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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快要爆炸,反而以为自己的计划有效,于是更咬定二选一的选择不放:“身体不舒服就去检查,医务室就在这里,为什么非得多此一举去上面休息,就算休息好了以后也会留下健康隐患。”

“那个,年哥……你结婚了啊?”唐子杰讪讪插嘴道,嘴上喊着年哥,眼神却黏在梁川故身上,“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大家都还以为你未婚呢,前几天还有你的几个小粉丝给你送了表白信,我都收在酒吧的储物柜里了。”

“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对象,肯定早就忍不住昭告天下了,也就是年哥你心气高,什么都看不上眼。”唐子杰恭维道。

林知年微微眯起眼,脸上表情彻底冷了。

“我叫你走开,你听不见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离开,打扰了。”唐子杰退开两步鞠了一躬,临走时还不忘帮他们把电梯门关上,“年哥,你戴兔耳夹很好看,期待下次演出。”

直到电梯门完全闭合,林知年才从头上将兔耳夹一把拽了下来,很用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似的,粉白的毛茸茸和几根乌黑柔软的头发一起被扯了下来。

他把兔耳夹狠狠扔在地上,甩得太用力了,兔耳夹从地上弹起来撞到金属壁,两相碰撞发出尖锐的痛击声。

“你干什么?”梁川故看出他状态不对,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毫无预兆地发飙,“刚刚那个人不是你的朋友吗?你突然间发什么火?”

他每次一问问题,语气就会变得很严肃。他自己从来没注意到,但落到林知年耳朵里就是超凶超不讲理。

林知年不理他,绷着一张脸伸手按下了一楼的按键,满腔委屈都要溢出来了,可梁川故就是看不见。

他刚刚按下1,电梯门却被七楼的人从外面按开了。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办理好挂号和预约手续的陆文。

他还没走进来,就发现这个电梯里气氛不太对。

救命。

刚刚的问题还没解决好吗?他刻意磨磨蹭蹭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对夫夫解决完问题赶紧出来。结果兜了一圈还是没人,回来时发现电梯还停在七楼,门一打开人还在不说,气氛反而更紧张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想找点什么话题打破现在的僵局。

“哦……对,我刚刚碰到超星系乐队的队长了,老板之前不是让我问他的签约意向吗?他今天专程来给您答复。结果您猜怎么着,他在见您之前太紧张了,跑到七楼医务室专门来喝葡萄糖,您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文干笑着,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这件事并不好笑了。

因为气氛明显更紧张了。

梁川故生理性地感到一阵头疼,深觉不是林知年该去做体检,而是他该去做体检了。以前是林知年黏人让他觉得心烦,现在是林知年闹别扭让他觉得心烦,没什么两样。

他根本不关心超星系乐队的队长是谁,刚刚说那个人很有个性也只是随口一提,社交话术谁都会一点,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想不到林知年会那么介意。

他之所以会刻意地和刚刚那个人聊天,也不过是因为——

梁川故按揉眉心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他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好是林知年忍泪吞声的样子。他觉得很奇怪,看着他这样自己会很烦躁,心脏有一块是塌陷的,带着明显的钝痛感。

已经到了一楼,但是没人出去。

梁川故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腕表,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但他没有把林知年赶出去,也没有急匆匆地按下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林知年,看了一会儿,想起秋夜的风吹到吉他和弦上掠过的声响,也想起那些温暖的拥抱和滚烫的泪水。

还有刚刚车上那个绵长而甜蜜的深吻。

梁川故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这意味着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异物入侵着,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实就恰好证明病状已经很深了。

他不想对林知年抱有某种幻想和眷恋,因为他理智尚存,知道林知年也不过是一个病人。他现在可以仗着各种信息差和不平等的身份地位将他据为己有,但等他一清醒,一切不过是水中捞月一样徒劳无功。

出于商人的本能,他会选择规避这种风险。

但出于人的本能——

“我以为兔子都会喜欢自己的耳朵。”

梁川故俯身,从地上捡起被林知年摔下来的兔耳夹,递给站在一旁无声掉眼泪的林知年。

也许是人都有这毛病,不被哄着还好,眼泪掉了也就掉了,一点都不心疼,掉着掉着也就无泪可掉,接下来就洗洗睡得了,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大不了的。

但一旦被哄着,眼泪也好像会察言观色似的,愈发肆无忌惮地汹涌起来,哭声也就越来越抑制不住。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林知年哭得一抽一抽的,什么脸面和仪态都顾不上了,整张脸湿得不成样子,抬望眼看梁川故的时候泪水瞬间把眼眶淹没了,潮湿的睫扇拼命地扑,好像这样就能将梁川故脸上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似的。

梁川故觉得很冤:“我哪里不要你了?”

他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方巾给林知年擦眼泪,结果方巾都湿透了林知年还没有要收势的样子。他还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前几天林知年哭得再厉害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也许真是应了那个泪河淹人的梦——

“你喜欢别人……”他说完之后又艰难地呜咽了一会儿,“喜欢、没有兔耳的生物……不喜欢我……”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

“可不可以告诉我?”

电梯门开了,陆文按的,十一楼,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陆文就先离开了电梯,去办公室为梁川故整理今天待完成的工作。

而梁川故没有回答林知年,只是向他伸手。他手指很长,手掌宽厚有力,悬在半空等掌心被某种东西填满。

他知道林知年一定会抓住他的手,尽管这种念头毫无依据。

林知年哭得这么厉害,问他怎样才能喜欢他,他却无法给他一个确切的回答。喜欢上一个人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事,他也没有经验,心里自然就没有答案。

他站在林知年面前,打算给他三秒钟时间,又想着他现在还在闹别扭,可能要纠结一会儿,就把时间延长到七秒。

他心里倒数着,刚刚数到五,林知年就走上来拉住了他的手。他下巴尖上垂悬的泪珠随着动作抛洒了几滴,其中一滴就落在他的掌心。

微凉的,带着一点隐忍的哀伤,在两人交握的掌心晕开。

“知年。”梁川故靠近他,很近很近,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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