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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麋鹿,误入到了一片紊乱时空乱流之中,茫然地走向他。
“你是谁?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她好奇地抬起头来,与阿布对视。
阿布发现自己并没有实体,而是黏在了画像上,他成为了画像里的人。他以为这是神秘事务司创造出来的独立空间,可是佩格恍然大悟地对着阿布点了点头:“啊!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你是德拉科的爷爷——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我……”阿布轻声说,“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佩格莉塔,我是阿布。”
“阿布,你为什麽在画像里?妈妈告诉我,画像里的人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你也死去了吗?”她忽然问。
阿布试图呼吸,但是空气里只有油墨和比油墨更苦涩的味道,他意识到误入这片时空的人不是佩格,而是他,是他闯入了正常的时空里,遇到了正在自己时间轴里正常生长的佩格。她不会来到一个混乱的时代,还没有变成蛇丶没有形体,被人利诱,无法直立行走,像是阴影一样寄生在别人的身体里。他们还没有相遇,也没有面临离别。佩格莉塔没有在月亮下的窗台被阿布拉克萨斯骗到,他还没有对不知道名字的,寄生在他朋友身体里的灵魂说:你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没有告诉过她:不要偷盗,要当正直的小孩子;他还没有食言和撒谎;他们还没有一起逃离马尔福庄园,坐在同一把扫帚上,穿越鎏金色的阳光,穿过瀑布丶衰草遍地的荒原丶支棱探出的树杈;他没有把那简陋的胸针买给她,也没有让它在火焰里变成银灰色的铁水;他还没有在朋友的簇拥下许下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你能够变成人,希望你能够幸福——阿布拉克萨斯不长的十几年里,充满了谎言丶利益,他被当成继承人的模具一样浇筑着血肉,却在这里生出了一片柔软的下陷地来,能够宽容他软弱丶犹豫丶不知所措。
佩格莉塔,你知道吗?我们曾经经历过许多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共享这个秘密,但是我看着你一点点地被抢走。就像是无法挽回的月光一样,一点点地从我的身上偏离。你见证过我的懦弱和纠结,我没有办法坚定地选择,经常会被我的家族丶我的使命所牵绊,可是你从来不会责怪和说教我。我是犹豫的丶不坚定的人,你会对我说,去做吧。所以现在我过来找你了。也许你会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幻梦,我的名字丶我的模样,会像是窗户上的水雾一样被擦拭掉,你会什麽都不记得,透过那扇被擦拭干净雾气的玻璃看到窗户外面的树杈,你面前的窗台是我们曾经骑上扫把逃离过的窗台,窗户外面正在抽出嫩叶的树枝,是我们曾经越过的树杈。我们曾经一起凌驾在马尔福庄园上面,一起看到太阳升起来,又从金黄的晨光里穿过去——这些都是现在的你还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
阿布拉克萨斯什麽都不能说,他只能说:“佩格,我知道你会忘记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你不必为此而觉得自责,遗忘并不是你的过错,相反,它是一项非常卓越的能力。忘记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阴郁的丶沉重的时光,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快乐,什麽都不要记得。”
佩格莉塔看这样眼前的画像,他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出现丶又隐匿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画像里的人,德拉科告诉过她,他们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人,是已经死掉的人。可是觉得心里好像有很酸涩的感觉,是因为她生病了吗?
“我们是见过面吗?是在哪里呢?”好像感觉到眼前的人会消失掉,佩格追问道,“你能告诉我吗?我这一次一定会努力地记住!”
阿布拉克萨斯看向那片月光照耀的窗台,凝结的白霜像是眼泪一样均匀地覆盖在上面。他说:“在这里,就是在这里。”
很多年前的夜晚,阿布拉克萨斯走进他的房间,佩格莉塔就站在窗台边,他像是命运一样地走近她,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像是被水打湿一样冷冽清凉,他向她询问:那麽,这位朋友,你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第121章 坚定的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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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像是摔跤了一样被那扇门里的空间排斥了出来,又重新地跌落在了这片漆黑的空间里。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座大厅跟他之前进入的时候并不一样,有了生人的气息,他攥紧了魔杖。
“不要那麽紧张——马尔福。”阴郁俊美的少年放下兜帽,微笑着走近他,“是我。”
看到阿布依然紧皱着眉头盯着他,汤姆笑了起来:“我们不是刚刚才见过面吗?怎麽你还是这样陌生的态度?”
经过汤姆的提醒,阿布的瞳孔微缩起来:“翻倒巷的福玻斯,是你假扮的?”
“我只是跟帕金森做了一个交易,让她带着自己的老师去更温暖一些的地方过圣诞节——我应该成全她的心意,伦敦对於老人来说,还是太寒冷太吵闹了,就像是今天礼堂里的闹剧,你有看过吗?”汤姆闲适地转动着魔杖,“现在应该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准确来说是关於佩格的事情。告诉我,马尔福,你准备怎麽做?杀死这片无意之中漂流到这个时代的灵魂碎片吗?非常马尔福的选择,利益至上,这是你们家族的宗旨。沙菲克会彻底清除後顾之忧,你也不需要再担心我利用她来威胁你。”
阿布已经懒得跟汤姆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了,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会把她送回原本的时间里去。”
汤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亲切微笑的脸在一瞬间就阴沉了下去,变得像是兽类一样粗糙恐怖:“你休想!”
“你有什麽资格来处置——我的佩格?”最後两个单词他咬得非常轻,轻柔丝滑,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充溢着负面情绪。这是连汤姆里德尔自己都觉得陌生古怪的情绪,他在九岁的那一年,一条蛇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雪里,於是另一条蛇出现了,钻进了他的袖子里,他租借出了自己的屋檐,一小片的床,在阴冷的孤儿院里,只有他们摩挲着对方冰冷的皮肤。佩格莉塔,在他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契约就在此产生了。
“你应该要比我更先知道,她并不属於我们的时间。”阿布冷冷地说。
“啊,当然,我很早就知道。”汤姆收敛起了情绪,淡淡地说,“她不属於这个时间,与她属於我,这没有必然的联系。”
“违逆时间的规则,一定会遭到反噬,汤姆里德尔。即使你阻止我,我也一定会把她送走。”
“时间丶时间!你觉得这是桎梏和掌控我们的东西吗?不应该这样!巫师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足以欺瞒过时间了,我们做的一切不都是在诓骗它吗?阿布拉克萨斯,我的朋友。”汤姆靠近他,话锋一转,轻柔地说,“时间是很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