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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惊天动地,连着走远的、近旁的同时浑身一抖,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差点没控制住力道一巴掌将他呼出去。
萧亓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闭嘴!”
若是换做从前,白千满肯定乖乖闭嘴缩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可经历了方才的生死,又被那么多人辱骂围困,满肚子里什么理智都没了,只剩下见到亲人的委屈,哪里还管得了萧亓的威胁,甚至觉得亲亲师弟的冷言冷语听上去都亲切万分,让他恨不得抱着师弟亲两口。
或许白千满此时的眼神太热烈,毫不保留地将他这个想法传达到了萧亓那里。黑雾顷刻缠上手指,大有白千满只要动作,他就劈了白千满的意思。
白千满悻悻收回蠢蠢欲动的手,就在这时,一只灵蝶慢慢吞吞落到了白千满的肩膀上,而后他恍然想起,当初师父将他丢在人堆里的时候,似乎就给他留了一只蝶。
元灵之作用,于修行之人无不知晓,通识通灵,这也是为何晏疏能立刻找到这里。
此时人头攒动,原本已经离开的人不知何时又往回退了几步,上一刻还在怀疑离宿仙尊身份的人,此时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那个身影出现的同时,他们心中的慌乱突然就平复了。
范沽站在邳灵宫众人之中,眯着眼睛正打量着,眼前光线突地一暗,再一抬眼心中一惊。
众弟子齐齐鞠躬行李,称呼尚未出口,一道声音率先打断:“免了吧,范沽你先去清点邳灵宫伤亡情况,再去周围探寻一下环境。”
范沽不敢不应,行礼应声,只是临走前有些犹豫地问:“那屏障之内也有邳灵宫弟子,而且若是秽玡冲出来反扑……”
“你且先去办我交代的事情,秽玡不会有机会反扑了。”
周围诡异的安静,那入得屏障的仙尊不知如何动作,所有的情形都被隐没在漫天遍野的灵蝶之后,叫人难瞧一眼。
只是一人,只有那一人入了屏障,毕翊仙尊显然没有出手的打算,放任这那么一个人对着数以十记的秽玡,轻描淡写地只说了一句“没了机会”。
柏明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看上去是说给范沽听,实则传至方圆数十里,几乎落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上,如洪钟一般来回作响。
忽然一阵风起,掀起灵蝶如同蓝色的海洋,美得炫目。
范沽的脚步突然就挪不动了,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灵蝶向上再向上,就在这时一声皮肉穿透的声音十分清晰地落到林间。
噗噗——
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让人心惊。可那声音却又快的不可思议,眨眼消失在抬头低头的空挡里,待范沽下意识地看往一个方向时,那边依旧是漫无边际的灵蝶,再然后,一片月白色的衣料荡至眼前。
“我方才听说……”温润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范沽浑身一凉,抬眼对上一双宛如皓月的眸子,带着笑意,却又比冬夜还要冷,“你似乎对我很是好奇。”
这番言论从何而来,范沽甚至都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到。
“仙尊误会,晚辈不敢。”范沽认错不可谓不快。
先不管晏尘归现今身份如何蹊跷,那也是正八经的化境仙尊,若是他真要计较起来,即便是柏明钰也保不住。
范沽瞬间反应过来方才柏明钰没有去找邳灵宫掌门,也没有与晏尘归一起处理秽玡,而是到他面前特意吩咐一句话的用意,想来就是故意将他支开。
只要看过史册的人都知道,离宿仙尊晏尘归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不讲道理的护短。
他刚刚一定是在那愣头小子身上放了什么,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然听了去。
如此一想,范沽的心算是凉透了,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范沽只能赌这位仙尊不会当众于他这个小辈动手,至于后面如何,大不了他躲回邳灵宫内一段时间不出门就是了,离宿仙尊总不能杀上邳灵宫跟他算口舌账。
范沽垂首盘算,殊不知眼前的人将他那点子心思全都看透了。
珠串晃动,哒哒哒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压得范沽额头冷汗越聚越密,然后他就听见那位性格乖张的仙尊轻笑一声:“这小仙师的修为怪好,闻上去也不错,蛮和我心意,不如……”他话音稍顿,刻意落了些压迫在范沽身上,眼看着他双腿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这才继续言道,“柏明钰,将他送与我吧。”
柏明钰眉头一皱:“送你作甚?”
晏疏恶趣味地舔舔嘴唇:“……吃咯。”
扑通——
范沽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硌着石头也不自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吓成这样,寻常于门派内外作威作福的劲儿全然都光了,连带着他的那点脸皮。
柏明钰眉头皱得更紧,先是不赞许地看了一眼范沽,而后刚要对晏疏说点什么,却见一个玄色身影先一步夺了过来,挡在范沽身前一脸不悦:“怎么什么都吃,也不怕坏了肠胃。”
话语一本正经,好像晏疏真的打算生吃活人似的。
晏疏晃动着手串沉吟片刻,“嗯”了一声似乎颇为遗憾,柏明钰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尘归,别闹了。”
晏疏轻笑,看似放过范沽,在离开时屈指只敲了下范沽的脑袋。
周围人依旧呆立着看向这边,晏疏指着一个方向问:“那边有几个人看上去可不妙,你们不去看看?”
此话一出,众人如梦方醒,顾不得这个乍然出现身份成疑的仙尊究竟适合居心,齐齐奔向屏障。
人死了多少晏疏不清楚,他没那个闲心做这些悲天悯人的事情,只是对于如今仙门的松懈有些生气。
那些秽玡虽有难缠,却也不至于能让仙门如此狼狈如丧家犬,当真是安稳日子过的久了,一身修为就如鬓间花,好看却无用。
晏疏没去指责什么,只对着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徒弟招招手。
白千满终于得以机会奔向师父的怀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头就往对方怀里扎,万幸,被拉住了。
萧亓提溜着白千满的衣领,白千满挣扎几下发现无用后也就消停了,眼巴巴地看向晏疏满眼都是委屈。
晏疏睁眼瞎,与萧亓讲道:“你找找你那个狐朋狗友,最好让他自己出现在我面前,若是被我翻出来,我不敢保证会把他怎么样,还有他带着的那个也别藏了,什么东西我没见过。”
听见这话,萧亓手指一顿,给白千满寻着空隙蹿了出来,躲到晏疏身旁对萧亓的暴行怒目而视。
白千满此时身上虽不至于泥里打滚那样脏,却也好不到哪去,晏疏瞟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两步。
挪得明目张胆,白千满感受到满满的嫌弃,委委屈屈地念了一句:“师父……”
师父什么师父,晏疏很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