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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远了。”

勃律眯住眼睛,点点头。

图们遮在布巾下的脸拧了又拧,才是在憋不住问出来:“你为何非要来见漠北王?”

“怎么?”勃律目不斜视,冷声吐道。

图们有些欲言又止。

勃律微微蹙眉,扫他一眼:“说。”

图们撇撇嘴:“都说漠北王要失势了,这大漠很快就要被南漠一统。你这个时候来漠北,他不见得会待见你。”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勃律冷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带我们进漠北城就行。”

“之后呢?”图们眼睛亮了亮,“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勃律冷笑:“想的怪美,你和我们一起,我们什么时候返程,你就什么时候返程。”

图们裹着布巾不吭声了,可心里却止不住地翻涌着心绪,打算再次逃跑。可他的这点心思全被勃律瞧得一干二净,进了漠北城,他是一丁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漠北城和草原不一样,更和中原不一样。这里的人有着别样风情,民风更为开放,两侧的房子全是用沙土和石块砌起来的,窄小的街道上来来往往还能瞧见金发碧眼的高卢人,耳畔随时都能听见大漠风情的乐声。

他们在图们的引领下不费吹灰之力就佯装商贩队伍混进了漠北城,一路七拐八拐,停在了一间屋子外。

元毅在后面满眼还舍不得漠北城里的异域风光,他一路上在布巾下惊叹了好几声:“这里的女娘当真一个比一个曼妙美丽。”

他回味了下京城各坊里的那些西域美人儿,忽然就觉得不那么惊艳了。

祁牧安和段筠最后一个进来,解下遮着头脸挡风沙的布巾,说:“这漠北全然不像被漠南压制的样子。”

勃律这一路也观察到了:“看来这漠北王确实很受爱戴。”

祁牧安点头,叠好布巾问:“这地方是你之前来大漠住的地方?”

勃律还没开口,图们抢先道:“这是我在漠北的落脚地。”

祁牧安环顾一圈,嫌弃道:“确实看起来不像勃律会住的样子。”

图们气急败坏,但气归气,有一点他疑惑很久了。一路上这中原样貌的人不仅能听懂他们草原话,竟还会说草原话。

他冲着祁牧安扬声质问:“喂,你小子分明是个中原人,为何会草原话?”

“闭嘴。”勃律率先截了他们的话,“收拾收拾,和我出去。”

图们不解:“你还要去哪?”

“去医师那里。”

“哪?”图们掏掏耳朵,回神了半响才听明白,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这小子,往哪跑不好,进漠北第一件事儿就非要往漠北王的医师那里跑。”

勃律没理会他的话,回身看着阿木尔他们:“你们老实待在这里。”他顿了顿,点点阿木尔:“阿木尔,你看着他们,不要乱跑。”

“知道。”阿木尔颔首。

勃律拍掉身上穿过沙地吹在衣衫上的沙粒:“阿隼,走吧。”说完,他脚跟刚朝着祁牧安转去,便顿住。想了想,回手指着元毅说:“你也来。”

元毅狠狠愣住,难得结巴一句:“就,就只有我吗?”他看着勃律明显不耐地脸色,立刻抓住身边的段筠。

“闷葫芦啊,闷葫芦,让闷葫芦和我一起吧?”

勃律道:“我们几个在,还怕保护不了你?”

“不不不……”元毅摇头,可话还没说完,勃律就已经下了决断,转头向着屋外走。

“那就跟上来。”

元毅还要大声和勃律的背影辩驳什么,就被还没走的祁牧安挡下。

祁牧安面色沉肃,劝道:“湘王,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在漠北城内久留。”

元毅纠结着面色,最终气馁地吐出口气,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走出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们几人走在漠北城的街道上,由图们领路,向着漠北王医师的住处前行。

漠北王医师虽然只是个医师,可却不知为何,在漠北王的面前有着极大的话语权,这让勃律都不得不困惑一二,所以他这次才选择先见这位曾给他治过毒的医师,而不是选择直接进漠北王宫。

图们走着走着,就落后了几步,来到祁牧安身侧,吹着胡子用草原话小声问:“刚刚问你话呢,你从哪学的草原话?”

祁牧安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难得回了这句:“自然是有人教的。”

“谁教的?”图们疑惑,“哪个傻子会教一个中原人说草原话?”

勃律眼皮猛地一跳,狠狠回头威吓他:“再不闭嘴,就把你嘴堵上。”

图们抿住嘴巴,不再言语。

他们默默无言地穿梭在漠北城的小街巷里,走了会儿,图们停下脚步。

“就是这了。”

祁牧安抬头瞅了瞅面前的屋子外是一个仅供一人穿过的拱门,挂着帘子,里面黑漆漆的瞧不清屋内情况。

勃律只看了一眼,便二话不说抬脚掀帘走进去。图们紧随其后,之后才是被祁牧安让一步先行的元毅。

屋内确实暗,但走进来后双目适应了一会儿,就能看清里面的摆设。

屋子不大也不小,到处都是瓶瓶罐罐,地上还摆了好几个大陶缸。空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草香,在这些之后,能听见往里一点的咳嗽声。

里面还有一个空间,救治的人就在那里。祁牧安观察着想。

他们四人还没开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道略微喑哑的凌厉女声:“谁?”这声落下,就看见有一个人影伴着烛火的阴影里走出来,身影从墙壁上一路延到他们面前。

是一个编着粗辫、脸上画着图纹的女人。

勃律始终没说话,待女子出来后二人对上目光。

女子眯眼盯了勃律良久,才慢慢道:“是你?”她略微诧异地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几年不见,倒是精神不少,看来你的毒是已经解了?”

“是。”勃律这才开口。

女子神色不变,不冷不热,似乎也是比较好奇这个曾经让她都束手无策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治好了他。

她嗓音依旧喑哑:“你的毒是怎么解的?”

勃律简言道:“我去了趟苗疆,有名中原的神医解了我的毒。”

医师沉思片刻,了然:“真是难以想象,你这个毒有人能解。”她看向勃律,“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怎么又来找我?”

勃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说:“我要见你们的王。”

医师的目光瞬间锁住他。“要见我们的王?”女子这回笑起来,不过却只牵动了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小子,你是谁啊,我们王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女子沉下目光,“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别太过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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