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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二人离得很近,勃律的气息徘徊在他鼻息之间,他不仅能嗅到独属于勃律的味道,还能闻到男子刚沐浴后的芳香。

他充斥着诧异的双眸渐渐沉沦在这不知何时升起来的旖旎之中,被一团团柔情包裹,舍不得撤身,便让自己沦陷。

勃律的这个吻带着依恋,带着蛮劲,还带着二人一起经历了浪涛波涌后的惺惺相惜和无尽的爱意……诸多情感一起搅汇,唇齿相碰间从舌尖汇入祁牧安激荡的内心。

一吻之后,待身上人离开半寸时,祁牧安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攥着他的胳膊把人扯下来半跪在自己身前,下刻,他双臂紧紧揽上对方,将人拥入自己有些微凉的怀中。

“勃律……勃律……”他埋首蹭进勃律的脖颈间,嗅着沐浴后的清香一直在不断低声呢喃。

勃律好笑,舔了舔湿漉的唇,拍拍他的肩膀:“嗯?一直叫我做什么?”

祁牧安不语,只是抱着勃律,抱着这个从始至终都归于他掌心上、独属于他的草原狼。

勃律笑了两声,明白了祁牧安的意思。他伸长手臂,学祁牧安把人在怀中抱紧,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男子耳畔,不仅灼得祁牧安内心颤抖,也烫的勃律久久无法平静。

他小声笑道:“阿隼,我也好开心……”

“开心什么?”祁牧安闷声问。

他把人越拥越紧,笑地更愉快了:“开心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醒了——开心你一直在等我啊,阿隼。”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祁牧安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把胸膛的细布一层层揭开,仍能清楚瞧见肌肤上被利箭穿心的血道。

勃律捏着细布的手滞住,面色凝重地朝上看了眼祁牧安,随后扭头拿了药给他换药。

祁牧安嗅着近在咫尺的呼吸,过了会儿轻声问:“你是从苗疆赶来的?”

“嗯。”勃律专注替他换着伤药,这时候仔细缠上新的细布,顾不上说别的,嗓音只回应着闷出一声。

祁牧安抿起嘴,看着勃律现今的样子他有些拿不准。他纠结了小片刻,才试探开口:“那神医……可把你治好了?”

勃律顿了一瞬,闻声抬眼笑着看着祁牧安,说:“对,毒解了,治好了。”

祁牧安终于长吁口气,握上勃律明显带着温热的手掌,不住呢喃:“那就好,那就好。”

勃律用力回握住祁牧安的手,轻声安抚:“我现在好好的,而你,首先要先把伤养好。”他点点男子另一半没有受伤的胸膛,视线再次飘到方才暴露在空中、如今已被一圈圈细布所遮盖的血道上,忽地眸光黯淡。

他替祁牧安拢拢衣衫,问:“对面是谁射的箭?”

说起这,祁牧安沉下面孔,脑中回想着那人戴着面具策于马上的轮廓,说:“是曾在昭仑泊用尖牙刀伤你的人。”

勃律蹲在他身前默了会儿,垂首低声说:“我知道是谁了。”

“你知道此人是谁?”祁牧安看着眼前的男子站起身,略微诧异。

“纳曼部的人。”勃律并没有隐瞒,他看着祁牧安一字一句道:“纳曼部,阿日彬。”

他自上注视着祁牧安,提醒道:“你见过的,就是一直跟在其其格身边的那个人。”

勃律转身用铜盆净了手,听身后坐在小几旁矮倚上的祁牧安开口:“你是说他是纳曼部的人?”

“此事还是其其格告诉我的。”勃律擦了手走过来,盯着他还未穿好裸露大片肌肤的衣衫,想了想,弯腰伸手替他整理,边拢边随意说道:“纳曼部早就和乌兰巴尔部有所勾结,一直以来是我们太盲目信任盟友了。”

这话音落下,祁牧安看着勃律说起来一副轻松的模样,不知他是并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正当他捉摸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通传:

“将军,余老将军来了。”

这话还未落,帐帘就随音被人从外掀开,两道人影前后踏了进来。

在前一步的是个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的老将,在后的是一个眉宇不耐还稍显凌厉的女人,二人正是闻讯赶来的余老将军和余家孙媳。

可这二人进了帐还没走两步,就顿了身形。

他们一眼就看到座上坐着的衣衫半躺的男子,再看看男子面前正替人不知是宽衣解带还是作什么的另一人,纷纷一愣,随后女子率先转过身,嘴上骂了一句立马退了出去,紧接着,外头的士兵就看见余老将军也垂首避过目光从帐帘钻出。

勃律和祁牧安相视一眼,赶忙穿好衣衫跟着出帐。

余淮黾正背对帐口负手而站,听闻掀帘的响动,他先侧首瞟了一眼,见那两人穿戴整齐,这才全部转身看过来。

“余老将军。”祁牧安松开支着勃律手臂的手,微微抬起行了一礼。语气有些轻弱。

余淮黾咳嗽一声,朗声慰问:“祁将军的伤怎么样了?”

“劳烦将军挂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祁牧安道。

余淮黾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随后把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

老将军火眼金睛,明亮的很,眸光在勃律身上审视了一个来回,便推出此位素未谋面的儿郎身份定是不凡。

于是他绷住脸,皱起眉,心怀笃定道:“你就是狼师主帅?那个被称为狼王的穆格勒三王子?”

勃律闻之,坦荡地迎上余淮黾的视线,略一颔首承认后,抬手覆于胸膛前,朝余老将军行了端端正正的草原礼,唤道:“镇军大将军。”

余淮黾眯住眼:“听闻草原狼师从不打败仗,没想到他们的主帅当真是一个毛头小子。”他顿了瞬,想到什么继而道:“老夫听说你被他们传的很邪乎——还称你为‘天神天选的狼神’?”

勃律自嘲:“镇军大将军久经沙场,是个在生死之间徘徊无数骁勇将士,难道还会信这种神乎其神、莫须有的东西?”他低笑一气很快收拢嘴角,“况且,‘狼师不败’的这个说法已经不攻自破——狼师的将士们也是人,自是有血有肉的人,那便有败的时候。”

余淮黾听后,神情明显舒展不少,看人的目光也和善了些,但嘴上依然道:“勃律王子未免太过客气,你不必用这般称谓唤老夫。现如今陛下下旨要西北全力协助狼师迎敌,军权在你手上,老夫还要听你三分言。”

勃律摇头:“我不过才活了二十几年,而您征战沙场数载,我该敬您。”

余淮黾沉声一息,看眼祁牧安道:“既然都身处西北,一个军营,一个敌人,那勃律王子便如祁将军一般,唤老夫声余老将军吧。”

勃律也顺着扫眼祁牧安,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老老实实喊了一声。

余淮黾缓缓点头,突然神情肃穆,问:“既然勃律王子已经赶到,不知之后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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