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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来景仁急切的话音:“快,命人把乌尔木殿下及其随从接进宫中。此等贵客,为两国邦交而来,怎可怠慢?”

景仁冷冷扫了段书锦和苏拯一眼,眉宇间神色阴沉,开口便是斥责:“你们二人,逾矩了。”

听到景仁的责问,苏拯本就不安的心彻底落入谷底。段书锦当初百般向他保证,景仁不会生气动怒,如今看来,终究是君心难测。

他们当初就该不管夷族王室的事,而是将他们送进宫中,任昭明帝处置安排。

比起苏拯的慌乱,段书锦始终镇定,神色都没变一下。

“燕陛下,乌尔木殿下被你的庸臣用了三天刑,此时理应静养,万万不可移动啊。”

乌甘孜信了景仁的话,以为他怕两国征战,所以连燕朝百姓被欺压的事都不敢管。

不过景仁终究是燕朝的皇帝,做不到完全为乌尔木殿下考虑,竟然要在乌尔木殿下重伤的时候接他入宫,吓得他连忙开口劝诫。

“放肆,你这狗奴才。你夷族殿下受了重伤,更应接进宫中,用珍宝药材温养,怎可任你说谗言,耽搁伤情。”景仁突然变脸,勃然大怒。

乌甘孜此刻终于想起景仁是个天子,再怕和夷族开战,也有天子威严。他顿时吓得噤声,不敢再言。

第五十九章 禁足

宫中的轿撵飞速驶出宫门,去往大理寺。

宫中的人手脚不轻,因用刑而诸多伤势在身的乌尔木衣衫脏污,半死不活地躺在干枯的稻草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宫中的杂使太监就伸手将他从地上架起来,任他惶恐挣扎,出声怒骂,这些太监始终不吭声。

宽大的浴桶被抬进牢中,水热气蒸腾,烫得骇人。

乌尔木满目惊恐地望着浴桶,用力挣扎,还是被杂使太监三两下扒干净衣衫,猛地按进水中。

滚烫的水将乌尔木的皮肤烫得熟红,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崩裂开,烫水沾染伤口。

“殿下还是不要挣扎了,咱家可是奉天家之命,给你清洗身体,去去晦气。”杂使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按住想要起身的乌尔木,从盒子里抓出一大把白色的东西往水里撒。

刹那间乌尔木就惨叫起来,在浴桶中挣扎得更用力,伤口流出的血迹浸染水面。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往水里撒盐,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乌尔木眼睛瞪得赤红,神色扭曲,不住叫嚣。

杂使太监紧紧按着人,面不改色又往水里撒了把盐,这才道:“乌尔木殿下可真是冤枉咱家了。夷族偏壤,产不出什么珍贵东西,殿下自然也就认不出我这手里珍贵的香料。”

痛得极致,冷汗涔涔的乌尔木已无力同杂使太监们争辩,他惨白着一张脸,气息微弱,任由这些太监搓弄他的身体,搓红了一层皮。

等到终于被洗干净,换上华贵衣袍,抬上轿撵后,乌尔木刚准备歇一口气,轿撵就快速颠起来。

乌尔木被颠得前仰后合,后背狠狠撞在车厢上,疼得脸颊又是一白,俯身干呕。

他忍着痛拽开帘子,放声怒骂:“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想掉脑袋吗,抬个轿撵都抬不好。等见了你们陛下,我定要他砍你们脑袋。”

“乌尔木殿下说笑了。”杂使太监古怪应了一声,而后当着他的面又是把轿撵大幅度一颠,“咱家抬轿子这么多年,手可稳着呢。”

乌尔木不知道这些杂使太监是存心折磨他,还是奉了昭明帝的命折磨他。若是前者,他必定要让昭明帝把这些人杀头,若是后者……他定要传信让父王出兵燕朝。

一路颠簸摇晃,轿撵终于进了宫门。去御书房的这段路,杂使太监假意上前来扶乌尔木,却被他一把推开。

见乌尔木宁肯一瘸一拐,让身上伤口崩裂,血丝染脏衣袍,也不肯被人扶一下。杂使太监们古怪笑了一下,就当真退到一边,看笑话似的看乌尔木走路。

乌尔木在司礼太监德全通报后进了御书房,立在殿中的乌甘孜听见动静回头来看,见自家殿下神色苍白,两股颤颤,站都站不稳的孱弱模样,心切地上来扶他。

“参加燕陛下。”乌尔木靠着乌甘孜,合手行了礼。

景仁眸光一闪,似乎并不在意乌尔木没有行大礼的无礼举动,笑道:“早闻夷族四殿下天生神武,恣意潇洒,宛如天神下凡,最得夷族达那喜爱。今日一见,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哼。”乌尔木并不受用景仁的夸赞,冷哼一声后,道明来意,“我奉父王之命,为两国邦交而来。夷族愿同燕朝结百年之好,百年之内绝不开战,不知燕陛下是何意?”

“朕自然也是希望燕朝夷族结百年之好,不必征伐,劳民伤财。”景仁不知信没信乌尔木的话,只是爽朗一笑。

“既然燕陛下也是这样想,为何还纵容宫中奴才,朝中官员欺辱本殿下?”乌尔木骤然拔高声音质问,眼中爬上血丝,死死盯着同样站在殿中的苏拯和段书锦。

此话一出,景仁瞬间明白了乌尔木是在兴师问罪。

明明是他无视燕朝律法,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让诸多百姓受伤。

他的臣子不过是奉律法行事,将他关入天牢用刑折磨一番,他宫中养的人也不过是听他命令,前去给乌尔木难堪让他长点教训。

乌尔木竟想借两国关系逼迫他,借他的手治他们的罪。

好个奸诈阴险的小人!好大的胆子!

景仁怒火中烧,眼中闪过杀意,然而为了夷族那一丁点不开战的可能,他不得不低头,给乌尔木一点面子。

“几个奴才而已,代朕把人找到,杀了就是。”景仁爽快答应下来,从面上完全看不出他对乌尔木等人的不满。

“至于这两个胆大妄为,自作主张的臣子,朕是该惩戒一番,给你个交代。”景仁把目光转向苏拯和段书锦,略一沉吟后,冷冷下令,“段书锦你奉旨操办文武臣盛宴,要务在身,朕便让你戴罪立功。”

“苏拯,你为朝中老臣,夷族王室来访这么大的事都敢隐瞒,还敢私自用刑,实在令人失望。朕令你从今日开始禁足,不许出府一步,两月为期。”景仁愤愤拍案,看起来对两位臣子十分失望,他说出的惩罚却是雨声大雨点小,轻拿轻放。

苏拯立马轻声松了口气。

一切果然如段书锦所料,景仁确实没有动怒,甚至对他们做的事隐含赞赏。

“燕陛下,这么轻的刑罚,你是在故意作戏给我看吗?”乌尔木直视景仁,气得脸颊涨红,嘴角歪斜。

燕朝皇帝果然是个狗东西,既想夷族不对燕朝开战,又不肯对他低下姿态,连惩罚两个臣子都不肯!说不定要杀那群太监的话也是假的,只是说给他听罢了。

景仁脸色霎时沉了,满眼寒意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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