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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略显急躁的吃相下几次都差点掉进粥里。
段云瑞伸出手指,将林知许鬓边滑落的发别在了他的耳后,指尖在滑过那颗朱砂痣时,他呼吸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一瞬。
林知许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吞咽,便用有些鼓起的腮帮磨蹭了他的掌心,这动作不带一丝刻意,好像真的是早已习惯于被触碰。
如何能让猎物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开始他的行动,那就是让他认为自己已经得手。
“这些时日忙了些。”段云瑞的拇指摩挲在林知许的颊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宠溺,“若他们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咀嚼有了一瞬间的停顿,就连指尖那细微的轻颤都没有逃过段云瑞的眼睛。
如果他真的是十年前那个孩子,那能成今日这模样,所遭受过的必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他不会害怕折磨,也不会因为胁迫而妥协。
他缺的,不过就是寻常人的那点儿温情罢了。
自己当然可以给他,但现在不过是饿了几天肚子,显然还不够。
段云瑞的唇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这微笑看得林知许也跟着笑了,眉眼如画,毫不设防。
电筒被随意掷在桌上,细小的微尘形成了一道笔直的光束,却无法穿透包裹在二人身边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20章 相拥而眠
晨光自客房的窗帘的缝隙照入,正巧打在了眉心上,纤长的眼睫抖动了几下,双眼随之睁开。
手下意识地向身边探去,已凉下的被褥昭示着昨夜的人早已离开。
窗外的雀鸟积极地鸣叫着,杂乱却悦耳,明媚的阳光让林知许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睡得这样沉,甚至比往常起的更晚些。
无意识地一声轻叹后,林知许从床上起来,拉开了半扇窗帘,看向那条通往门外的路。
林知许还清晰地记得这个穿着白色衬衫,斜靠在这张床上的男人,就这么看着自己倾身而近,却阻止了他娴熟的求欢。
如墨的眼睛深不见底,林知许看不清楚段云瑞的神情,可他的低缓的音调,在暗夜之中犹如一双大掌抚过脊背,明明没有任何触碰,却让心底起了微微的麻意。
“刚才说了,我们不做。”身体被揽着,后背贴近了一个与他而言还是陌生的胸膛,温温热热的气息隔着轻薄的衣料迅速交融。
不需要思考,林知许的身体自然而然将后背贴紧,而后身上一重,一只略显沉重的手臂压了上来,耳边就只剩轻轻地一声,
“睡吧。”
这一声宛若一杯佳酿,伴着耳廓细细微微的痒,让人不禁微醺,可林知许轻轻嗯了一声,却在黑暗之中睁开了双眼。
他们的身体很契合,每一个弧度都完美地贴合在一起,林知许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轻抿了下唇。
他紧张了,他竟然在男人怀里紧张了。
林知许宁愿段云瑞如往日般漠视,甚至可以像个野兽一般发泄欲望,而不是因为他饿就带着他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找吃的,也不该向他解释为何会被冷落。
还有,竟这样仅仅拥着他,毫无戒备地在他身后伴着绵长的呼吸入了眠。
这样静好的一刻,带给他的却只有紧张。
林知许清楚地记得父亲说过,段云瑞自伦萨回来,看起好似一副那边惯有的绅士模样,可若是背叛,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背叛者送入黄泉。
自己的确是有些急躁了,一个月的毫无进展让他无法再若无其事地呆在客房里,段云瑞不来,他就必须先踏出这一步。
所以段云瑞为什么会这样,是看破了什么,还是真的将他当做了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他只有继续沿着这条路向深不见底的溟渊,毫无选择地走下去。
林知许出现在厨房时,不出意外的一切都已收拾干净,哪怕一碟咸菜都未留下。
可康彩凤一见着他,便是气势汹汹,一双眉毛怒得几乎要站了起来,冲上来紧拽住了林知许的手臂,将他拖到了水池边上,
“说!这是不是你偷吃了!”
池中的几个碗盘,正是昨夜他吃的,段云瑞当然不会将碗洗了,就这么留在了餐桌上。
“我……不是偷吃的……是……”
常年做粗活的康彩凤手劲儿不小,抓得手臂生疼,林知许红了眼眶,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字不成句。
康彩凤听到这几个字便猛然提高了嗓音,打断了吭吭巴巴的林知许,
“你知道这是给谁的吗,这是少爷的宵夜!没想到我千防万防也没防得你这家贼,跟只老鼠似的半夜里偷食!”
“是少爷……”
“根本不是少爷,少爷昨夜就没回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康姨!”
丁春生打外面进来,笑道,“昨夜是我在门房当班,少爷半夜才回来的,天不亮又走了。”
“真的……?”康彩凤将信将疑,抓着林知许的手却未松开。
“当然了,进出都是我开的门。”丁春生带着些讨好拉起了康彩凤的手臂,“康姨,我也还没吃呢,饿得很。”
“你!”康彩凤瞪了丁春生一眼,又看了看在一旁不敢动弹的林知许,没好气道,“今后再这样晚就都别吃了,等着!”
虽只是些馒头咸菜,但总比没有强。
眼见着康彩凤出了厨房,屋里没了旁人,丁春生立刻上前拉住了林知许,把他往桌边带,
“来来,一起吃。”
好似是无意一般,丁春生揽他的手“不小心”滑进了衣衫的下摆,粗粝的手指扫在林知许平滑的小腹上,不怀好意地摩挲两下。
可林知许的眼中却只有那白白胖胖的馒头,好似根本没发现,只顾着伸手去拿了往嘴里塞,吃得两颊鼓鼓囊囊。
滑腻的触感让丁春生从指头尖麻到了天灵盖,可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这让他恋恋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
这些时日,丁春生从偷偷摸摸地想,到装作不经意的触碰,现在已是越发的变本加厉。
夜深人静时,他时不时就想起那林知许的漂亮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瞧着自己,问自己是不是想睡他。
就这么想一想,丁春生浑身就几乎冒了火。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耳旁有些嗡嗡,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春生哥?”
“啊……?”
丁春生猛然回神,才看到林知许瞧着他,神情专注,“我昨夜见着少爷了,他的确回来过,你没有说谎。”
“嗯?那么晚你也瞧见了?”
“对,我饿得睡不着,在门缝里偷偷看见了。”林知许又低头啃了一口馒头,他思虑过,若说了段云瑞带他吃东西,甚至还在客房抱着他睡了一晚,的确可以震慑这几个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