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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都没换，只是身上披了一张薄毯，呼吸规律而绵长，嘴巴微微张着像个婴儿，她似乎就在那张躺椅上睡了一夜。

上一秒在想的事，容辉全都忘了。

容辉痴迷地盯着她看了很久，目光仿佛已经把她的脸描摹了成千上万遍。

这时他慌忙意识到12月的天，是不是应该下床给她多盖点什么，她穿得单薄，薄毯也不见得很暖。

容辉艰难坐起来，他把自己的外套和针织衫都盖到她身上，动作不能太大，否则会扯到针头。容辉努力抻长身体，用薄毯和衣服把陈相晞裹得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他满意了。

这个动作对于病人来说非常耗费体力。

容辉躺回床上，很快再次睡着。

陈相晞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向瞬间入睡的容辉。

容辉再次醒来后，那张躺椅上空无一人。

他瞬间清醒。

手背上没有针了，没有东西可以阻拦他，容辉下床往外走。

还没等他认真思考该去哪里找人时，他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容辉从背后看到会长和陈相晞比邻而坐，从他的角度看，他们的膝盖是碰在一起的。

会长侧着身体和陈相晞说话。他们说话时离得很近，会长似乎有好好捯饬过自己，头发上还能看出抹过发蜡，他看她的目光柔顺乖巧，陈相晞没有往后避开，只是认真地和他交谈。

容辉往前走了几步。

刚醒来的人走路动静不算小，会长说着话便看到了他。会长怪里怪气地对陈相晞说：“喏，你的人醒了。”

陈相晞回头，便对上容辉的目光。

“嗯。”她回答，“你说完了吧？”

会长小声带着不满说：“没说完你也会赶我走的吧。”

她笑了笑，当作默认。

会长在容辉不太友善的目光中干脆地离开。

“晞晞。”容辉学着撒娇的语气，忍着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心软。

他的撒娇始终没法做到浑然天成。

“好点了吗？”陈相晞问。

“嗯。”容辉点头，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和他说话，他心术不正。”

“是吗？”陈相晞像在忍笑，但仍然很认真地回答，“他的确心术不正，他想我把奖金贡献出来做学生会活动经费。”

“啊……”容辉觉得这个信息处理起来有点难度，他努力记住，煞有介事地点头。

“你应该躺着，护士该找你了。”陈相晞说，她下巴向病房的方向抬了抬。

“那你不要走。”容辉马上说。

“为什么呀？”陈相晞马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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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的时候忘加换行符，我傻

第42章 41 你要怎样才不生气

“我喜欢你。”容辉抓住机会直抒胸臆。

陈相晞眸光一动。她坐在原处，轻轻皱着眉，看不出喜怒。容辉晃了晃，差点要往后倒，陈相晞眼疾手快站起来拉了他一下，让他好好站稳。

她没说话，也没再放手。

陈相晞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慢慢往病房走。容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拉得用力，皮肤相触的位置细微的温度差引发电流般的酥麻，容辉不时低头看陈相晞。

前一晚没法好好说话的恐惧再次占据胸腔，虽然理性思考功能尚未完善，容辉自动进入了有话就说模式。

“晞晞。”容辉叫她。

“什么？”她问。

“我喜欢你。”容辉重申，并停在原地不肯再前进一步，“你听到了吗？”

陈相晞发现自己拉不动他，有种遛完狗之后狗不愿意回家的感觉。

“我听到了。”她说，语气中带着微不可闻的别扭。她拉了拉容辉，容辉不走。

她放软了语气，又带着三分无奈：“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不。”容辉执拗拒绝，“你在生气，我不想你生气。”

“……”陈相晞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声音发木，“我没有在生气。”

“我不是在故意躲着你。是手机坏掉了，我开不了机，好气哦。”容辉絮絮叨叨地说，他委屈地看了陈相晞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封闭培训，找了你好久，我还摔倒了，你看，这里还是红的。”

“我知道了。”陈相晞伸手很轻地摸了摸他手肘上的擦伤，她轻声回答，“其实……我昨天也看到你的消息了。抱歉，我早应该抓住你问清楚。我不生气了。”

“嗯。”容辉认真地点点头。陈相晞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弯起唇角笑。

“晞晞，我喜欢你。”容辉第三次说，他步步紧逼，“你说了你喜欢我的。”

不远处有一个年轻母亲抓住了穿着病号服跑出来的胖孩子，胖孩子不愿意吃药，母亲说着“乖乖吃一次药，带你去一次麦当劳”，孩子半信半疑，但确实动摇了。

陈相晞和那位母亲交换了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是，喜欢你。”陈相晞深呼吸，对他说。

看到容辉脸上肉眼可见的欣喜，她试着拉住人继续走，发现能拉动了。

容辉终于乖乖坐回病床上。

陈相晞到门边张望，看到护士离这里还隔着几个病房，她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听见容辉得寸进尺地说了两个字：“交往。”

陈相晞定住。

陈相晞再次深呼吸。

“容辉，等你先把糖吃完，我们再说这件事。”陈相晞让步。

容辉把枕边的牛奶糖塑封拆开，把糖全都倒出来。

陈相晞知道他的意图了。

她用力把容辉的手从糖上扯开，把糖抓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晞晞？！”容辉大惊失色，他想把糖抢回来。

陈相晞失去耐心。病人的力气有限，和小猫挠人一样，她极其巧妙地卸掉他的力道，并借力迅速地把容辉按倒在床上。

她的手按在容辉的胸口。这时她感觉到容辉还想挣扎，她在容辉的乳头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触电般的异样感觉传来，容辉发现自己腰都软了。

她沉下嗓音，冷冷地说：“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干你？”

容辉安静，脸颊潮红。看着陈相晞的目光里是一片潋滟。

“那你来呀。”容辉说，尾音微微颤抖。

“我没有不愿意。”容辉在回应她昨天的指控。

“对你，我没有什么是不愿意的。”

说出这句话时容辉有几分赧然，但是，他这次勇敢克服了害羞，真诚坦白。

“我去学了……虽然还不是很会。”容辉越说越小声，“好疼啊。”

陈相晞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有三十秒没能眨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