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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我不喜欢好学生。”

一片唏嘘响起,聚集的目光转向当事人,她仿若没听见,毫不在乎的,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她盯住那双撩人心弦的桃花眼,平静的声线藏住压抑,“沈熠驰,我就问你一句。”

轻软的音一字一顿,“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吗?”

围观的人听懵了,什么在一起?什么报复?

沈熠驰扯下嘴角的死皮,咧开好大一个弧度,他笑着,比凌迟都残忍。

“不然呢?”

日记本落回安微手中,太大了,有些抓不稳。

她低下头,将几欲滑落的泪珠悉数掩盖。

再抬眸时,眉眼已微微弯起,声音坦荡而清朗。

“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她笑着,眼尾的红却拉得老长,“以后不会了。”

那是关于她的记忆里,最后一句话。

飘雪堆积的街角,火苗微弱,晃荡着,就要熄灭,轻薄的纸页一张张扯下,字迹燃起灰,仿佛从未存在。

2020年1月15日,安微结束了和沈熠驰的牵绊,从此,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说:

当两章看。

简单修了日记部分,对于日记内容的复述是转到男主视角,不明显的省略号在标记【坏笑.jpg】

第50章 第50章

北城新闻, 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文山伏法,死刑。

仿制药研制、贩卖、黑色产业链条,强迫他人自杀系情节严重……

数罪并罚。

一审判决宣布时, 是安微留学的第二年。

国内的消息铺天盖地, 她粗粗扫过一眼,评论里早已是骂声阵阵,好像被欺骗了感情,悲愤过后恼羞成怒。

风评转了个圈,有心疼唐雅的, 也有扒出一些细枝末节印证猜测的,其间种种,在判决书下达的一刻, 已然尘埃落定……

“这人渣还找小三,深情人设立的恶心。让他的三探监吧。”

“你别说,是有点深情在身上的, 那个三和他妻子年轻时候特别像。”

“替身啊, 那多半是卷钱跑了。”

“跑个屁,一起踩缝纫机了,敲诈勒索吧?听说全是他儿子搞的。”

一圈华人聚在一块聊的热火朝天, 也只有安微,事不关己坐在一边, 温柔的面容下藏着一双冷漠的眸子。

她头也不抬的刷着手机, 仿若评阅机器, 不掺杂任何感情。

耳畔又响起一句。

“真牛逼, 儿子把老子一窝端了。”

指尖在屏幕上顿住, 不小心点了个赞, 原来, 真的有手滑一说。

眸光闪烁着,失手点下的那条评论就像心魔,缠得她喘不过气。

【有人和我一样心疼儿子吗?妈妈不疼爸爸不爱的……】

手机攥紧了,那颗点赞的小红心依旧亮着,到底是没有取消。

不多时,英国放开疫情管控的消息盖过了国内新闻,关于他们一家的爱恨情仇已然成为过往。

安微一小时内接连收到来自父母的关心,她笑着安抚,乖巧的模样和小时候无异。

转身,通话切断,阳台打火机“咔嚓”响动,女孩指间捻着细烟,袅袅升起的蓝雾遮住那一双淡漠。

父母的状态都很好,至少,比她刚出国那段时间要好。

安微终于看到了母亲脸上的笑容,至于父亲,他向来善于遮掩情绪,但总能好过从前。

人啊,蹉跎一生,总要与自己和解。

那是在民政局门口,母亲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在婚姻的尽头相拥而笑,结束了这段“相敬如宾”的感情。

无形的矛盾或许开始在安微六岁生日那年来自远方的电话,或许更早,成年人的伪装能力总会超乎意料,感情之事哪有人能说清。

夫妻共度二十余载,相处和睦,家庭幸福,甚至未曾吵过一次架,到如今各奔南北,逐渐苍老的眉眼间已再无怨恨。

至于安微,她是真心为父母感到高兴。

善良的母亲终于能为自己活上一次,而压抑了半辈子的父亲,也终于,在孤寂的时光里找到了填补缺憾的方式。

尘埃落定,似乎,每个人都在变好。

迷蒙的烟雾萦绕在眼前,她静静瞧着,一圈接着一圈升上去,然后融进空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阳台外,室友的注视略显担忧,安微清冷的眼眸露出一抹安抚。

望向被自己捻灭的烟蒂,柔软的唇角徒然勾起。

哪想有一天,她竟也能成为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窗口撬开的一丝小缝吹散了烟气,安微徐徐从阳台走出,外面等待的室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安微,你感染刚好,暂时还是不要动烟。”

她顿了顿,担忧流于眼眸,“况且,你还打算去非洲参与救助……”

安微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浅笑着,“知道了。”

她是在一周前感染的,大概,沈文山被判决那段时间?记不清了。

不过很幸运,除了嗜睡基本没有任何症状。

现在转阴了,也只有一点点小困。

她穿好衣服,站到门口的全身镜前整理,低着头,像解释也不是,就随口念叨那么一句。

“今儿没忍住。”她晃起俏皮的笑,两边小尖牙露着,乖顺的小脸莫名升出一丝邪气来。

“……”

像什么?

叛逆期少女附体?还是邪魅版的?

室友愣了一下,见她都穿戴好,自己也背起小包,“走吧,我也去学校,顺路陪你把申请表填了。”

安微点头,随手戴上口罩,而后慢悠悠走出了房间。

申请表不得取回,以防代填嫌疑,必须由本人当面填写,之后还要经过层层确认,比签卖身契都要严谨。

安微倒没犹豫,只是几个处理的老师,注意事项三番五次重复。一晃竟都到了中午,还是借吃饭由头,安微才得以摆脱。

见她如释重负般呼气,室友蹙眉轻叹,更是无可奈何。

“安微,非洲不只有新冠的,很危险。”

她顿了顿,越发肯定,“甚至要超出我们想象的危险。”

安微笑着安抚,想叫她别担心,开口却是,“我想去经历,很想。”

非常想。

去感受生死,濒危、绝望、崩溃窒息,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别人的。也许只有如此,她那颗已然麻木的心脏才会有所震撼。

她扯起嘴角,目光望向远方。

就当,是迷了心窍吧……

驰援计划于月底实施,一两年的时间,从前放假只闷在家里的姑娘,也走南闯北踏过了世界。

非洲的制药工厂并没有想象中恐怖,十分的幸运,她被分在核心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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