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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川。

“勃律,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人被抓了,现在也死了,上京城里的消息坊全部被击溃,我觉得没必要再给你增添负担。”勃律看着海日古,“你远在草原,就算知道了,当时也做不了什么。”

海日古却不这样认为,他语气阴沉:“他是可汗身边的人,可汗命丧战场,为何他会没死?”海日古泛着红丝的眼睛盯着勃律,“他叛变了?”

他声音倏然拔高几分:“若是叛徒,就应该带回来,而不是交给东越处置!”

勃律张张口,声音却是停了少许才从喉嗓里冒出来:“我深思熟虑过……他说延枭没让他死,之后就被延枭留在身边做事儿。”

“他们此番针对的是东越,把他带回来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他留在那,可以从嘴里撬出更多关于延枭的动向和目的。”

海日古咬牙切齿,强制着怒意:“他都说了些什么?可信吗?”

勃律大致讲诉,过后便没说话。说实话这么多月了其中撬出来个别消息他也不知道到底真假,可惜现在人死了,就再也辩不了真假了。

海日古深深喘息,安静了许久,平复不少冲动,说:“若他所言是真,那看来延枭从一开始就并不如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他处处打算,竟能让穆格勒在上京留下的消息坊全部为他所用。”

勃律却想到另一件事,纠结着问出口:“你说……哈尔巴拉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了几成?”

海日古沉思:“不好说,但延枭不会平白甘愿听命他人,这你应该知道。”

勃律听完没回话,他在说完上一句后就回到了默然,直到他看见额尔敦塔娜领着其其格朝他们走来。

勃律立刻收敛眼中的情绪和面上表情,就要道别:“表兄,我该出发了。”

海日古这才猛然回神,皱着眉沉重地点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一路小心。”

他们转过身,看见额尔敦塔娜和其其格已经来到了旁边。其其格打量了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氛围,从额尔敦塔娜身后转到海日古身边,攀上去小声问:“你们谈了些什么?神情这般严肃。”

海日古摇摇头没答,其其格便不再过问。男子握握胳膊上其其格抓上来的手,对勃律道:“大漠的人不好打交道,万事小心。”

“我会的。”勃律颔首。

海日古不再送他们,带着其其格转身走回小叶铁铊部。额尔敦塔娜目送他二人离开,回头冲青年笑笑。

“看来二位数月不见,留了很多要事需要商讨。”额尔敦塔娜说,“可有我需要帮助的地方?”

勃律跟着额尔敦塔娜向着马匹停驻的地方慢慢走:“关于一些穆格勒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额尔敦塔娜这样听后点点头,指着前面两车置办好的东西对勃律道:“小殿下,你需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勃律:“多谢你了。”

“小殿下怎么回来后变得这般客气。”额尔敦塔娜温和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有一些是从中原来的。”

中原?那就是那个商贾帮的忙了。勃律思索一转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冲额尔敦塔娜颔首致谢:“替我谢谢他。”

额尔敦塔娜微微摇头:“殿下此次回的匆忙离的也匆忙,待从大漠顺利回来,可以多在族中留些时日。”女子悠悠叹息,“穆格勒的族人其实都很想您。”

勃律愣了愣,想了想后应了声。他听闻身后有响声,扭头瞥向不远处的祁牧安一眼,这一眼之后突得想起什么,额尔敦塔娜就见眼前的男子面露纠结,站在那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心,才凑近她几分。

“额尔敦塔娜,我想请你帮个忙。”

额尔敦塔娜有些惊讶,也压低了声线:“殿下但说无妨。”

可这话一出勃律却没了下音,仿佛难为情似的皱起脸,额尔敦塔娜也不催他,就静静立在他面前等他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后,勃律才吐出一口气,和额尔敦塔娜低声细语。

额尔敦塔娜听完,先是露出不可思议地神情,随后弯眼笑起来:“殿下放心,一切都会置办妥当的。”

勃律直点头。

这时,祁牧安在身后叫他,他连着应了两声,才和额尔敦塔娜分开。

他走到祁牧安身边,祁牧安狐疑地把他和不远处还未离开的额尔敦塔娜之间瞅了一个来回,末了猛然抓住勃律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边。

“你们都说了什么?说这么久。。”

“没什么。”勃律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对他笑笑,颇为神秘。

祁牧安更怀疑了。

勃律反手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捏了捏,安慰似的模样:“缔交结盟书要紧,我们赶紧走吧。”

祁牧安半阖了阖眼,姑且放开他,准备上马。

马下另一旁,元毅抱着怀里包好的布囊哭丧着脸,死活不愿意上马。阿木尔拽不动,一拽他就往后缩,实在没辙也不能动粗,只能努力扬着笑看着元毅,伸手要请他上马。

“湘王,请吧。”

阿木尔吐出来的字都冒着火气:“再不上马,就要错过出发的时辰了。”

元毅和曾有这般被人逼迫狼狈的时候?扇子都顾不得握,整个人直往后面缩,边缩边叫:“你们给我皇兄书信一封,就说我不去了!”

“那可由不得你。”阿木尔大手一捞,就把人抓着肩膀捞了回来,手一转按着人连拖带推的把人安置在马背上。

元毅蔫蔫地坐稳后,见身边的马背上坐上段筠,眼睛一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伸着胳膊去勾男子的衣衫,嘴上嚷着:“段筠啊段筠,你这一路可要好好保护我啊。”

怎料段筠看都不看他一眼,绳疆一扯,抛下元毅就跟着前面的人向着族外走。

元毅直接被气的在后面指天大叫:“闷葫芦!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

他们一行骑马的有五个人,后面跟了辆装着此番勃律前去结盟需要的盟礼,车上跟了一个打杂的族人。

他们不紧不慢地快要走出族外时,勃律在前却停了下来。祁牧安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去,见一旁草地上坐着一个被捆起来的男人,灰头土脸地,年岁约莫着四五十,穿的和草原上相似却又不那么相似。



地上的男人注意到停在他面前的影子身形一滞,眯着眼睛不敢直视阳光,只能拧着脸慢慢抬头朝上去看是何许人,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立刻要跳起来叫:

“诶呦,天神嘞怎么又是你!”

男人跪着差点哭出来:“你怎么又要进大漠啊!那地方你去一次还不够吗!”

勃律只淡漠地自上瞅着他没理睬,卫兵及时跑来向勃律道:“殿下,这人被乌利瀚王已经扔这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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