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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指了一个地方,奇怪道:“你要做什么?”

“米糕。”阿隼噙住一抹笑,飞快地将手里的饼吃完。他大步过去舀起一勺米泡入水中,解释起来:“中原的米糕很好吃,我想殿下应该会喜欢……正巧我会一点,便想着做给他尝尝。”

他想,人要学会知恩图报。今日他给勃律做了米糕以示救命答谢,这件事便谁也不欠谁了,日后想起来也不觉得内疚亏心。

塔娜姑姑笑起来,感到意外:“你像是握刀子的孩子,不像会这些的模样。”

阿隼心中一惊,淘米的手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初。他深了眸子,盯着身前的水汪,一眼好似望到了往昔。他驻在那里,背脊凉寂,让人看了莫名心疼。

他终是轻叹:“事往日迁,今是昨非……恐怕如今的我才是我罢。”

第四十章

一炉米糕还未出炉时,听外面有人说小殿下回来了,但心情不大好,直接谴出所有人,叫了符燚在主帐里谁也不知在单独聊些什么。

许是要聊那些刺客和二王子的事儿。阿隼想着,蹲在灶前拨拉着里面烧焦的木柴。

这时,宝娜返回厨帐,将踏进帐内便问道一阵香喷喷的气味,她猛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好香!”

“是米糕。”阿隼回她。

“米糕?”宝娜凑过头一看是他做的,立刻耷拉下脸。她没好气道:“可没人敢吃你做的东西。”

阿隼回头看她,心里发酸,然而还没开口,一旁的塔娜姑姑便一掌将女子揪到了身边,责她:“殿下都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跟前伺候着,在这瞎乱什么。”

“哦。”宝娜委屈地揉揉胳膊,赶忙跑到一旁准备食盒,七下八下的收拾好灰溜溜地再要出帐:“我去将这些膳食给殿下送过去。”

瞧着女子匆匆忙忙地从塔娜姑姑的身边离开,阿隼叹口气,盯着燥热窜动的火苗发了好久的呆。

这厢,少年在主帐里驾着腿来回擦拭着沾了血的银刀,等擦到第五遍时,才见符燚端着碗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见人进来了,少年手下动作一顿,正巧银光一闪而过晃到男人的眼前,叫他不禁腿一软,却仍跌撞地自觉找矮椅坐了下来。

那宝刀上面还有一点血迹未擦净,勃律嫌弃地抓住粗布用力狠狠擦了两下。

这气势有点吓人。

符燚悄悄埋头扒拉了口白饭,却不敢咽。他不知道勃律是在延枭那里又受了气还是怎么,总归这小殿下面色不太好。

——相当不太好。

少年擦好银刀,来回端详,未再发现旁的瑕疵,这才满意地扬起眉。随着他收刀的间隙瞟见了缩在一旁的男人,高大的身子团在矮椅里甚是好玩,让他呵笑出声:“你这是怎么了?”

符燚艰难地咽下白饭:“你把延枭杀了?”

“你脑子犯什么浑。”勃律骂道,“我若杀了他,你吃的就是最后一口饭了。”这话一出,反叫他咧开嘴露出一颗小虎牙,嘻嘻笑着再道:“不然你多吃点,吃饱了,没准延枭明日就被我杀了,到时候你同我一齐向父汗负罪。”

符燚忙摇头:“我还没娶女人呢,要负罪你拉着阿木尔去。”

勃律嗤鼻,身子一歪倒在了榻椅上,不咸不淡道:“我这好二哥死不了……他恼羞成怒地同我打了一架,可惜技不如人,还是败于我刀下。”

“你伤了延枭?”

少年将宝刀放在身旁,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不屑冷哼:“我没有把他手指头砍断就已经很仁慈了。”

“他承认是他做的了?”

“我二哥怎么看都是废物,倒是这点实诚的很,他那藏不住的神情让人一瞧便明了。”勃律沉默,静了片刻,重新开口,不过这次的声音没有方才明亮,好似被盖了厚厚的纱,又闷又沉。

“这件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勃律睁开眼,悠悠吐出口浊气:“以后就不是争功斗权了,而是博命。”

符燚蹙眉:“大可汗不会容许他的做法。”

“延枭的杀意来势汹汹,是我曾经都不曾看到的。”

穆格勒里三个王子从小针锋相对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博得是大可汗心中最重用的位置,可从来没有到致死的地步。如今那个儿时为了一只弓箭便与其相斗争抢的人,现在却将箭刃对准了自己,当真是生了一副好心思。

正当沉思着的时候,宝娜来给小王子送膳食。符燚厚着脸皮又添了份饭,憨笑着借着勃律的菜食继续吃了起来。

“你怕不是饿死鬼投胎来的。”宝娜气道。

符燚缩缩脖子,“诶呀”一声:“你瞧你家殿下,正闭目养息呢,哪有功夫用膳。”

宝娜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小殿下复而闭上了眸子,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好似弱了几分。她又垂眸瞧眼面前大口扒着白饭的粗狂男人,恨铁不成钢地要去夺他的木筷:“你个蠢木头,你能不能给殿下留点!”

两人对着四个菜碟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吵得勃律实在是在榻上躺不住了,哗啦一声掀衣坐起,黑着脸下地坐到符燚对面,瞪他:“你是想饿死我?”

符燚含糊不清:“我今日把那十具尸体都反复检查了遍,甚是辛苦,你还克扣我伙食,真是不义。”

说起这,勃律问:“可还有别的发现?”

“没了。”符燚摇头,“那些腰牌都回收拿去比对了,也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全卸了下来。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不是我们狼师的人。”

“在狼师里藏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当真是好样的。”勃律不禁赞了延枭一句,“他仿着狼师的印记打造腰牌,让他的人宽衣举止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不容易。”

少年叮嘱他:“务必将狼师的所有人都彻查一遍,断不能再留下一只老鼠。”

这顿膳用到了午后,将近日落的时候,阿木尔回来了。

前脚将踏进主帐,声音随着后脚就传进了帐中每个人的耳中。

“殿下,都查明了,大帐那边共有五十七人佩袖箭,其中大王子麾下十一人。大帐的战士们通常挥刀,上战场不会佩戴这物什硌手。”阿木尔犹豫开口,“可是二殿下那边探不进去,还未探查。”

“不用了。”勃律揉着眉心,疲惫不堪地叹口气:“那个人不会是延枭的人,他要杀我不会让人再半路跑掉。”

“那便是大殿下了?”符燚猜测。

勃律默了良久,开口问:“大哥的腿好了?”

阿木尔皱起脸:“怎会如此快?伤筋动骨一百天,听闻如今还是那样,地也下不了,整日躺在榻上骂必勒格。”

“哈哈哈。”勃律轻声笑起来,“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不去讨让他断腿的人,闲的发慌来‘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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