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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弟子得罪仙尊,就此作罢,现如今这个情形还藏着掖着,怕不是想要葬送整个仙门?”穆芜语气不好,说话也是尖酸刻薄,听得溥屏脸色变了变。
眼看着气氛逐渐僵硬,邳灵宫那边终于出声:“倒也不至于……”
话刚开了个头,另一边有人笑了一声:“确实不至于,毕竟还有毕翊仙尊在,这么多年众仙门更是人才辈出,怎么都不至于让一个百年前的人翻了天?”
此话听不出好坏,也没见得嘲讽,然而落到谁的耳朵里都不好听,尤其是解庄。
“文掌门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当年只是究竟如何虽未有结论,苍芪为得天下太平也不曾追究,若是文长老想将这件事搬到台面上,这是不是意味着要旧事重提?”
文迁,莱漳阁如今掌门。
苍芪别的不说,护短一脉相承,正经事可以正经谈,其他的就不能怪解庄找茬。
“解掌门,大家都知道您对那位仙尊感情不一般,那些年谁没冲动过,而如今各位也走到了这个位置,想必也有自己的机遇,您当初的遗憾放到如今想必也剩不得什么了吧。如今列位百忙之中抽空聚到此处,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解掌门大义,既然来此想必也不会受困于情感。”
时过境迁,如今仙门已经不知道入了多少新人,当年的一些事情也就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其中之一的主人公便是解庄。
当年解庄拜入苍芪前就曾公开言说,他所奔之人正是离宿仙尊晏尘归。当年晏尘归虽未对外宣称永不收徒,但从多年行径中也能摸到一些端倪,然而谁年少没有轻狂过?
即便知道前面是南墙,解庄也非要闯一闯。
当年他追着晏尘归非要其收徒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仙尊未有松口,当时的掌门又不舍得这样一个根骨极好的少年去了别处,在解庄陷入自我怀疑之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解庄后来想想,觉得即便不能拜入门下,同门总有问询切磋之便,这才有了现在的解掌门。
若真说起来,年少时的执着虽有遗憾,但经过时间的洗涤,如今虽不至于心如止水却也淡了许多,解庄掌管苍芪多年,沉淀的不只是性格脾性。
什么东西在时间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包括年少时的意难平。
如今重逢,解庄也没想到自己心里竟然还有当年的悸动,只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将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如今的解庄早已成名,更是苍芪的一派之掌,心里思绪再多,面上也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谁也不知道这位解掌门究竟在想什么。
众人将解庄不言互相递了个眼神,最后是邳灵宫的乌蕴和率先出声:“解掌门大义,其余各掌门也只是猜测,此时咱们就没必要先乱阵脚。”
“大家时间宝贵,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话头再次调转回来,穆芜赶忙接到,“此次相聚无非还是因为秽玡。在座都是老人,当年秽玡之事也都是经历过的,厉害关系想必不用我多说。如今虽偶有见秽玡,大多还是被困在一个阵中,虽说还不知道始作俑者的意图,但目前至少还是在一个可控范围,目前要紧的还是那个鬼修,不知那鬼修如何了?”
话问的邳灵宫,乌蕴和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仙尊看过,无力回天。”
众人齐齐沉默,就在这时解庄突然站了起来,冲着众人作揖:“即使如此,看来还是需要各处严加排查,若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咱们再联络。”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第一个出了门。
门外走廊空荡,楼下聚集着装扮各异的弟子,均是各门各派的亲传,此时见着解庄下来齐齐起身作揖。
解庄点头示意,宋戚衡走过来退在解庄身后半步的地方,二人出了正门,离了人群,宋戚衡这才压着声音小声问询:“情况如何?”
解庄冷哼一声:“不怪这么多年众仙门再难有人跨入化境之界。”
楼上房间。
解庄走后其余人未有再动身的,互相探看一眼,试探的意味毫不掩饰地互相传达着,最后依旧还是穆芜挑起话头:“说白了,此事到底于苍芪无好处,今日叫他过来,想必在座各位也都存了试探之心,我们清安观先表态,将来无论面对什么,定然不会违背天道,除秽玡势在必行,哪怕这条路上注定布满鲜血。”
话说得信誓旦旦、冠冕堂皇,可惜在座都是人精,清安观无非就是想借此清理污点,若是能借此再捞点好处就更好了。
好日子过得太久,哪个门派里没有点盘算?
到最后众人散尽,溥屏最后出来,仰头看着阳光正好的的天空,忽而出声道:“当年大乱之后,众仙尊陨落,毕翊仙尊像一个擎天柱石,支撑着人们重建河山,如今多年,大家早就习惯了这样一个仙尊的存在,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几乎将他奉为神明,这已经不只是邳灵宫自己的仙尊了。”
溥屏的话断在这里,意味深长。
他只是感慨,或许也有着无奈,可惜传不到它该去的地方。
赵正初想想问:“蕴藉仙尊……许多年未有消息了。”
溥屏垂首摇头:“虽然平渊未对外公开,但当年蕴藉仙尊受伤颇重,油尽灯枯,对外说是闭关,如今大抵……平渊这几年的发展要比大多数门派好得多,虽抵不得邳灵宫,却也比咱们好很多,因为只要有人相信蕴藉仙尊还在,哪怕只是怀疑,那平渊的地位,就连有毕翊仙尊坐镇的邳灵宫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么多年的发展,各大仙门之间早已平衡。”
可惜如今,平静的湖面被骤然打破了。
“你有没有想过。”林木幽深,鸟叫声清脆悠长,阳光斑驳地落在地上,杂草中见不到湿漉漉的土地,就在这样一个难寻方向的山林中,萧亓烤着一只野兔,翻转地功夫看向身旁,“相较于秽玡,那些仙门更在乎的是别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晏疏刻意学着萧亓的语气,眼含揶揄道,“相较于殷燮扶,那些仙门更在乎的是别的人?”
萧亓一愣,晏疏接着说:“平渊派早年为了趁乱扩充势力,曾于民间广收幼子,得力便带回门派,不得力就扔到前线,美名其曰于实战中修行成长。”
兔子险些掉到火堆里,但又很快被萧亓不动声色地抬了起来,慢慢转动着。
他状似轻松,轻笑一声:“不是说自己不问世事,冷情冷性?怎的还关心这个了?”
“可惜当时王鹿抽不开身,只嘱咐一句‘不可如此’,门派下虽有所收敛,却也不肯彻底放弃。”
萧亓双眼有一瞬间出神,但又很快恢复:“王鹿……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难说,我们算不上熟悉,只知道他很喜欢吃甜食。”说到这晏疏轻笑,“我记得当时偶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