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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谁知他进京后就变了,吃喝嫖赌,尽沾染些不良习气,比我们这些做乞丐的还丢人。”

“他吃喝嫖赌也就罢了,还欺骗他爹娘,每每寄信回家中,说他读书一切安好,高中不是问题,让他爹娘不要操心。”

“直到放榜那日,榜上根本没有他名字,他欺骗爹娘的事才被拆穿。程家爹娘因此一病不气,写信给程如墨这个不孝子,要他回去请罪。谁知他心虚,直到程家爹娘死都没有回去过,简直不是人。”

“确定拆穿的那人是同窗,而不是诬告吗?他……”段书锦急急忙忙追问,他还欲再说,手腕却忽然被人捉住。

捉住段书锦的人是乞丐头子,他神色阴沉地盯着段书锦,手在他手腕皮肤上摸了一下后,忽然神色大变,怒骂:“你他妈是个假乞丐。”

听到这话,周围的乞丐神色一凝,纷纷伸手去扒段书锦衣襟。

段书锦哪里是这些身强体壮的人的对手,即使他拼命挣扎,衣襟也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眼前的一切确定了段书锦假扮乞丐的事实,乞丐们勃然大怒,纷纷对着段书锦拳打脚踢起来。

一片混乱中,段书锦被人甩了几巴掌,脸颊高高肿起。腹部和背部则被人狠狠踢着,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嘴巴里都是血腥味,眼前阵阵泛黑,段书锦疼得快要晕过去,但他却死死咬住牙关,保证神智清醒,只为了从乞丐这里探听到消息。

被欺骗的怒意压过理智,乞丐们眼睛赤红,开始口不择言,什么东西都往外吐。

“竟敢骗我们,真是找死!”

“打听消息都打听到我们头上了!”

“不知道有个大官威胁任何人说出梓里乡程如墨的事吗,自己找死还要拉上我们,真是晦气!”

……

听到想要的消息,段书锦终于挺不住卸了全身的力道,如同濒死的野狗般躺在地上。

他眸子半阖,却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那是萧韫今早离开的方向。

忽的,不知是他恍惚了还是怎么,竟看到一个身形颀长的人正急急向他奔来,那人神色如此焦急,好像失去了一个珍宝。

他是珍宝吗?

好像不是。

段书锦费力地想着,终于耐不住身上的疼痛,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发威

“周大人,喝酒。您请喝酒。”

衙门内堂里安置着一张酒桌,席上坐着周崇和此县城的县令。

生得肥头大耳的县令如今一脸谄媚,十分殷勤地给周崇倒酒,和当初面对段书锦时的敷衍不耐,完全是两个样子。

“倒茶就行。”周崇端坐如松,伸手推拒了县令倒酒的举动,显然是不想和这种人牵扯在一起。

就抱臂立在堂中的萧韫看着两人各怀鬼胎的举措,不禁扯了扯唇,神色不怎么好看。

此县离上京那么远,绝不是什么富庶之地,然而此间县令却是大腹便便的样子,一想便知其中有猫腻。

要么是此人搜刮民脂民膏,要么……

萧韫眸色微动,目露沉思。

要么就是有人用大笔大笔钱财养着他。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县令身上的水深得很。

至于周崇,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人。虽然他言行上恨不得与县令划清关系,此时此刻不也和县令坐在同一张桌上吗。

狼狈为奸。

萧韫暗骂。

他把目光移向穿着靛蓝官袍的周崇,一错不落地盯着,许久没有移开视线。

酒过三巡,县令已经醉了,脸上带着两团酡红。

他伸手去扯周崇的袖子,周崇反应慢了一拍没有躲过,只能一脸不耐地听着县令干巴巴表忠心:

“周大人你放心,你吩咐的事我都办妥了。段世子那里,我绝没有说漏嘴。各乡的人,特别是梓里乡,我都打了招呼,绝不会有人把程家的事说出去。”

“知道了。我回京后定不会忘了你的。”周崇皱着眉,硬生生扯回袖子,接着他一刻都不想多待,转身就想回客栈。

这些日子他总是心头不安生,生怕段书锦在梓里乡查出点端倪来。他与段书锦同住一家客栈,却好些天没瞧见他的身影,这位世子爷不会是在谋划大招吧?

周崇越想脚下的步子就迈得越快,他哪里知道,段书锦早在五六天前就盯上他了,还派了一个恶鬼来盯着他的一言一行。

他更不知道,那个恶鬼如今就站在房中,把他和县令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并非是周崇和县令不谨慎,相反,两人谨慎得很,见面前就命人清空了内堂附近所有的人,因此并不会有人知道周崇和县令交谈过。

怪就怪在,神鬼之事,玄而又玄,防不胜防。

明明探听到了想听的话,萧韫神色却顷刻间冷下来,身上的寒意几乎能冻住整间屋子,眼眸之中更是藏着很深的戾气。

果然是周崇和这个县令在搞鬼。

若非这两人,段书锦不必亲自去穷山恶水,满乡刁民的梓里乡,更不会受这群刁民刁难。

若非这两人,段书锦也不必不顾安危,冒险扮作乞丐,混入乞丐堆打探消息。

一想到段书锦,萧韫就发觉他已经好几个时辰没守着他了。

此时天色将黑,等真正到了夜里,县城就会变得更加危险混乱起来,他得回去守着他。

一想到这,萧韫连找周崇和县令算账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赶在周崇离开之前,就穿过墙面匆匆离开。

赶去破庙的路,萧韫走得飞快,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跳得很急,还时不时绞痛,叫人十分不安。

萧韫皱眉咬牙,眸色多了担忧,同时又暗暗希冀千万不是段书锦出事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的不安在发现破庙里没有段书锦的身影后达到了极点。

萧韫一刻也不敢停留,出了破庙就在附近的街巷找人,最终他在围着三五个人的街口找到了段书锦。

白日里看热闹的人大多数都散了,只有三五个还留在街口不肯走。他们用手指着段书锦,用不知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的语气,高声道:“哎呦,被一群乞丐揍成这个样子,天可怜见哟!”

“谁叫他有手有脚,身体健全就蹲在街头乞讨。又想不劳而获,破身板又打不过那群无赖,活该!”

“都这么晚了,也没见谁把他抬回去,无亲无故的,该不会是要死在这了吧。”

……

众人絮絮叨叨的话如同一把把刀子直往萧韫心头插,萧韫如今的脸色已经不是冷,而是麻木和痛楚交杂,还透着一股灰败和迟疑。

萧韫先是不敢上前,随后急急奔到段书锦身边。也不知是跑得太急了,还是他双膝本来就是软的,竟一下子在段书锦身边跪下了。

萧韫垂着眸,鸦羽般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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