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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尽兴地放下筷子,他虽还想吃但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不可失了礼仪,转而对庖子赞道:“不错,寿桃很好吃,接下来就有劳庖长了。”

庖长心下了然,自己这是过关了,接下来就该教小殿下怎么做了。考虑到小殿下从未做过吃食,便从头开始教,跟韩澜讲了火候的重要,就开始泡糯米。

庖长道:“糯米需得泡二个时辰,之后用石臼磨成粉。”

韩澜点头,按照庖长的法子,泡了不少糯米,他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自明,知道做一次估计不成,已经做好了多做几次的准备。

庖长接着道:“泡糯米需要些时辰,接下来小殿下可以准备细糖、芝麻、黏米、奶油、羊奶、红曲磨成粉,茶饼磨成粉。”

小庖屋里正好有细糖、芝麻、黏米、茶饼,却没有奶油、羊奶和红曲。

红曲是味药。尚药局就有,而羊奶、奶油御膳房里也有。韩澜差人去拿,宫人们很快取来红曲、羊奶和奶油。

韩澜依照庖长的法子,将黏米浸泡,又用铜舂捣碎茶饼,用了一盏茶功夫才把茶渣研成粗粉,又花了一刻钟彻底磨成细粉。

韩澜深感庖厨之术不是件易事,难怪不少男子将君子远于庖放在嘴边,估计是不想每天为吃食劳心劳力,说难听点就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罢。

以前他也觉得众人口中的君子远于庖没错,但若穷苦人家的读书人,还讲究君子远于庖,一心只读胜圣贤书,估计会拖垮整个家。

因些正真有上进心,懂变通的寒门学子是会在农假时回家做农活。

韩澜一边想着,一边手上不停地磨红曲,磨黏米,一通做下来,糯米浸泡的差不多,他便按照庖长的步骤,以铜锅烧水,待水沸后,将奶油、细糖、羊奶倒入小碟中,将小碟放于水中、隔水融化。不多时小碟中呈乳黄色,略显浑浊。

庖长在一旁道:“小殿下需得把糯米粉、黏米粉和面粉放入其中,搅拌至无干粉,约莫半柱香。”

韩澜搅拌了一刻钟,原本乳黄的乳液变得细滑白净,也没有庖长口中的干粉,这才盖上锅盖,隔水蒸一刻钟。

一刻钟后,韩澜揭开锅盖,入眼的便是稍显透明的面糊。

庖长也伸长脖子看了过来,随即道:“回小殿下,这样便算成了,接下来将面糊放凉,再把面糊揉成面团,搓成光滑的不粘手的面团。”

揉面团要比韩澜想象中难得多,待面团里加入红曲粉、茶饼粉,取白色面团搓圆压扁,再取红色面团压扁置于白面团上。

黑芝麻铺于最上方,像包乳糖圆子一般,慢慢收拢五指,以虎口推出顶部红色面团,将其渲染。

裹上一层薄薄的糯米粉,用手轻轻捏出个小揪揪。韩澜拿着小刀,刀背在寿桃上压出一条纹路。

最后把绿色面团做成叶片,用刀划出叶脉纹路,放于寿桃两侧,上屉蒸一刻钟,再闷片刻即可。

寿桃熟后,韩澜迫不急待取出铁锅里的瓷盘,刚才还只是稚子拳头大小的圆桃,这会儿竟比成年男子的拳头还要大,且与圆润粉嫩的粉桃一般无二。

精巧的寿桃正冒着热气,茶粉做成的绿叶也活灵活现,仿佛真就是香甜可口,水分充足的圆桃。

韩澜不顾烫嘴,一口咬下去,只觉得软糯清甜,唇齿留香与刚才所尝的寿桃口味相近。

他眼前一亮,又让庖长尝了尝。庖长从寿桃上撕下一小片放进嘴里,这口感这味道,若不是亲眼看到小殿下下厨,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他赞道:“小殿下聪慧过人,心灵手巧,做出来的寿桃比臣所做的,更加香软可口。”

韩澜不客气道:“我能做出寿桃,还得多亏了庖长,今日之事本殿下先谢过庖长,若以后有需要本殿下的地方,尽管来找本殿下。”

庖长闻言大喜过望,忙对着韩澜行礼作辑,“多谢小殿下。”

韩澜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又命阿远取来笔墨纸砚等物,在小灶房外的石桌上写起了寿桃的制作步骤。写完后又拿给庖长查看,确认没问题后,才让宫人送庖长离开宣安殿。

临走前交代庖长勿要泄露此事,得了庖长的保证后,韩澜心情大好的朝对方笑了下,弄得庖长受宠若惊的回到御膳房。

余安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见到韩澜,身边少了个人,还挺不习惯,等他听到“嘎吱”一声,恨不得立马从床上蹭起来。只可惜现在的他只能听见声音,闻得到味道,看得见一小片,却感触不到这个世界。

与其他人相比,他仿佛是个异类。

第二十四章

不等余安感慨万千,随着脚步声越发清晰明亮,他的视野随之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等余安适应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韩澜抱了起来。

韩澜心情怡悦,脸上带淡淡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看得出来他的确心情不错。

余安在意识中询问:“寿礼备好了?”

韩澜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却对安安说出心里话,“我已经会做寿桃了,刚才试着做了个,没想到我做的也这般好吃,母后一定会喜欢,只可惜安安不能尝一尝我做的寿桃。”

余安听着前面的话,微微诧异韩澜会亲自下厨,听见后面一句,心里思潮起伏,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韩澜竟然还想给他做吃的。可他是人偶,不会饿不会渴,却在此刻渴望能吃能喝,能说会笑。

这是余安等一次想要变成人。

韩澜对此毫不知情,摸了摸安安柔顺的发丝,将安安放轮椅上,推了出去。

五月初八这日,宫人们天不见亮就起来布置凤仪宫。此次宫宴无外臣参与,地点便定在凤仪殿中。这会儿凤仪殿中的宫人们,同内府局宫人、掖庭局宫人,共通装点凤仪殿。

皇后今日也起了个大早,不等宫人敲锣,便让一等宫女伺候穿衣洗漱,画了淡淡的妆,眉间点缀钿花,唇如樱桃,清雅迤逦,贵气十足。

已时末,不少后妃带着贴身宫女而来,对着凤位上的皇后行礼,皇后一一见过众人,让她们自行入坐。

虽说是家宴,却是按照宫宴标准来的,后妃们各有固定席位,两两相坐,身后是伺候的宫女。不多时皇子、公主也来了,纷纷见过皇后,便坐在各自位置上。

他们没有同自个母妃坐一起,这不合规矩,而是坐在皇子、公主的席位上,与众后妃相比位置靠前些。

皇后下首坐着贵妃,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待字闺中时与皇后关系亲厚,皇后入宫一年后,她也入宫为贵妃,二人关系依旧如初。任贵妃似乎认定了自己儿子无法继任大统,对好姐妹的大儿子成了储君没半点嫉妒,甚至松了口气。

而她的儿子,三皇子韩舟同样放松了不少,不得不说二人不愧为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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