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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说是忠颖王兄薨了,这笔账,朕要连上义忠皇兄的一起算,难道你连这也不能帮朕?”
“王兄去了?”
忠顺王爷不由得一怔,心情也沉了下去。
忠颖王一死,西北怕是不会安生,内忧未平,外患又起,皇上手里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能用在这几处地方的人,还是太少了。
“林饮鹤也死得太早了,偏偏林彦玉和阿宠又都还小,又有服孝在身,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如今也用不了他们。”
皇上这般说着,不由得看向忠顺王:“除了你,还有谁能当这差事呢。”
忠顺王叹了口气,苦笑:“能得皇兄信任,是臣弟的福气,可是话说回来,以臣弟如今的名声和本事,也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帮上皇兄的忙了———冯家的事,皇兄交给我,剩下的还是请您自己斟酌吧。”
皇上点了点头,已是大感欣慰,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忠顺王愿意帮忙了,虽然只是冯家这一摊子事,但能得忠顺王出手,他就可以不必操心了。
等送走了忠顺王,皇上思索再三,还是派人把秦灾叫了过来。
秦灾今日仍是一席粗布麻衣,即便是在皇宫中,也没换了质量上乘的孝服,皇上看着他,恍惚又看到了少年时的忠颖王爷,半晌方叹道:“王兄如今已去了,朕是他的兄弟,也该替他身后谋划,王兄故去前,可有什么嘱咐么?”
秦灾只是平静地看着皇上,聊家常般问了句:“他嘱咐得了吗?”
皇上一时语塞,忠颖王当年离宫之前割舌自证之事,虽然上皇立刻下令封口,但他是忘不了的,不由得苦笑一声:“朕不过是这么一说,王兄若是故去前有什么信或是纸条留下来也是一样的。”
“没有。”
秦灾仍是摇头:“父亲年前便不再动笔了。”
皇上的心情是越听越沉重,但秦灾也不能不管,还是问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京里,还是愿意去西北,亦或是有点什么别的想法?”
“回清凉寺。”
还不等秦灾说完,皇上就沉了声音:“那断然不行!”
当年的忠颖王一是去意已决,二是闹成那个样子,谁也没有脸拦他,可是如今秦灾还年轻,难道真要看着他青灯古佛了余生?
再者,忠颖王是去了,可是西北军营这么多年还是只认他一个人,皇上是能命令得了他们,却始终不能令其心服,就算是为了边地安宁,他也不能放秦灾回清凉寺。
话是这么说,可是把人放在哪儿,皇上心里还没想好。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 第48章
◎告状◎
第二日, 上皇来林家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个人。
这次上课与以往不同,虽然房间里放了冰, 但林彦玉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任凭上皇如何讲解, 都一直低着头, 不敢说话。
在他身侧,秦灾冷着脸,面上沉得如同深潭一般,目光也没落在书上, 只是抱着双臂目视前方。
上皇讲了半日,见两个学生是这幅模样,心里也不由得暗恨皇上这是什么安排。
他自逊位之后, 就一直跟太后住在长乐宫,长乐宫原是历代太后的居所,按说他身为太上皇,应该另居一处, 但上皇觉得没必要,他如今也老了, 几乎不再召幸妃嫔, 没必要自己孤零零地另住一殿, 就搬到长乐宫去了。
结果昨天皇上来了, 不由分说把教导秦灾的责任交到他手上, 道是忠颖王已经故去, 打算让秦灾袭王爵, 但昨天考问了一下秦灾的学问, 差点昏死过去———这小子长了这么大, 居然不认字!
再怎么说,皇家也不能有不认字的王爷,因此皇上想了想,便决定找他来教秦灾学问。
皇上的理论是,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上皇已经教了林彦玉,也不差一个秦灾,再说又是亲孙子,教起来自然比别的先生更上心,就这么把秦灾交到上皇手上来了。
上皇对忠颖王心里有愧,见到秦灾也是心有忐忑,一句话都不敢说重了,结果试探着考了一下秦灾学问,当时就被气得个半死———这小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问什么都是一句不会!
这怎么教?
而当他带着秦灾来林家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林彦玉害怕秦灾。
按说秦灾虽然表情冷了点,但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自进门开始,虽然没给过林彦玉好脸色,但也没有责骂或是呵斥过林彦玉,可是林彦玉见了他就是脚底打颤,心里发慌,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读书了。
这一上午,上皇觉得自己好像给两头牛讲课,他讲他的,牛吃牛的,偏偏上皇还不能发脾气。
骂秦灾?他抹不开脸,况且不识字又不是秦灾的错。
骂林彦玉?林彦玉本来就什么都没干,平白被秦灾吓得够呛也就算了,还要挨他一顿骂,也未免太可怜了。
纠结之下,上皇也只能落荒而逃了,走之前还不忘了把秦灾留下:“忠颖王府空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些新气象,皇上正派人重新布置呢,不如这两天就让阿宠住你家,你们两个年龄相近,也可以培养一下感情,林小子顺便教一教阿宠认字,就这么定了啊。”
林彦玉还不等推辞,上皇已经一溜烟出去了,剩下他和秦灾大眼瞪小眼。
上皇走了之后,秦灾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了,坐在椅子上还有心思打量林彦玉:“你姓林,是当年内卫府饮鹤公的后人?”
林彦玉眨了眨眼,总觉得秦灾这话问得奇怪,以秦灾的身份,称呼他父亲的字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看秦灾的年纪,不像跟他父亲有故交的样子呢?
秦灾见状,朝他示意让他坐下说话:“你不用奇怪,当年我爹在地方驻军的时候,跟你爹打过几回照面,提过他。”
林彦玉心里也很奇怪,他都没见过秦灾,看秦灾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在秦灾面前,就这么坐立难安的呢?
他正要说话,忽然见有小厮过来,手里捧着个茶盘,里面盛着三碗梨花酒酿芋团甜羹:“遇岚如帝姬吩咐叫人做了送来的,里头都搁了冰,说是这个时候吃正是时候。”
林彦玉小小地松了口气,看来林琢玉是知道秦灾来了,但不知道上皇已经走了,所以才送了三碗过来,他先敬了秦灾一碗,自己也留了一碗,又看向小厮:“剩下那碗,给管家送去。”
小厮应声去了,林彦玉这才看向秦灾:“世子爷不妨尝尝,自家手艺比外头市卖的还是干净些,而且舍妹于这甜品一道上,有些难得的天赋。”
林琢玉做饭不太行,下十次厨房能炸八次,剩下两次则是生的生、糊的糊,别说入口了,看都看不过眼去,不过做甜品倒是很在行,一年四季的时令甜水点心安排得明明白白,叫人说不出半个字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