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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轮找到一颗已经深深扎进轮胎的大头钉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同学,你的车轮碾到钉子了。”
江越自伤到手开始一日三餐都在贺家吃,他一只手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好在这种时候贺凌都会在他身边,让他不至于太窘迫。
明天周六是情人节,江越的生日,他不让他那些朋友们过来,能陪他的就只有贺凌。
吃完饭贺凌照例给他定了个芒果千层,淡声说:“礼物明天再给你。”
江越有些惊讶,“蛋糕不是礼物?”
以前他生日贺凌给他定个蛋糕就算是生日礼物了,不会特意给他准备什么,他都没敢想今年会不一样。
贺凌只说:“也别太期待,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江越赶紧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贺凌没说什么,走进卧室,“我要午睡了,你自便。”
江越紧跟在他后面,反手关上房门,“我也想,我们一起吧。”
贺凌从书包里拿出早上在文具店买的东西,随手放到桌上,江越看到有个盒子圆圆的,疑惑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贺凌要买一整盒大头针,有什么地方能用到这玩意儿?
不过他虽疑惑但没有问,他今天起太早这会儿着实困了,打着哈欠趴到贺凌床上午睡。
下午课间,四班的何翰宇是被他妈妈开车送来学校的,左脚脚踝打了石膏,狼狈地用腋下拐走进校门。
很快整个高二年级的人都知道了何翰宇骑自行车把脚摔伤了。
贺凌去厕所的时候特意往四班教室看了眼,看到那小前锋确实脚上打了石膏,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才满意地勾动一下,转身离开。
他回到教室就听沈小燕在和肖允乐聊天,说的正是何翰宇。
“报应!要我说这就是他的报应!”沈小燕说:“他害江越伤了手,这没两天他自己就伤了脚,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肯定是他的报应!”
肖允乐问:“是不小心吗?”
“是轮胎碾到钉子了,这么长,他一开始没发现,越骑钉子扎得越深,然后轮胎就废了,人摔地上自行车摔他身上。”
肖允乐缓缓点头,看了眼从外面回来的贺凌,心里总有种直觉,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晚自习放学贺凌去了个厕所,江越和肖允乐在楼梯口等他。
肖允乐忽然说:“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肖允乐摊手:“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买礼物也感觉怪怪的。”
“没事,心领了。”
肖允乐看了眼男厕所的方向,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就当是生日礼物好了。”
江越点头,等着他说。
“你应该知道教导主任惩罚四班那些人是因为他收到一封信吧?”
“有听说。”
“那封信是贺凌写的,我问过,他也承认了。”
江越愣怔,“贺凌写的?”
“他是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他完全做得出来,还有何翰宇,那个害你受伤的小前锋,你不觉得他伤得很蹊跷吗?”
江越拧起眉,“你想说什么?”
肖允乐挠挠头,“没,我就是有个直觉不吐不快,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只会跟你说说而已,不会和别人说的。”
“说什么?”
两人都被突然出声的贺凌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没说什么,我祝他生日快乐呢。”
贺凌看了两人一眼,倒没多问,“走吧。”
回家的公交车上,江越一直回想肖允乐的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肖允乐这是怀疑何翰宇受伤跟贺凌脱不了关系,而贺凌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他。
贺凌说过他不会放过何翰宇,所以他给教导主任写信,除了他和教导主任没人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能拔高主任的怒火,让主任严惩四班的人,还用学校广播通报批评。
可贺凌做了这些,帮他讨了个公道后却未罢休,那他是怎么做到的能成功伤到何翰宇的脚?
江越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了那盒突兀的,新买的大头针,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贺凌用这种东西,但贺凌买了那就说明是有用处的,难道说他就是用在了何翰宇身上?
想到这江越心跳越发快了,他总觉得自己想的应该没错,他甚至能找到贺凌这么做的时间,他今天早上值日,他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大头针放进何翰宇的自行车车轮里的。
第38章
贺凌敢作敢当,是他做的事情他是一定会承认的,所以肖允乐问他的时候他承认了信是他写的,他甚至都没说要肖允乐帮他保密,这是贺凌,会选择找老师公正处理。
但另一件事却不是贺凌的作风,至少江越认识的贺凌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一点都不像他。
公交车稳稳到站,贺凌背起书包先下车,江越单肩背包跟在他身后。
他在路灯下踩着贺凌的影子,内心因窥见贺凌陌生的一面而觉得心慌。
贺凌在意他,这很好,他当然觉得高兴,但贺凌为了他去做了不像他自己的事,做坏事,这又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吗?万一被人看到了他要怎么办?
何翰宇是有错,他有他不对的地方,但这也不是贺凌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害何翰宇受伤的理由,他不应该这么做的。
江越突然停下脚步,他面容严肃地看向走在前面的人,“贺凌。”
贺凌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江越眉头紧锁地冲开发堵的喉咙,他预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贺凌不高兴,但他必须说,这件事他有责任。
“贺凌,何翰宇受伤是不是你……”
他没说完贺凌便点头,“对,是我。”
听他这么爽快地承认,江越胸口不由用力起伏了两下,他满是不解地望着贺凌,“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给教导主任写信了吗?”
“我是写了信,我也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贺凌冷声说:“何翰宇写过检查,扫了厕所还是不知悔改,今天伤了脚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应得的。”
江越深深叹气,“可是他再不对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万一出了意外呢?万一被人发现了你要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有什么理由,你对别人的自行车做手脚本身就是错误的?你就一定要报复他吗?”
“是。”
江越抬起自己还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因为这个?”
“是。”
江越看着贺凌一点悔意都没有的眼神,既心疼又无奈,无力感也让他觉得疲惫,“可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你不用觉得良心不安,因为你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