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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锅面前站着,手里拿着三个鸡蛋准备往锅里打蛋。
明明知道家里隔音很好,梁川故还是做了一个噤声动作,低声道:“知年在睡觉,我给他做份三明治。”
陈姨还想说什么,却被管家从厨房拉了出来:“咱少爷厨艺可好了,人小两口亲手做点早餐,侬就不要插手了喂。”
陈姨后知后觉道:“少爷知道疼人了,真好……”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以后家里就能热闹起来了。”管家看着梁川故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唏嘘道,“唉,林少爷也算熬出头了。”
“叮铃铃铃——”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一楼的寂静,是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别墅外突然起了风,在黎明前徒增寒意。
“少爷,钟医生的电话。”
梁川故正煎着蛋,接过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给鸡蛋翻着面:“钟医生,什么事?”
“梁总,我很抱歉。”
梁川故心里下意识一紧:“怎么了?是药物研制出了问题吗?”
钟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在梁川故耐心告罄前再度出声:“图瓦涅西综合症……根本就不存在,药物研制也是莫须有的事情。对不起梁总,我欺骗了你,我愧对我的职业,也愧对自己的良心,今日我就会从医院离职,真的很抱歉。”
他知道最初梁川故之所以会那样毫不怀疑地相信存在这样一种闻所未闻的怪病,不仅是因为那些诊断证明,更因为他们是七年同学。他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林知年和裴斯的请求。
自从撒了那个谎,他必须用更多的谎言去粉饰最初那个谎言。他天生不是适合撒谎的人,他越是欺骗别人,内心的负罪感就会越重,昨晚他一晚上没睡,在医院阳台吹了一夜的风,最终还是决定向梁川故坦白。
也许最后他会连裴斯和林知年这两个朋友也失去,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什么?”
平底锅里的煎蛋已经糊了一面,陈姨在厨房外闻到糊味,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阵地,却没有进去打扰梁川故接电话。
“知年他真的非常喜欢你,他喜欢你十几年了,出此下策也是实在不得已,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只有一点你不用怀疑,那就是他对你的爱。”钟远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他也很不容易……”
“不得已什么?很不容易什么?”梁川故看着锅里糊成一团的鸡蛋,一时有点难以接受,“骗我是不得已?很不容易?”
管家和陈姨在外面抻长脖子观察厨房的动静,隔音玻璃门关好后根本听不见声音,他们只能看见梁川故的脸色越来越差,似乎情绪激动地在和对方争论了一会儿,最后挂了电话在厨房柜台边靠了好一会儿,手机扔在了地上,最后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厨房垃圾桶里多了一团黑色不明物体。
“要是林知年问起说我上班去了。”
梁川故在玄关换了鞋,司机先他一步为他开了车门,启动汽车正准备驶出停车场,二楼的窗户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老公!”
梁川故下意识想打开车窗,手指都碰到车窗开关了,最终却没有按下。他能从车内看见窗户边林知年睡眼惺忪的模样,林知年却无法通过车窗看见他。
“少爷?”
“去公司。”
车继续向前驶动,林知年像是着急狠了,竟要从二楼翻窗跳下来。梁川故正在气头上,却还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见他居然有要跳窗的趋势连忙把车叫了停。
梁川故心头一火未灭一火又起,当即火冒三丈,什么绅士修养都顾不上了,直接对着二楼窗户上的林知年怒火冲天:“你干什么?!谁让你这么出来的?给我滚回房间去!”
林知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凶,心里委屈得厉害:“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吃早餐?”
“自己走楼梯下楼去吃,我去公司了。”
“可你还没吃早餐。”
“吃过了。”
林知年看着他,显然不相信。
“我叫你回房间你听不见吗?谁教你坐在窗户上说话的?”
那扇窗户外面没有阳台,跳下来就是薄薄的一层草坪,根本没什么缓冲力。
梁川故难免有点紧张,谁知道林知年疯起来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情。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林知年扶着窗棂,没有听他的话,“你告诉我,我都改。”
他说话时的语调又变成那种冷冷清清的,带着些忧郁和寂寞的感觉。梁川故一听他这样说话就发不起火来,但林知年联合裴斯和钟远一起把他耍得团团转这件事还是让他如鲠在喉。
他没让钟远辞职,也没打算和林知年离婚。
他只是想要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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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剧本三 特此警告。
“你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吗?”
梁川故站在雨后潮湿的草坪上,沉着脸看向窗户上坐着的人。林知年一条腿已经搭到了窗外,半边身体探了出来, 好像梁川故一转身走人他就会往下跳似的, 看着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zgly]
梁川故不由得更冒火了。
冒火归冒火, 但他还是没有转身离开。
“我该知道什么……”林知年垂眸看他, 脸上又出现那种受伤而破碎的神色。天还没完全亮,室内也没开灯,冬日晦暗的清晨替他拢上了一层寒冷的雾气,让他看起来莫名遥远。
凛冽的西北风吹过他乌黑柔软的中长发, 他身上穿得单薄,风从睡衣下摆灌进去,将全身的热量都席卷而去。
梁川故站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他白皙清瘦的腰腹被冷风冻得紧绷, 他真实地感受到一阵头疼,那是一种拿林知年毫无办法的危险信号。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不是因为我没穿那件兔子睡衣,你生气了?”
“……什么?”
“我现在去换上还来得及吗?”
他不提兔子还好,他一提那只兔子,梁川故就又想起林知年骗他的事情。只是骗他也就罢了, 骗了他之后还要做出一副被伤了心的受害者模样,拿兔子的事情来为难他。
他就像一个笑话一样被耍来耍去。
“你随意。”梁川故气极了,最后反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