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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谢陵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实。他?微张开唇,喊着:“痛……”
葡萄从睡梦中醒来,见谢陵面色难堪,额头冒着汗珠,里衣被血痕浸湿。葡萄忙解开谢陵的衣裳,为他?上药。又见谢陵沉浸在?梦魇中,如何都唤不醒,葡萄只能将?谢陵搂在?怀里,轻声哄道:“没事了,已经上过药了。”
谢陵似有所觉,声音带着沙哑,不确定地?喊着:“葡萄?”
葡萄与谢陵额头相抵,柔声道:“是我。”
“郎君,我在?呢。”
第31章 第31章
在葡萄的软声安抚之下, 谢陵觉得?有一阵绵软的力气,将?他从梦魇中拯救出来。谢陵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葡萄满是关切的目光。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中, 浮动着细碎的光芒, 让谢陵下意识地转过身去,试图躲开那样温柔纯粹的关切。
葡萄轻抚着谢陵的胸膛, 提醒道:“刚上?了?药,当心些,免得?扯动伤口。”
谢陵沉声应了?,他伸出?手臂, 揽着葡萄重新躺下。葡萄温顺地依偎在谢陵的怀抱里, 散开的发?丝, 柔软地平铺在床榻,她整个身子都倾向于谢陵。
黑暗中, 葡萄清灵的声音响起:“在甜水镇时, 你身上?的伤就老是不好。临走时,周大夫还嘱咐我,要我多照看着你,用些上好的止血草药。如今进了?国公府,可算好了?,想来是什么?草药都能用上?,你也不必忍受旧伤的疼痛。”
谢陵将?下颌抵在葡萄的发?丝中,温暖干燥的痒意,让他昏昏欲睡,只是这次, 谢陵不会再沉浸于梦魇之中。
他听到?自己模糊的声音:“明?日,我同母亲说。”
葡萄闻言, 心中的担忧渐渐放下,依偎着谢陵沉沉睡去。
葡萄在庆国公府住了?十几日,心中虽然不像刚来长安城那?般心惊胆颤,唯恐做错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凡事都绷紧了?一根弦,唯恐让人低看了?她与谢陵。谢陵是不常在国公府的,他本?就是世子爷的身份,深受府里上?上?下下的仰望敬重。谢陵一回长安,便有诸多事情要忙碌,时常三五日都不在家中。有时谢陵回来时,葡萄已?经安寝,只觉得?一个凉飕飕的身子,躺在她身侧。睡梦中的葡萄拢着眉,正要睁开眼睛,但当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便知道那?是谢陵。葡萄顿时觉得?心安,便放心地合拢眼睑,将?自己绵软的身子,送进谢陵怀里。即使谢陵身上?的寒意,让葡萄不禁发?颤,但她搂着谢陵的手臂的柔荑,却是不肯放松分毫。
谢陵既不常在府中,葡萄独自待在闲香苑,也觉得?无趣。葡萄便去与谢秦氏请安问好,谢秦氏自知谢陵待葡萄,有几分真切的情意在,便不在乎葡萄礼仪行的对不对,声称只要心诚便好。
葡萄捧着杨梅酒,在谢秦氏诧异的神色中,献了?出?来。谢秦氏问道:“这是哪家酒铺酿成的酒?”
葡萄面?上?羞赧,手心不由得?攥紧:“是……我自己酿的,比不上?外头做的。”
说罢,葡萄一颗心便悬的高高地,她像一只极其脆弱的琉璃,只要谢秦氏流露出?丝毫嫌弃厌恶之色,葡萄便会顷刻间破碎掉。
但谢秦氏只是颇有兴致地说道:“你原会酿酒?这倒是个难得?的手艺。嬷嬷,将?酒塞去掉,斟两盅酒来。”
钱嬷嬷应是,随即便将?杨梅酒倒在了?钧窑制成的瓷碗中。只见酒液微红,如绯红玉石一般在瓷碗中微微荡漾,泛起波澜。醇香掺杂着甜香,在屋子中扩散开来。谢秦氏端起瓷碗,却未送入口中,只是问道:“这是什么?酒,如何生的这般颜色?”
葡萄解释道:“是用新鲜的杨梅,捣碎成汁水,再掺了?酒曲酿成的,滋味甘甜,酒味不重。”
谢秦氏半信半疑,她扬起手臂,往口中送了?一抿杨梅酒。酒液滑入喉间,果真是有杨梅的果香气。谢秦氏微微颔首,称赞道:“果真同我们平日里饮的酒,不甚相同。”
见谢秦氏不讨厌杨梅酒,葡萄轻声松了?口气,面?上?挂上?一抹清浅的笑意。
谢秦氏见葡萄梨涡浅笑,如此欢喜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动人之处,心中暗道:难道谢陵便是中意这般模样,这才待葡萄和其他女子不同。
两人正品着酒,谢国公的姨娘乔氏来给谢秦氏请安。乔姨娘见有杨梅酒,顺势讨了?一杯饮。杨梅酒刚落进腹中,乔姨娘便连声夸赞起葡萄心灵手巧,这杨梅酒如何美妙异常。直叫葡萄听得?脸颊发?烫,垂首不语。
乔姨娘眼珠微转,便提议道:“这样好的酒,一人独享定然是不好的。不如分给国公爷和府中的其他人,一同尝个新鲜才是。”
葡萄目露犹豫,轻声阻止:“这……不太好罢。”
乔姨娘轻挥帕子:“这有什么?不好的。”
说罢,乔姨娘便指使身旁的丫鬟,将?杨梅酒送给各屋尝尝味道。葡萄虽然心中觉得?不自在,但也不好贸然阻拦乔姨娘。
这杨梅酒虽送出?去了?,但真正落到?各个主子口中的,并没?有多少。各屋不清楚葡萄的身份,因着谢陵,他们不当面?拒绝杨梅酒。只是等送酒的丫鬟一走,他们或是顺势倒了?酒,或是赏赐给了?下人吃,并不自己去用。谢国公看着送来的杨梅酒,更是面?露轻视,斥责道:“粗鄙之物,难登大雅之堂。”
身旁伺候的,连忙将?酒泼在了?地面?。
谢国公这番话,很快在国公府传遍了?。众人心中斟酌,不知谢国公口中所说“难登大雅之堂”的,是用乡野果子,酿成的杨梅酒,还是从甜水镇来的葡萄。
但谢国公的厌弃,显而易见地表明?了?他对于葡萄的态度——并不喜欢,多有低视瞧不上?之意。
府中见风使舵者,不知凡几。葡萄每走至一处,便有人低声议论,叫葡萄好不自在。葡萄每每想要寻个东西,仆人们皆是推三阻四,言语之中,也多有轻视之意。
来到?长安城之后,葡萄本?就变得?性子敏感许多,如今她更是因为诸如此类的事情,暗自垂泪了?几回。偏偏这些人,都不是使的明?面?上?的法?子,只是在暗地里给葡萄不自在,叫葡萄有苦难言。她每次想要向谢陵倾诉,又恐怕谢陵听罢后,说她小性子,多思多虑。
因此,葡萄只将?这些委屈往心里咽。只是她越发?依赖谢陵,每当谢陵回到?国公府后,葡萄都恨不得?化?作一缕轻烟,缠绕在谢陵身上?,寸步不离。
这日,谢陵刚在床榻上?坐定,身子还未转过去,便被葡萄揽住了?脖颈,绵软带着香气的唇瓣,主动地贴了?上?来。谢陵惊讶于葡萄的缠人,却也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