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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爬不起来为之。落在她身上的咒语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她对准眼前的人念出了下一个咒语——

“阿芙拉呀。”

她最后对上的是佩格/琼纳斯清澈的眼睛。

“阿芙拉,是我呀。”

但咒语已经脱口而出,佩格被远远地击飞。

“除你武器。”惠特莫尔趁着阿芙拉愣神的时候,念出了缴械咒,和他同时念出咒语的是听到消息赶来的麦克米兰教授,追着人跑的蝙蝠还有其他恶咒已经变成了黑烟,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受伤的人的情况,他本来想用比较严厉的语气说话,但看到阿芙拉现在状态也非常恍惚,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埃弗里小姐,你先跟着洛克先生还有其他人一起去校医院处理一下伤口。你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

在被洛克先生带走,一众仇视和不忿的目光里,阿芙拉恍惚地转过头看佩格倒地的地方,阿布已经把她扶起来了,她好像准备对阿芙拉说什么,但是阿芙拉在她开口之前已经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不要看。

不要回头。

2

佩格跑得太快了,而且毫无征兆地就奔向了阿芙拉,在上一秒她还在问阿布发生了什么,阿布不想让她牵扯到阿芙拉的事情里。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阿芙拉的状态不对劲,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佩格离开这里。

阿布也没有想到阿芙拉状态差到连琼纳斯都认不出来了,她毫不犹疑地对着佩格念出了咒语,阿布当时只来得及给佩格施加一个很薄的铁甲咒。佩格最后还是被撞开了,她的膝盖被粗粝的地面擦伤了一大片,但她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站了起来,朝着阿芙拉的方向看去,但阿芙拉很快地就转过了头,甚至没有等佩格说出一句话来。

她想说什么呢?佩格自己也不清楚,包括她到底为什么要冲出去,她都不清楚,这好像是一种膝跳反射,当她目睹到阿芙拉被攻击的时候,就像是她的膝盖被轻轻地敲了一下,于是她就跳了起来。这是琼纳斯想要做的事情吗?那他想要堆阿芙拉说什么呢?

“佩格,你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阿布关切地问:“我带你去校医院吧。”

“啊……没什么事情。”佩格说:“阿芙拉呢?她是不是受伤了?”

“她不受伤才奇怪。一个人跟那么多格兰芬多对峙,你以为他们都是饭桶吗?”阿布毫不留情地说,他压低声音说:“佩格,我想我没有告诫过你关于阿芙拉的事情。埃弗里家最近几代精神状态都非常不稳定,她的爷爷是臭名昭着的黑巫师,而他的父亲性格也十分暴躁阴晴不定。这也是没有什么人敢靠近她的原因,琼的心肠太好了,不愿意看到她被孤立,愿意和她交朋友。但是你看结果呢。”阿布用干净的手帕清理着佩格膝盖伤口里细碎的沙石,他语气冷静地说:“在她发疯的时候,仍然毫不犹疑地对你,对琼出手。”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呢?”佩格问。

“远离她。”阿布竭力保持着平淡的语气:“佩格,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被她察觉到了你和琼的不对劲,她一定会伤害到你,我了解她,这是她会做的事情。同时对琼纳斯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远离了危险和麻烦,佩格。”他紧紧盯着佩格的眼睛:“你也不希望琼再受伤吧?”

“我的想法也是会影响到琼的吧。”佩格仰起头看着阿布。

“琼这边我来说服,你只需要帮助我——”

“阿布呀,是你教我,我们不能去偷东西啊。”佩格用她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布:“那我们也不要偷走琼对阿芙拉的喜欢,好不好?”

第70章 诅咒

1

到底来说,阿布都没有跟阿芙拉交朋友的想法。在他的家庭教育里,人被分为了三类,有价值的人,和没有价值的人,还有亲人。虽然从某种层面来讲,亲人也可以归为有价值的人,他们依靠亲人来寄托情感,但一旦使用了价值这个单词来衡量,一切就显得冰冷和不近人情。阿芙拉显然不可能成为阿布的亲人,即使纯血家族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就阿布所知,他和阿芙拉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即使有,也不是非常近的亲缘关系。她同样也无法归为有价值的那一类,从阿芙拉的爷爷堕落为邪恶的黑巫师并且作恶多年开始,埃弗里家是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的大麻烦。没有人会愿意跟麻烦的人交朋友,马尔福尤其不会。

阿布跟阿芙拉的所谓友谊,不如说是暂时的平衡,都是由琼纳斯一人维系着的。是他主动地接纳了阿布拉克萨斯,并且宽恕了他的旁观和漠视。也是琼纳斯毫不在意阿芙拉身上诅咒般的过去,她被预言,会成为她的祖父一样的黑巫师,残酷地屠戮他人的性命,或者是跟她的父亲一样暴躁疯癫,闹得宅子永无宁日。她在这样的目光里被凌迟,而被剐下来的血肉竟成为了向外生长的嶙峋的刺。

那么偏爱会打破平衡吗?

如果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阿芙拉埃弗里放置在天平的两侧,它会朝哪一边倒去呢?

阿布选择帮助佩格隐瞒,他一次又一次地向佩格强调阿芙拉的危险性,他宣称这是为了不让佩格被伤害。但事实上是这样的吗?

“阿布,不要跟没有价值的人交朋友——”

我不想让琼跟没有价值的人交朋友。

亲爱的阿布,你是不是已经被浇筑成了父亲所期待的模样。

成为了拥有血肉和骨骼形状的机器,永远冷酷,而不向任何柔和的事物动容,用干瘪的情感批量制造着至高无上的利益,以此形成了绵延数百年的家族戒律。用硬木的手杖丶十字架丶或是一双被绷带缠绕的手,从脖颈到脊梁,筛掉所有柔软的成分,于是熔炼出了供奉悲剧的教堂底座。

这是正确的事情吗?

2

佩格受伤并不严重,其实她根本都没怎么感受到疼痛,就已经回到了蛇的身体里了。她愧疚了一秒钟,她用着琼纳斯的身体受伤了,但最后要琼纳斯替她疼。好像做了一件坏事,后果却要别人去为她承担,但如果是琼的话,他会冲出去吗?他会做跟佩格一样的事情吗?

那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看到阿芙拉处于威胁之中,就条件反射地冲到了前面。这并不是属于佩格的东西,但她仍觉得熟悉。好像在她不记得的时候,也曾经对另一个人这样做过。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身体的行动快于头脑的反应。她曾经这样不顾一切想要保护的是谁呢?

她倚靠在汤姆的身上,柔软冰凉的水草般地缠绕着他。汤姆是冬天的小孩,他在冬天出生,而佩格跟他也在冬天相遇,现在冬天就要过去了。无论佩格如何努力好像也不能让它多停留一会。汤姆,汤姆,春天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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