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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朝朝轻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怒火,手上用力:“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你认定我是势利拜金的人,那就请你以后离我远一些。手松开!”
“凭什么?”崔英浩听到少女说要让他离远一些,神经就好似被什么给生生蛰了一口,又酸又痛。他一把将少女拉得更近了些,冷笑了声,“你说远就远,近就近,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还不够吗?”
少年灼热的吐息就在跟前,香茅草味的信息素带着凛冽的压迫感裹挟下来,空气似乎都被挤压了。
应朝朝感受到腕骨的痛意,忍不住皱眉:“崔英浩你弄疼我了,你理智一点。”
“觉得我不理智?”少年于黑暗中将她抵到了楼梯间的墙上,察觉到少女的抗拒,他索性把她的左手也给抓了,一并扣到身体两侧,“言礼帮你扫清了乱七八糟的联姻对象,现在又是姜家又是崔家,还有个沈家供你挑选。你其实很得意的吧?”
“我没有,我谁也不想选。”少年身上灼烫蓬勃的怒意让应朝朝有些恐慌,“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力和不选的自由。”
“你想说你是被迫的对吧,可我看你玩得很开心啊。”
“别说我了,恐怕言礼也会觉得你游刃有余。”
“昨天亲了他,今天又和沈安闻有说有笑的……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崔英浩的话里有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涩,“我特别不明白,言礼可以,沈安闻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香茅草的信息素骤然浓烈了几分。
葡萄柚味的信息素被Alpha的信息素给勾缠了出来,少女温香鲜妍的气息在逼仄又黑暗的空间内格外诱人。
“崔英浩,你先放开我,我们出去说。”应朝朝满心的怒火和气恼被Omega恐惧Alpha的本能压下,她下意识放缓了语气,惴惴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崔英浩脑子里被一把叫嫉妒的火给烧了个空,他循声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唇,本能地掠夺起来,仿佛对她有一种发疯似的索求。
心口有什么巨大的黑洞正在被填满。
少年气息凛冽,急切又毫无章法地碾磨。
“唔……”应朝朝手心攥拳使劲挣扎,抓着她的手反而更用力了。
次啦一声,楼梯间恢复了供电,灯光亮如白昼。
突如其来的暖白光刺得崔英浩眼睛微眯,他睁开眼,立刻就看见被自己禁锢着的少女眼眶通红,目露惊恐,眼角有泪珠往下砸。
他神情僵硬如遭雷劈,仿佛这时才回过神似的松了手,退开两步。
应朝朝脱了桎梏,猛地甩了他一个耳光,随后慌乱地拉开17层的楼梯安全门,恰和外面正要推门的姜言礼打了个照面。
少年额际冒汗,似乎赶得很急。
应朝朝并不怀疑姜言礼的品性,但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才崔英浩说的“游刃有余”那句话,心里的难堪和羞耻就一波波涌了上来。
她不禁有些惶恐,她的那些瞻前顾后和小心谨慎,在这些高高在上的少爷眼里是不是都等同于欲擒故纵?
“朝朝,你……”
姜言礼话还没说完,少女已经低着头快速地跑开了,她微红的眼角有斑驳泪痕。
他眉心微拢,看向推到一半的门内崔英浩那僵硬又难看的侧脸,他温和的神情冷冽了几分。
“英浩,你做了什么?”
崔英浩扭头,露出脸上微红的巴掌印,他眼中情绪复杂,却要笑不笑地来了句:“我亲了她。”说着又扯了扯嘴角,满是自嘲,“也是我的初吻。”
第40章
应朝朝回到房间时, 还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特别不真实。她心悸得厉害, 仿佛被未知的无法掌控的恐惧包裹,全然静不下来。
崔英浩丝毫不留脸面的话语和强迫性的亲吻双层debuff叠加下,她恼怒又惶恐。
崔英浩明明不喜欢她,认为她耍了他们,却还要亲她,可见平常相处的诸多容忍和帮助除了有同学之情外, 确实是信息素高匹配度带来的生理滤镜。
假如没有这层滤镜,崔英浩应是不屑她的。
那么姜言礼呢?
她一向对姜言礼的品性深信不疑,甚至连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背后的用意也能理解一二。同样是亲吻, 她对两人态度的差别何尝没有情感错乱的影响?
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尽力避嫌, 不认为自己有错,现在想想,她自己心里怎么想是一码事,别人怎么看待她又是另一码事。
也许她自认为的保持距离在别人看来就是暧昧不明?她是不是无形中纵容了姜言礼对自己的特殊?
她蹲坐在门后, 抱着双膝埋着脑袋,破天荒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初秋微寒的天气, 应朝朝出了一身冷汗。她猛地站了起来,在漆黑的室内没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黑暗中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信息通知的声音把应朝朝从混乱中催醒。她停了下来,身上黏腻难受, 这才去插了房卡。
房间灯光亮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一看。
【礼(姜言礼)】:朝朝, 你没事吧?
应朝朝觉得手机烫手, 好一会才回了一条,随后立马关机。
【拂晓】:谢谢, 没事。
酒店外的草坪躺椅上,姜言礼的视线从远处亮了灯的房间挪到了手机上,感受到少女语句里的客气和疏离,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
“言哥啊,你要打架喊我一声呀。”曹益轩盯着姜言礼手上泛青的指骨,有些龇牙咧嘴。
姜言礼瞥他一眼:“是英浩。”
卧槽有大瓜?
曹益轩惊呆了:“……为什么呀?”
曹益轩:“……浩哥呢?”
姜言礼:“回梧城了。”
曹益轩:“……那是你打赢了?”
姜言礼扯了扯嘴角:“赢了,也可能输了。”
曹益轩:“……”
后面两日的集训,应朝朝都和楼宓同进同出,除了回房间时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
姜言礼寻她说话,她也是一如往常的语气,只是眼里到底冷淡了一些。有时候Tink上他发去消息,她也只是拣着社团和联赛相关的事回答,其余的,多半已阅不回。
她虽然心里觉得连带着冷落姜言礼确实有些迁怒的意味,但她又不可能冲到他跟前,直白地问他私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是不是觉得她一直以来的深思熟虑和小心翼翼都是无趣厌烦的小心思,是不是躲着他真的会加重情感错乱……
何况,她没有问的立场,也没有问的必要。
更重要的是,不必顾虑旁人的感受,真的好轻松啊。
集训结束回到梧城,恰好是周六晚。应朝朝也不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