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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的也知道,武当的七星剑阵,岂是寻常可以催动的,又岂是寻常可同它一战的?!要是图郎出了什么事……要是图郎斗不过剑阵……

都怪他!

都怪他思念成疾,哭昏了头!

要不是他草率地跟着黑胡子老头来到回音谷……图郎又岂会……岂会……

他有心要哭,可也只好强自忍泪——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唯有尽快寻个脱身的法子,赶去找图郎,找到了图郎,他们自然可以走脱!从此之后双宿双飞,别的再也不想,什么少谷主,什么血亲兄长,都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思及此,他便稍稍定了下心。他侧耳过去,凝神细听,只听到门外一点极轻微的脚步声来回,可能是换班的人已经到了——既然图郎正在静流溪苦战,刁老怪又不放心这里,自然还是会派他倚重的那个“谈公子”来亲自看守……

果不出他所料,在他闭目凝神,一动不动地等了两柱香后,他忽然听见门外,那“谈公子”的声音:

“此处是我谷内重地,还请姑娘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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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师弟还没出场……下章!下章一定出场!营救行动开始!

(然后捧着碗四处乞讨小黄灯)

第六十八章 营救(下)

……姑娘?

哪里来的姑娘?

玉腰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睛。

莫说图郎现在分身乏术,就算找人来救他,也定是男子;除了已死的兰连烟和不老春那些露水情缘,图罗遮能认识几个“姑娘”?

紧接着,他又听见门外传来一把女声,这一回,他终于觉出几分熟悉:

“莫说是重地,就是碧落黄泉,我也来得。”

“谈公子”静了一瞬,尔后才听见他笑着回道:

“我知道了。你不是谷中之人,也不是中原人,想必,是我师父交代过的人。”

来人道:

“既然你师父交代过,那就更好办了!我来不为别的,只为你身后房中那人。把他交给我,也就是了。”

谈公子的声音里添上了更多的疑惑:

“既然姑娘同我师父有约,自然就知道,房中此人,绝不能走出这间屋子……若是担忧他的安危,等图罗遮血祭之后,我们也不会伤他性命。”

血祭!玉腰动了动耳朵。

那女声似乎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又急道:

“图罗遮此刻已在七星剑阵之中!我将房中那人带走,也不会破坏任何事情!”

谈公子沉默了一阵,说:

“若是图罗遮血祭之后,姑娘想要带谁走,我都不会阻拦。师命难违,姑娘请回吧。”

那女声冷了下来,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她似乎已经出手!一股劲风破空之声传来,玉腰再顾不得许多,“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嚷道:

“鱼姑娘!我在这里!快带我去见图郎!”

他叫嚷的工夫,门外已经过起招来;门外走廊狭窄,不必空地上好舒展,因此二人还未拔剑,只是手上过招,牵得衣袂翻飞,呼呼作响,门板被玉腰擂了几下,接着又在二人的内力余波之中嗡嗡发颤。两个人一时僵持不下,玉腰看不见,却也用耳朵听得分明:那谈公子的武功虽不比图罗遮,也绝非凡俗,他内功浑厚、外功扎实,若不是日夜勤勉,想必也没有这样的武功;相形之下,鱼沉沉的武功虽多有西域武功的奇诡轻灵,只她年纪稍轻,内力不稳,又多有破绽,难免要落下风!

玉腰在房内急得跳脚,可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在房门上撞了几下,直撞得肩膀生疼,也撞不出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又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疾走而来——铿然一声,长剑便已出鞘!那剑鸣声犹如龙吟,又似春风拂柳,似乎正面对着谈公子的出招,春风化雨一般迎了上去!

剑招一触即分,三人似乎又分散开去,只听见呼吸声回荡在一起。

“谈师弟,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那人语声带笑,便如他本人的剑招一般,如春风拂雪,叫人听之可亲——不是玉腰早上想起来恨得牙痒痒的那人,还是哪个?不过此刻他果真来了,玉腰心里倒如同打翻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若是放在平日,他一定要翻个大大的白眼,可是如今,倒是他自己拖了图郎的后腿。不过这人来了倒也好,依他的武功,再加上鱼沉沉,对付区区一个“谈公子”,真是万无一失!

谈公子仿佛也同玉腰想的一样,这回说话时,气息也十分不稳,但仍强笑道:

“李师兄……那日你答应我,同我一道来喝茶……我不过是沏茶时一眨眼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可是觉得我回音谷……照料不周?”

“谈师弟不必妄自菲薄。殷现在想起那日的黄山毛峰,还是闻得到香气扑鼻。”

“那……李师兄……今日前来,也是要向我讨人了?”

“不错。我正是为此而来。”

谈公子冷笑一声,长剑已然出鞘。

“那李师兄,只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

一盏茶的时间。

门开了。

玉腰站在屋子正中,手中还握着那罗帕包着的汤匙,此刻听见门响,才如梦方醒;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中罗帕已被碎汤匙割破,叫手心的鲜血染红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躺着的还有一个人。

“他……他死了……?”玉腰颤声问道。

“还没有。”

李殷温声说。

鱼沉沉脸色苍白,站在一旁不说话。

玉腰看向倒在地上的“谈公子”,谈知卓此刻闭着眼睛,栽歪在一旁,腹部中了一剑,此刻犹自血流不止,已经人事不知。

玉腰不敢多看,转过脸来咬牙道:

“留着他,不免夜长梦多!不如……”

鱼沉沉似乎惊讶于他瞧着软弱温柔,没想到骨子里也有这心狠手辣的一面,不免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李殷摇了摇头:“这时候贸然赶尽杀绝,消息传到刁务成那里,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事关师兄,不得不谨慎行事。”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血流如注的谈知卓,道:

“何况现在,我们光是把他丢下不管,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成活了。”

说罢,三人便不再耽搁,一路朝外走去;但见有几个看守的武当弟子,早就被李殷打昏丢在一边,现在还没有醒来,由是还算顺利地从此处脱身。

他们才一走出小楼,便遥遥听见一阵狂笑,惊起一群飞鸟。李殷和玉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大事不好”四个字。玉腰正要冲去剑阵所在,手臂一紧,是李殷将他牢牢抓住了,只见李殷转头对鱼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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