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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夫妻相依为命,处处皆可是家。”
刘婶子笑她年?纪小,不知道荣华富贵的好处,葡萄并不反驳,只淡淡笑着。
顾双儿一听葡萄要离开,心中既是为葡萄开心,又是忧愁两人日后恐怕再难见到。顾双儿围在葡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要把剩余的所有?话,都在此时此刻说个?干净。
“听闻杏花坊的掌柜,又将那张屏风美人图,拓印了上百上千份,打出谢郎君的名号来,意图再赚一笔呢。”
“杏花坊又来了几个?酒娘子,可我?瞧着,都没有?你好。秦娘子听见了,竟没有?责怪我?,只说若我?再多舌,就堵着我?的嘴巴踩酒曲。”
“谢郎君给周大夫翻修了他那家破旧屋子,又嘱咐县丞好生照顾他,如今周大夫可算是得意了。”
“葡萄……你到了长安城,定然会有?新的玩伴。她们肯定出身?高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像我?什?么?都不会。我?没有?那么?好,但是你要记得我?,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葡萄郑重地点头,她这几日心中惴惴不安。在葡萄心中,此去长安城,并没有?众人眼中眼中那么?快活。但这些担忧,葡萄不欲和顾双儿多说,而且她心中想着,只要有?谢陵在身?旁,纵然有?艰难,也总能度过?的。
顾双儿便继续拉着葡萄,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谢陵处置完甜水镇的一切事宜,便起身?前往长安城。在谢陵的搀扶下,葡萄坐在了装饰华丽的马车。葡萄所带的包袱不多,不过?随身?的衣物首饰,一罐杨梅酒罢了。
谢陵道:“走罢。”
便听到一声凛冽的马鞭声音响起,骏马迈动脚步,缓缓前进。葡萄掀开帘子,朝后望去,只见远山村落,渐行渐远。
谢陵自然看得到那罐子杨梅酒,便出声问道:“酿的什?么?酒?”
葡萄:“杨梅酒。”
葡萄觑着谢陵的脸色,想起谢陵真正的来历是父母俱全,便轻声说道:“杨梅酒清甜可口?,我?本想着,待你作画回来了,一起享用。如今……便想着带去长安,给……爹娘尝尝。”
葡萄无?父无?母,自小被程阿婆养大,她的口?中,叫的最多的是“阿婆”。至于“爹娘”二字,对于葡萄来说太过?生疏。但葡萄嫁给了谢陵,谢陵的父母双亲,就是葡萄的爹娘,她便犹豫着唤出口?。
谢陵闻言,神色微顿,指腹轻轻摩挲着。谢陵想着,他家中父母,大概不会喜欢这罐子杨梅酒。不过?谢陵看葡萄战战兢兢的神色,便没有?开口?说出,只道:“你自己?用就可,不必给他们。”
葡萄垂下脑袋,并不应声。
去长安城的路途颇远,领路的侍卫走走停停。葡萄几次看到,那侍卫走到马车旁边,隔着帘子请谢陵的示下。谢陵早已经习以为常,极其熟稔地吩咐事情。葡萄恍惚觉得,这样的谢陵,才是真正的谢陵,而不是当初那个?,在甜水镇作画维持生计的书生。
那侍卫又来请示时,谢陵因?为疲惫沉沉睡去。葡萄知道那侍卫是个?死?心眼的,听不到谢陵的回话,他恐怕要在马车外面站上整整一夜。葡萄便掀开帘子,柔声道:“夫君睡了,你先行回去罢。”
那侍卫见是葡萄,神情微怔,待听到葡萄对谢陵的称呼,面上更是惊讶。不过?侍卫很快恢复平静,回道:“是,多谢姑娘。”
葡萄便放下帘子,看着入睡的谢陵。
谢陵躺在马车的软榻,眉眼舒展,神色淡淡。葡萄伸出手,将飘散到手臂的发丝拨弄到一旁,紧紧靠着谢陵睡去。
“世子,到长安了。”
随着一声禀告,葡萄向外望去,只见朱红城墙高筑,上面书写着“长安城”。马车悠悠,驶进长安城中,葡萄便看到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景象,处处可见喧哗热闹,人人穿着昳丽,好不富贵。葡萄垂首,看着自己?身?上的半新不旧的衣裙,一股卑微之感,从心底涌现。
谢陵不知何时跃下马车,同一锦袍男子交谈着,他神态自然从容,虽然无?半分得意,但处处可见其风度翩翩。
谢陵,他是属于长安城的。
第29章 第29章
谢陵因遇到?旧日的相?识, 难免多言语了几句。丰知远素来和谢陵熟悉,得知谢陵被人所?伤,流落在外数月, 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回?来, 不禁心中生出几分好奇。丰知远拉着谢陵的手臂,口中央求道, 他今日正好备下了一桌酒席,恰好能为谢陵接风洗尘。
谢陵推拒不得,只能转身嘱咐侍卫,要?他们先行回去。谢陵撩开帘子, 葡萄正低垂着脑袋, 看不清楚她此刻脸上的神色。
谢陵将?刚才的话, 又重复了一遍,葡萄轻声应好, 抬起眼睛看着谢陵。那双乌黑莹润如玉的眼睛, 有哀愁浮动,葡萄唇瓣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却和一脸好奇打量的丰知远撞着视线。
葡萄便将话吞进了肚子里,只道:“你莫要?吃多了酒,认不得路了。”
谢陵微微颔首。
丰知远见马车远去,心中越发好奇谢陵在外的经历,和那马车上女子的身份。丰知远轻易不让谢陵脱身,硬是留着谢陵吃酒闲谈了许久。
庆国公府。
谢氏一族子嗣丰盈,但其中最为得意, 地位最是显赫的,便是谢陵之?父, 如今的庆国公。谢陵身为庆国公唯一的嫡子,自然?倍受关注和重视。得知谢陵归来,一家人制备了宴会,谢陵母亲谢秦氏,更是坐立难安,最终她索性离开了屋子,来到?门外翘首以盼谢陵的归来。
身旁的钱嬷嬷,命人给谢秦氏搬来梨花缠枝靠椅,轻声宽慰忧心的谢秦氏:“世子爷归来,定然?是意气?风发,身体无恙。”
谢秦氏用?帕子擦着眼尾的泪珠,悠悠叹息道:“但愿如此。国公爷心狠至此,分明知道陵儿被他的仇敌所?伤,却为了不打草惊蛇,竟狠下心来,不去寻陵儿的踪影。还好陵儿聪慧,能够脱离险境,不然?我们如今找到?的,就是陵儿的尸身了。那甜水镇,是怎样的穷乡僻壤,陵儿金尊玉贵的,如何?忍受得了?”
钱嬷嬷忙道:“听闻是个酿酒的镇子,并不十分富贵。但世子爷逢凶化吉,已经是最大的好事,那番埋怨话语,夫人日后莫要?再说。若是让国公爷听到?了,定然?早说慈母多败儿,对世子爷越发严厉了。”
谢秦氏便止住眼泪:“我明白。”
马车在庆国公府前?停下。谢秦氏忙走上前?去,嘴里唤着“我儿”。一撩开帘子,却不见谢陵的身影,只是一个身条纤细的女子,穿着质朴,但模样生的柔美,有着几分好颜色。
谢秦氏忙问侍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