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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季仙师,这是寻了个一模一样的人还是怎么着?”
一番言论没一个字是为清安观或者仙门开脱,萧亓这才反应过来晏疏先前那句哪里是站在仙门的那边,分明是为了故意给他下的套。
当真是……温柔容忍和心胸都挂在黎明百姓上,余下的算计全都用就都用在他这里了。
萧亓一时不知道该高兴他在晏疏心里的特别,还是该哭自己连一点温柔都分不到。
萧亓沉吟片刻道:“是他,殷燮扶后来潜进清安观将他偷了出来。”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晏疏看似随口一说,萧亓脸色却有些难看,走到晏疏身后垂着眼皮,视线一处不漏地停在银发上:“若有想问直说便是,我自言不无不尽,也不回诓骗于你,又何必跟我这样绕老绕去。”
声音自头顶碎珠子般地往下敲,一句诚实兜底的话到了晏疏耳朵里总觉得多了点细痒的暧昧来。
晏疏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才凭生些腌臜思想,摈除这些再去听萧亓的话又觉得挑不出错来,细细盘算,萧亓在他这何尝不是个乖巧懂事仁义正直的好孩子?
于是,仙尊在自我检讨过后觉得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自己先端正心态,排除杂念先和这个好孩子好好聊聊正经事,遂起身向旁边错开一步,致使萧亓的视线可以不受阻地看到前方。
“不绕弯也成,我也不喜欢绕弯,那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话虽如此关于柏明钰阴晦地表示是萧亓带着殷燮扶入了鬼道之事,晏疏只字未提。
萧亓的视线依旧定格在晏疏身上,似乎地上躺着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树桩,别说是朋友了,连喘气儿的都算不上。
就在晏疏忍无可忍很想挖了萧亓的双眼时,他似乎有所感应这才慢悠悠转过头,吝啬地分给了殷燮扶一点视线。
还没等萧亓开口,晏疏先道:“感情有多热烈就不必多说了,只讲之后的事情。”
余光里他看见萧亓表情一滞,心想这臭小子果然打算从头开始讲,也不知道这其中夹带多少私货。
萧亓眼底失望一闪而逝,没想过这点小心思被晏疏抓了个正着,不过装傻他是一把好手,面上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说:“清安观想悄无声息,殷燮扶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季景同倒霉罢了,三方博弈必有一死……”
“三方?”晏疏抓到萧亓话里的语病,“季景同属清安观,你说的三方指得是什么?”
“唔。”萧亓一噎,旋即找补道,“季景同立场早有动摇,属第三方有何问题?”
此等言论比糊弄小孩还要敷衍。
晏疏:“你就是这么言无不尽?”
萧亓久久不言。
晏疏起初还耐心地等着,可左等右等,最后只等到了丑鸟隐忍又难听地咳嗽声,最后他得出个结论——臭小子先前的话果然也只是为了糊弄他哄他开心罢了,也不知道从前在哪学会了这么一手哄人的把戏。
心里先是骂了一通,转念又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他自己都从未对萧亓知无不言,又何必对萧亓要求那么多。
珠串晃动,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晏疏打算去折磨那只怪鸟,却在这时有另外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仙尊一心向道,从前虽居于苍芪之内却少有过问杂事,自然不知道所谓仙门也不必面上那边光鲜。”殷燮扶不知何时醒转,此时曲腿坐在地上,身上头发上沾满了枯草残叶,一身狼狈。
他看着一旁的季景同,又重复了一遍从前说过的话,“……世间太平甚久。”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脚下土地跟着剧烈颤抖了起来。晏疏一惊,下意识朝身后看去——那里是众仙师暂时歇脚的地方,也是声音的来源。
与此同时,他听见殷燮扶地笑着重复道:“真是……太久了。”
第103章
白千满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运气都在遇到拜师这件事上用完了,以至于坏运连环撞,昨天差点成了怪物的口粮,一口气还没歇到底,这就又来了。
乱跑奔走的是散修,有序撤离的是仙门,殿后的估摸着是仙门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白千满只来得及看见赵正初在其中,其余没来得及多看,而他身边只有一个苍芪派的宋戚衡。
宋戚衡是解庄专门派过来保护白千满的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却能保白千满的命。
看见这番安排,白千满总算是明白过来,先前解庄将他独自一人仍在人群里绝对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试探师父。
若是试探师父,那苍芪现在这任掌门的胆子倒是挺大。
远处乱叫声四起,宋戚衡是个沉得住气的,连拖带拽地带着白千满一边跑还一边问:“小师叔怎么一个人在这,另外一位小师叔呢?”
白千满是离宿仙尊的徒弟,如今掌门是离宿仙尊师兄的徒弟,叫白千满一声师叔倒也当得,只是白千满被一个年长自己几十岁的人叫师叔,怎么听都觉得不自在。
他扭捏着小声嘟囔了一句:“……没跟上。”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理由,单纯是他脚程太慢,刚走没几步那两人就没影了,最后他不得不回到营地,继续跟这群人混一起。
但也亏得他教程慢,他师父又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所以没有人注意他挪的两步就更没人在意了。
脚下土地在晃,一群人像是被追赶的鸡。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次冒出来的秽玡更加难缠,却不如先前那般强悍。”不知何处突然有人出声,气喘吁吁好像绕着山头跑了一圈似的。
另一边有人接话:“是啊,我方才就觉得怪的很……怎么感觉它们这是想把我们赶到什么地方……不好,前面不会是断崖吧!”
白千满走狗屎运拜了仙尊当师父,最近更在到各路人马或羡慕嫉妒或估量盘算的眼神里浸泡着,幸好没泡出些飘飘然来,对自身水平有一定认知,不曾觉得自己拜师拜好了便一步登天了,刨除这些不谈,于野外经验上,他脑子里倒是有点真材实料。他们此时行路虽是向上,但坡度不陡,山也不见得多高,断崖自是不会有,可此番反常行为必有猫腻。
白千满懵懵懂懂地跟着一群人毫无章法地跑着,场面之混乱,直到现在白千满都没看见这第二波秽玡长什么样。
他心中嘀咕,想问问如今是什么情形怎么打算,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拍了回来,落在手上的力道十分熟悉。
白千满一愣,心想这师侄的手劲儿怎么跟他师弟那么像,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熟悉的黑脸。
这下白千满彻底没动静了,话别在喉咙里堵得严严实实。
萧亓眼神不知道放在何处,白千满偷偷摸摸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