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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被蠢得看不过眼才动弹一下。
现在不一样,平日里他善于观察,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提前就弄好了,从根本来说,谁照顾谁,其实是上不上心的问题。
薄望京现在的这些细节像是沉默的歉意,但他即使知道,也永远不会停下强迫她的步伐。
席烟很期待他喝甜粥的表情,故意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慢腾腾将粥塞进嘴里,湿漉漉又十分无辜地盯着他瞧。
但凡他露出些嫌恶的神色,她就觉得自己赢了。
打不过又跑不掉,这种恶作剧不至于他发怒,又能恶心他。
薄望京吃饭时很优雅,身体不至于笔挺,松弛之余又显得教养极好,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甚至于连勺子也不会碰到碗壁。
他左手握着陶瓷青花勺,手背青筋因弓起的姿势微微显出轮廓,贵气得像古代的阿哥,慢条斯理送进嘴里抿了一口,果然迟疑了一瞬。
只不过,他仅仅是迟疑,并没有露出难堪的神色,将勺子放到碗里,拿起旁边的湿纸巾,压了压唇角。
他明明一点甜的都不吃。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外婆给他吃糕点的时候,吃完脸色并不好。
他淡淡抬睫,问:“你放的?”
席烟耸了耸肩,“南瓜粥就要甜的才好喝。”
薄望京语气没什么情绪,“在威尔士的时候,你买酸奶买无糖,自己吃得作呕,第二次还是买的无糖,我问你为什么要为难你自己,你没说。现在我这碗南瓜粥是甜的,这两件事的理由是同一个?”
语言的魔力真神奇。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席烟居然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弯起唇,眼里却没笑意:“那你以前装不知道是把我当猴看呢?”
薄望京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过了两三秒,垂眸悠悠转着手里的勺子,长指一抬,距离碗两三公分处,轻轻一翻,勺子口落下黏糊的液体,南瓜香四散,空气的氛围却没像粥本身那么甜蜜。
他不说话,席烟眼见气氛降到冰点,想让自己好过些,拿了两只水晶虾饺到盘子里,端着碗打算去客厅看剧,不跟他一桌了。
她坐在里面,走过去的时候必定会经过薄望京,男人头都没扭,将人拉到旁边的位置来。
席烟手背磕到他腕表,皮没破,但有一道小小的红痕,疼倒不疼,她就觉得气,这是又不让走了。
她越想越怒,两只手握住男人劲瘦的前臂,张嘴咬上去,衬衫滑不溜秋,薄望京平时会健身,匀称的肌肉很有弹性,她是真发狠了咬,刚开始薄望京还抽了一下手,后面将她抱进怀里,由着她咬。
席烟咬得牙酸,像小兽一样,边咬边踢,拖鞋也踢掉了,薄望京被她连踹好几下,托起她的腰,像抱小猫似的端在腿上,等到她嘴巴得了闲,把着她后脑勺亲她。
席烟嘴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不知道是牙齿磕破了他的唇,还是把他手臂咬出血来。
这个吻相较以前十分激烈。
席烟以前光受着,让他将她的舌头勾过去,不肯动,一有空隙,就忙不迭躲回家,但他又很乐衷于和她玩追逐游戏,每每耐心安抚,在她放松警惕时再狠狠一击,颇有些唇舌交 欢的趣意。
今天她情绪爆发,恨极了他从容淡漠的样子,为什么连做这种事情他也能这么淡定筹谋,受折磨的只有她,她一只手往下移,碰到他的皮带扣,没打算解,径直沿着衬衫边钻了进去。
她的手蓦地被人捏住,卡在裤子边缘,薄望京从她脸上抬起来,唇色红得充血,水光像上了一层釉,英俊的脸暴露在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他死死卡着她的手没说话,乌眸沉进汪洋里,里面翻滚着浓郁的黑,压制着隐隐要爆发的巨浪,他面容十分平静,眼尾卷起汹涌欲色,迫降在浓重的冰雪天。
他沉默地盯着席烟,薄唇抿成一丝线。
这五秒钟的寂静让席烟冷静下来,她不敢呼吸,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躲闪着眼睛要将手拿开,可是薄望京没有给她逃的机会,长指扣住她的指缝,带着她解自己的皮带。
席烟耳朵充血,侧了侧脸,却立马被薄望京用另一只手扳了回来,他冰凉的四指压在她太阳穴到下巴的位置,拇指轻轻抵着她唇下的皮肤。
动作很轻,却不容抗拒。
他要看她的表情。
席烟心跳极快,她确认自己不再喜欢他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难受,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娴熟地给出他期待中的反应,不由自主,不受控制,也许因为她这辈子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有些事情可以分开看待,譬如爱和本能。
她将手缩回来,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
她的耳朵磨的红极了,鱼儿贴着她耳廓温柔游动,她捉下来想放进鱼缸里,但它不肯游走,几乎变成饕餮。
……
席烟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这股情绪逼着心尖那一块闷闷的,想要宣泄出来却找不到出口,等到泄洪似的被羽毛挠出发痒的感觉,又很讨厌自己,情绪汹涌,一下哭了起来。
薄望京并没有因此放过她,直勾勾盯着她,眸子里笑意沉沉,又有点狠劲儿,像要将人吃了,低语道:“真想将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在你说讨厌我,让我滚的时候,给你自己看看,嗯?”
“你敢拍,我就把你照片印成小广告,天天雇人在薄氏集团门口发。”席烟咬牙道。
薄望京轻笑了声,左手往下探了探,腕表的机械触感冰的席烟一缩,他知道她准备好了,没告诉她,往前一推,深得好像要将人钉身上。
老天连在这方面都让他近乎完美,席烟有种奇异的酸麻直窜天灵盖,“嘶”了一声下意识往下瞧。
画面极有冲击力。
她耳朵充血,这时还想着要跑。
腿刚着地,薄望京直接将她拉了回来。
玫瑰的筋骨朝后,花瓣上的汁水沿着柱子滚落,花儿本娇,新摘下来的轻轻一碰就折出痕迹,插在瓶子里显得晶莹,猛地晃动它的花瓣就有露珠滚落,若此刻它会说人话,必然让窗外的月儿心颤。
薄望京垂眸问她:“现在还像交作业么?”
席烟死咬着唇不肯吭声,头发汗津津的黏在脖子上,恍然大梦初醒,说:“薄望京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薄望京动作顿了一瞬,闭眼亲了亲她,吐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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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之后薄望京抱她去洗澡,席烟后知后觉他没用上之前超市买的东西,镜子里她的头发披散下来,贴着光洁白腻的背,好似一片柔软的绸,被人用笔画了,红梅印雪。
一种凌乱后又拼接在一起的纯。
秩序已然打乱,尝了甜美的果子,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