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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的没人关心,如何死的、做了多少贡献也无人在意,更多人在安稳的世道里,更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一个本应该被歌颂的仙尊,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就能高人一等,或比救了天下的仙尊还要伟大,最后不出意外的还会加一句:若换作我,会如何如何。

抛除此番行为,在对离宿仙尊本人的描述上,全天下倒是如出一辙——冷漠少言,不理世事,修为甚高,孤身居住于寒峰之上,是一个再出尘不过的仙尊。

寒峰便是从前晏尘归居住的地方,因夏短冬长而得名。

萧亓的眼睛停在了“冷漠少言”这四字上。

门口一声响动,“冷漠少言”的人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门,估计是洗个澡把脑子洗清醒了,人不再仓皇,看了眼床榻说:“怎的还没睡,怕黑一个人不敢睡觉,等着我呢?别看书了,夜晚光线暗,小心伤了眼睛。”

萧亓的目光从书上移开,对《元纪年书》的胡扯程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他将书搁置在到枕头下,自动忽略前面的调侃,只应下他想听的:“嗯,等你。”

晏疏走到床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味道,坐到榻侧,扯着萧亓的被子往里扔:“你去里面睡,在外边也不怕半夜掉地上。”

看,《元纪年书》胡扯得多厉害,“清冷”之人正毫不避讳地掀人被子,甚至都没问人有没有穿衣服。

萧亓穿着里衣往里挪了挪,为自己澄清:“掉不到地上。”

“那也没有让小孩儿睡在外侧的道理。”见人进去,晏疏的手伸到枕头下将书拿走,“你先睡,小孩不睡觉不长个子,我在旁边看着,半夜不会有小鬼把你抓走,放心睡。。”

说着站了起来,拿着烛台往贵妃塌那走。

萧亓:“方才还说我伤眼睛,你自己不还是看。”

晏疏拢了个薄毯盖在腿上:“我岁数大了,伤不了。”他指着头发,“晾晾头发,干了我就睡。”

萧亓一听晏疏一口一个“小孩”“岁数大”就烦躁,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守着这么个身体不好反驳,当真是憋屈的很。

可若非这副身躯,他连跟在晏疏身边的理由都没了,更别说同榻而眠,思及此,也就没那么憋屈了。

小孩儿就小孩儿吧,萧亓认命。

听着翻书的声音,萧亓看着贵妃榻。

这间屋子虽称为主屋,却也没见得多大,贵妃榻离床不远。萧亓头枕着晏疏的枕头,盖得是自己的被子,枕头上隐约能闻到一点点清冽的味道。

时至此时萧亓才确定,并非晏疏的灵蝶带有好闻的味道,而是那味道本就属于晏疏,只是他从未有与人靠近,所以也未曾有人发觉。

那味道有点像冬日的寒霜,确实沾了清冷。

如此看来,《元纪年书》也并非全然胡扯,就是不知这编书之人是误打误撞,还是真就看透了晏尘归这个人。

萧亓手摸着枕头一边盯着晏疏,又是从前灼灼如烈火般的眼神。

此种目光晏疏早就习惯了,甚至能在其中安然看着纸面上的文字。

最后还是萧亓忍不住,问道:“明日也同今天一样晚归吗?”问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越矩突兀,找补道:“那我晚点做饭。”

晏疏未抬头,还在一行行扫着书页:“还有一点事情未解决,应该不会回的很晚。咱们大概再在此处停留个两三日便走。”

“今日是作何去了?”

晏疏只当萧亓是没安全感,放下书说:“有点要紧的事,怕你听了做噩梦。”

“我……”

“不是小孩,胆子不小,不会做噩梦。”晏疏一连三怼,说罢掀开薄毯,笑着说,“小孩儿都这么说。”

蛮不讲理。

萧亓愤恨。

晏疏走到床榻间的几步,以功法烘干了头发。说到底他不习惯跟人同睡,这才借着头发未干的借口,在贵妃榻上拖延时间。

如今夜深,晏疏有些倦意,后来想想不过是个小孩儿罢了,睡觉也算不得什么,他掀开被子坐到萧亓身边:“骇人的事情,要听?”

萧亓的眼睛里映着远处的烛火。晏疏听他“嗯”了一声,仔细想了想,说:“先前邹家公子还记得吧?”

“记得。”萧亓说,“秽玡又作乱了?”

晏疏一挑眉,惊讶萧亓反应之快。

“是秽玡,之前咱们进的那个阵也是秽玡,我询了下鹤温谷的人,皆说近年从未见过秽玡现世,如今乍然如此必有蹊跷,咱们只走了几步路就遇到这么多,说不准世间已经有多少,这种事最好及早扼杀。”晏疏侧头看向萧亓,“秽玡了解吗?”

“知道。”眼看着晏疏愈发惊奇的表情,萧亓又补了,“听说过,吃肉喝血的,你看的那本书上就有写。”

晏疏:“识字啊。”

萧亓一噎,紧闭着嘴巴瞪着眼睛瞧晏疏。

晏疏低笑道:“不逗你了,识字是好事,气什么,总生气老得快。”

“老吧,你就不用总叫我小孩儿了。”

“十几岁不就是个小孩。”晏疏掖了掖萧亓的被角。虽说鹤温谷一年四季温度不变,到了夜里还是有点凉意。

晏疏接着说:“关于秽玡,书上记载的太片面,至今我也未完全参透秽玡,但这不是让它留存于世的理由,为天下苍生着想,秽玡也不能留。”

萧亓认认真真地看着晏疏,好在烛光昏暗,藏匿了其中的不甘。

“这些不应该是大门派的事吗,你不过散修,又如何有能力控制。”

晏疏的目光落在虚空里,轻笑:“是啊,我不过散修,所以你连一句师父都不肯叫。”说要拍了拍萧亓,“所以我只是将所见所闻悉数告知,剩下的就不管了,也管不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待上这么多日,你还有别的事情……唔。”被子兜头一盖,萧亓听晏疏说,“小孩儿别管那么多,思虑太深容易长不高,我找个东西,有消息就走。”

萧亓扒着被子到脖颈,露着眼睛,不死心地问:“找什么?”

晏疏被他追根究底的精神逗笑了,掀着自己的被子躺下去:“找点旧物,不要紧。说到这正好跟你说一句,以后若是一个人在外行走要小心,今日听说,当年天裂之际,有人混迹其中靠尸气修行,可惜当时太乱,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行迹又很快跟丢了,此些人不知正邪,莫要无心接触被伤着。”

他拍了拍萧亓,“夜深了,睡吧。”

屋子很快陷入安静,只能听见一点点呼吸声。

萧亓久久未能入睡,他心跳的太快,外界是安静,可他耳朵里有着轰隆的鼓声,震得他越躺越精神。

他就这么躺了半个时辰,感觉到身边人许久未动,小心翼翼地将手越过边界,刚探进另一床被子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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