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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响起,他捡起那块沾了血的桂花糕包到一块布里,“想吃什么再买就是。”

白千满嘟囔着:“我不就是说再买嘛。”

晏疏听明白了萧亓句话里忽略的主语,虚点了下他的手臂:“近期小心沾水,手腕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这又添了新伤,你这段时间血光之灾有点盛。”

之后的一路还算妥当,鹤温谷不算太远,名曰谷,便是在众山环绕之中。

山路崎岖,马车很是不稳,外面风啸了小半个时辰,这时马车突然哐当一声,不知压到了什么东西,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晏疏掀油纸包准备拿个桂花糕,手骤然停在上面,眸色一暗。

白千满正摆弄他的小傀儡,最近看书之余,他乐得给小傀儡拼凑点简单的衣服,这一颠险些将小傀儡扔到萧亓的脸上,吓得他魂快飞了,一抬眼却发现萧亓正看着马车门,根本没注意他这边。

白千满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怎么了?”

“无碍。”回答他的是车外的马夫,只是那声音隔着门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很远,远得隔了几里地,又好像很近,近得就趴在肩膀上。

白千满浑身一哆嗦,左右扭头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师尊……”白千满往后挪着屁股,“我怎么觉得不……”

“嗯?你觉得什么?”

一阵冷风扫在了白千满的耳朵上,这声音和晏疏千差万别,却是和方才应他的马夫很像。

白千满僵硬地扭着脖子,只动了一点,余光里就出现一张嘴唇血红的大白脸,正紧贴着他笑。他“嗷”地一嗓子就要叫出来,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那人说:“别出声,莫回头,快点出马车。”

第15章

马车里不知何时只剩下白千满一人,那声音出自何人已经容不得认证,白千满自认胆子很大,胆子再大也顶不过事情太邪门,稀里糊涂地怎么出了马车已经记不得了,反倒是大白脸存在感极强地一直贴着他,每一步都紧跟着,对着他耳朵吹气,直到脚踏在枯草上,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才消失。

周围树木林立,明明已经入了春,这里却一点生机都没有,枯败的杂草里夹杂着跌落的树杈,一脚踩下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极了爆竹,在这诡异的林子里回响着,刚走了两步白千满就不敢动了,两眼空茫。

身后是那不知道藏了什么的马车,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子……是了,这林子也过分诡异,竟是连一只麻雀都瞧不见,白千满原地不动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连风都不曾有,一眼能看见很远,又好像什么都瞧不见。

白千满下意识往怀里摸,扯到一个小木棍似的东西才心安了些,将小傀儡放在眼前:“就剩咱们俩了。”他找了一根怀抱粗的大树靠着,双手死死地抱着小傀儡,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一边从兜里摸出几枚铜钱,掐着手指算卦。

两方已经占用了白千满所有的经历,自然就没有注意到脖颈上挂着的铜钱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

彼时另一端,晏疏正坐在一堆柴火边,手指一点,一个火苗窜了上去,懒懒地说:“那小傻子一人不会吓死吧?”

萧亓抱着几根小臂粗的木头回来加到火堆里,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死不了。”

晏疏点点头,虽说事发突然却也留了线,还是前一天晚上胡乱送的收徒礼,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至少能保证那小孩儿在遇到危险时护上一护。

晏疏侧头看着萧亓忙碌的身影,倒是对他的疑惑越来越深,那张大白脸就算没有攻击性,单看着都挺吓人,修行之人也就罢了,怎的这普通少年竟这样沉得住气。

*

方进这里时,众人是打散了,晏疏最开始遇到和白千满一样的情形,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有个大白脸对着他耳朵吹气。

第一次吹气晏疏没反应过来,第二次刚嘟起嘴,就被晏疏一巴掌拍了回去,而后甚为嫌弃地擦了擦手,将面前桂花糕规整地包会油纸里,下马车前说了一句:“跟着就散了你。”

之后就清净了。

出了马车就是茂密的林子,晏疏本以为找人麻烦些,结果也就一盏茶的工夫,过了一棵粗壮的树,直接在杂草堆里先捡着了一个。

这个过程太过顺利,顺利得晏疏都以为有诈,眯着眼睛还没确定是人是幻觉,就见对方看过来时一双眼睛倏地一亮,用着只有萧亓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晏疏轻笑,伸手去摸萧亓的头发,长辈安抚小辈那样。

“吓着了没?”这是晏疏说出的第一句话,手还没落到发顶,先一步被人拉住,却又很快放开,又是那看不懂的眼神。

晏疏恍若未觉,自然而然地收手垂在身侧:“莫怕,一个阵罢了,鹤温谷就喜欢故弄玄虚。”他解释着却没人听,晏疏不在意,视线落在萧亓脖子上缠绕的白布,眼神柔了柔,“若是师尊叫不出口,叫师父也好,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尊’这个字。”

尊字太高,高的好像晴朗天空中的月,清冷地一个挂在那,便是星星都不愿靠近半分。

过了一会儿,萧亓“嗯”了一声,不知道是肯定了“师父”这个称呼,还是认可了对“尊”字的厌弃,反正到最后也没能叫个称呼。

萧亓的眼神炙热又直白,晏疏原本还想装作无视,最后实在是被盯木了,头皮跟着痒了起来,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地笑出声:“我先前就想问,咱们之间到底有何纠葛,你这眼神若是放在黄花大姑娘身上,估计要把你绑起来扭送官府,告你非礼了。”

“非礼”二字像是一只手点到了萧亓的额头上,他脸上先是一阵空白,之后耳朵迅速蹿红,却又不肯偏头。

“没有纠葛。”说着话是萧亓似乎有些生气,晏疏觉得这可能是羞恼,可爱得很。

说完这句萧亓僵硬地偏了头,可能是怕晏疏再说什么惊天骇地的话,打量起四周,话题转得生硬,“这里是什么哪个鬼地方,也不知道那几个带路的跑哪了,瞧见他们一定得将他们几个绑了揍一顿。”

“这么凶。”萧亓大多闷着一句话不说,偶尔一开口说话忒逗人,晏疏笑道,“行,听你的,等会儿若是遇到他们全都捆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又是哄小孩子的口气,萧亓用力抿了抿嘴,只有耳朵依旧很红。

带路的那几个指的自然是鹤温谷的赵正初等人,晏疏怎么看赵正初都不像是个阴险之辈,虽然他看人的眼光不算好,却异常自信。

晏疏没在这上面和萧亓多理论,捡了根木棍在地上划着:“平时看着你跟个小绵羊似的,一个招惹不好就变得凶巴巴。这阵法算不得什么,找到阵眼自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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