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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

可眼下他完全能肯定自己在有些紧张和害羞,对着眼前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他认识江越太久太久了,久到他比他的亲生父母还要了解他,久到他的许多表情和情绪都见过,却唯独没有见过这种,怒与疯交织,虚假温柔比恐惧还要不堪一击,好像只差最后一点压力他就能原地变成另外一个“江越”。

一个很不温柔、不沉稳、不理智、不体贴,可能会很粗暴又都同样爱他的“江越”。

他有两个江越……

贺凌被这个念头折磨得心尖痒痒呼吸急促,喃喃自语地说:“……好不好?”

他前面说了什么只有江越能听见,而江越的回答是低头吻上他颈侧的皮肤。

厨房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堆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如果说这段时间以来贺凌在挣扎想要翻过那堵高墙,那此刻他已经在墙上砸开一人高的洞,他踩过那些妄图压死他的砖石,紧闭多年的房门最终还是被他自己打开了,他沉默羞涩地邀请他的丈夫进来,心跳不已地分享我爱你的心情正如此刻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交融。

你走进来就不要再出去了。

咔哒——

贺凌仿佛听见了房门落锁的声音,钥匙已经被他折断了,谁也别想出去。

深夜,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贺凌穿着睡衣缩在床被里,听到房门被推开才坐起身,从江越手里接过一个陶瓷碗,碗里装了满满的石榴。

“我重新开了一个,这个比上一个红,也甜一些。”

贺凌先喂了江越一勺,留意他的表情感觉他是喜欢的,又准备再喂一勺。

江越摇头,“你吃。”

贺凌这才吃了一勺石榴,瘦得没剩多少肉的脸颊因为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地动,像正在进食中的海狸。

江越盘腿坐在边上看着他吃,陶醉他的可爱,直到发现他瘦得眼睛都大了两分的脸还是忍不住心疼地上手摸了摸,“吃点饭好不好?你再瘦下去我晚上真的要睡不着了。”

贺凌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看,听江越这么说他也在意起了以前从没在意过的事情,他垂眼问得有些犹豫,“……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很难看?”

江越长这么大,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他问到这种类似“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问题,一时怔愣。

他没立即回答让贺凌感到很失落,杏眼微垂,“我瘦得太难看了是不是?”

这话听得江越心口一紧,“没有,我老婆怎么样都好看,胖和瘦从来都不是衡量美丑的标准,我更在意你健康,只要你身体好,这比什么事情都更重要。”

贺凌垂眼沉默半晌,忽然说:“我会好好吃饭,你做什么菜我都吃。”

“……你明天想吃什么?”二传群主速死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江越有点不敢相信,这段时间愁得他头疼的贺凌不肯好好吃饭的问题竟然就这么解决了?

“那食堂阿姨做的饭你吃不吃?”

“吃。”贺凌一勺勺吃着碗里的石榴,“你让我吃我就吃。”

江越没怎么见过这么听他话的贺凌,忍不住伸手去摸贺凌的额头,摸了两下体温正常,又信不过地和贺凌额头贴额头。

“没事,老婆你没有发烧。”

贺凌闻言一顿,唇角弧度似笑非笑,“你怀疑我病了?”

“没有,我老婆好好的,没有生病。”江越笑得讨好地去亲他的嘴唇,“石榴好不好吃?还想吃什么?”

贺凌吃完碗里的石榴,把空碗交给江越,他现在累了,什么也不想吃,只想睡觉。

他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缩回床被里,江越见状放下手里的碗,帮他盖好被子。

贺凌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突然睁开看他,“你不睡?”

“我还没洗澡,你先睡。”

贺凌哦了一声,重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他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江越没走,还坐在床边看他。

“对不起。”

江越手心轻轻抚过贺凌的头发,心里酸软得像发苦的柠檬水,“你已经说过一次了,我没觉得你对不起我。”

“可是我真的对不起你。”贺凌闭着眼说:“我对你一点也不好,我让你过得很辛苦,我总让你担心难过,我仗着你爱我任性妄为,你一次也没跟我生气。”

除了误会他要自我伤害,江越包容了他所有的烂脾气烂性格。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因为你那么爱姥姥。”

提起姥姥,贺凌睁开眼睛,“这不是理由。”

他拒绝给自己找借口,江越没有责任非要承受这些,就算他不在意也不能掩盖他伤害江越的事实。

“我可以跟你说很多对不起,但你要保证你会原谅我,以后也要原谅我,我还是你最喜欢的人。”

江越听得有点想笑,点头说:“好。”

“你认真点。”

“我很认真了,我肯定最喜欢你了。”

“嗯,继续。”

江越没太明白继续什么,只能回想一遍贺凌刚才说的话,“我一定会原谅你,我不跟你生气。”

没听到想要的贺凌不太愉快地闭眼,“继续。”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是心甘情愿的。”

贺凌眉头紧蹙,“继续。”

江越有些头疼地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继续说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我爱你老婆,我好爱你。”

终于听到想要的,贺凌舒展开眉头。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第83章

没有华丽辞藻堆砌,朴实无华得就像贺凌本身。

贺凌的不合群是性格使然,是他不愿随波逐流,违背本性去讨好不相干的人。那么直到此刻为止,他生命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想讨好的人就是江越。

“我也爱你”不是讨好的句型,但贺凌愿意说出来,这个行为的本身是在回应,也是在讨好。

他终于愿意肉麻兮兮地说些很不贺凌的话,不再是冷淡的“知道了”,这寻常又不那么寻常的一步也给了江越不小的震撼。

这种感觉由他来说大概就像熬夜等着昙花开,他知道这花是一定会开的,但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它就开了,于是就等,等到筋疲力尽也不愿离开。

好不容易这花儿开了,含苞待放的花瓣舒展开芬芳馨香,随风摇曳,这一瞬间的美足以涤荡一切疲倦。

江越说自己是心甘情愿,这话是对又不那么对,不够准确就在于他知道贺凌心里是有他的,他捂的从来都不是一块石头,那不光是辱了贺凌,也是辱他。

他们陪伴彼此的时间等长,长得足够成为彼此最了解的人,长得如果既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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