开了,只要按部就班地在家将养着,应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不过出乎喻商枝意料的是,村里生病的孩子家,听说他病倒了,竟挨个提着东西上门探望。

村里人过日子也不容易,这次孩子生病吃药,少说也都花了几百文,所以他跟温野菜讲,万万不可再收大家送的东西。

眼见一个人拿来的东西没送出去,被温野菜利落拒绝,桩子媳妇从温家的院墙一侧探出头来,默默叹气。

她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捆住翅膀的老母鸡,这鸡已经好些日子不下蛋了,到了该宰了吃肉的时候,原本打算自家留着吃,可她听说喻商枝病倒后第一反应就是抓了拿来。

想到自己先前因为小妹的说辞,而对喻商枝怀有的偏见,桩子媳妇觉得自己真怪不是东西的。

这只老母鸡大约能算是自己的赔礼,以及喻商枝治好自己幺儿的感谢,不过她是万万没脸上去送的。

如此又等了片刻,前头没了说话的声音,大约是温野菜进屋了。

桩子媳妇心生一计,小跑过去看了一眼,见院子口果然没人,当即把母鸡放下就跑。

有了这只母鸡开头,后面的也学聪明了。

都听说了温家不收礼的事,但若是大家一股脑地送上,也就分不出谁是谁的。

等到温二妞赶牛放鸭回来,一时都不敢进门了。

只见院门下堆着不少菜、米,还有布包的鸡蛋。

甚至还有一只捆了翅膀的老母鸡,蔫头耷脑地窝在那里,看起来已经快被留着口水的大旺和二旺的吓死了。

“大哥!你快出来看!”

她扯着嗓子喊人,温野菜忙不迭地出来,随后兄妹两个就齐齐傻了眼。

“这可真是……”温野菜扯了扯头发,“都不知是谁给的,这怎么还?”

说话间,村路另一头又来了人。

不是别人,却是村长许百富,一旁陪着的是许清水。

“村长,您老怎么过来了?连小子怎么样?”

温野菜第一反应就是问许连,许百富背着手笑道:“连小子好着呢,就是这几日身上疹子痒,听了喻小子说的,煮了艾草给他擦洗,已是好多了。我是听说喻小子为着给村里孩子看病,自个也病了,就来看看。”

温野菜没想到村长还念着这事,“他可是把我吓得够呛,眼下还在屋里头睡着。”

许百富看了一眼院子里,便道:“既如此我就不进去瞧了,你家这两日被这些事牵绊着,估计也没空开火,我拿了些家里蒸的包子,你们正好凑合一顿。

果然许清水手里的篮子一掀开盖布,就飘出来一股香味,温野菜看过去,竟还是白面包的。

白面包子,村里人一年到头舍不得吃几顿,就算是许家,也是一两个月里做来一次解解馋罢了。

村长特地来送的,也实在推不掉,温野菜接过来,就见许百富望向了地上堆放的东西。

“这是?”

温野菜解释道,这是村里人送来的。

“商枝特地和我嘱咐过,不能收乡亲们的东西,他给各家孩子看病,也不是没收诊金,哪还有再收旁的东西的道理。只是这些是趁我照顾商枝时放在门口了,我这也不知是谁给的,更不知怎么还回去。”

许百富见状便道:“也是乡亲们的一番心意,既如此就收着吧。”

有了村长发话,温野菜便和温二妞一起,把东西收进家里,又送了送许百富和许清水。

那只老母鸡果然没撑过太久,傍晚就咽气了。

温野菜直接放了血拔了毛,炖了一锅浓浓的鸡汤,还放了些先前给喻商枝补眼睛的枸杞子。

喻商枝睡到晚食时起了身,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倒是唤起了他的一丁点食欲。

靠在床头,温野菜一勺一勺把鸡汤味喂到他嘴边,鸡肉炖烂了,骨头都被撇去,不上手也不耽误吃。

“我算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了。”

喻商枝感慨道。

温野菜吹着鸡汤,“若是让你如此就能快些好,让我不睡觉伺候你都成。”

他舀出一勺子鸡肉,添了两粒枸杞,“快,再吃一口。”

知道后面喻商枝觉得有些腻,实在吃不下了,温野菜才罢休。

也不嫌弃喻商枝用过的碗勺,直接接过来把剩下的吃光了。

“三伢最近两日可还好?”

喻商枝吃完后用盐水漱了漱口,转而问道。

“好着呢,若换了二妞,不让她出门她可要憋死了,但三伢打小性子就安静,加上以前身体不好,时常好些天不出门的。”

喻商枝松口气,“那就好,虽说咱家向来注意卫生,可也难保三伢不会被传染。二妞年纪大了,体格也结实,倒是不太需要担心。”

温野菜把碗放下后道:“这遭过去,想必村里人也都得了警醒,日后可不敢再喝没煮开的生水,也不敢让孩子动辄到处疯玩,沾一身脏污回来还不及时洗涮。”

实则这个时代,莫说是乡下了,就算是城里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所以疫病才容易蔓延。

喻商枝想了想道:“其实最要紧的是旱厕不干净,等我好了,我琢磨琢磨怎么改一改茅厕。”

温野菜起身给他掖被角,“你既休息了,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还茅厕呢,一会儿喝了药赶紧给我睡觉。”

小哥儿的声调凶巴巴的,喻商枝听话得缩回被子,“好好好,听你的。”

片刻后,喻商枝喝了最后一碗治眼睛的药,却也摸不太准会不会起效。

或许明日一起来就能看见了,或许这几日的操劳又拖累了身体,结果与先前所料的并不一样。

说来他与原主搞出的这奇特的毒药方子,也算是来往了几个回合,如今称得上是决战了。

这般想着,便还是安静地躺会床上,依偎着自家夫郎,期盼能睡个好觉。

***

温野菜惊醒时,察觉到身边的喻商枝都快要烧成一块炭。

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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