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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那个一直紧紧抱着姐姐的小孩也看见了他们,似乎是认了出来,他立刻尖声大叫起来,叫声不像正常孩童,吓得苏枕寄又往柳昔亭身后一藏。
他乱叫一通,柳昔亭却听见他似乎在喊:“救我们。”
那姑娘却赶紧用手帕去挡他的嘴,哽咽道:“不要叫……不要叫,不要惹得神母娘娘生气。”
那孩子却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拎着半死不活的公鸡一路跑到柳昔亭的面前,公鸡的鲜血随着他的跑动流了一地。
柳昔亭看他似乎言语困难,便蹲下身问:“那是你姐姐吗?”小孩很急切地点了点头。柳昔亭又问:“有人强迫她干什么吗?”小孩仍然是点头,似乎很想向他求助,还要将手中的公鸡送给他。
柳昔亭赶紧摆手拒绝,但没来得及问下一句,那个猎户便拽住了小孩的领子,将他提了回去,不耐烦道:“时辰要到了,快点。”
他们正在疑惑,一直默不作声的游伯安却说道:“新婚大典嘛,有几位不愿意嫁人的新娘也很正常嘛,两位看上去情谊甚笃,恐怕不太能理解,毕竟不是所有夫妻都是两情相悦的。”
柳昔亭看他不以为意的模样,说:“既然不是成婚之日,为何还要身穿嫁衣?实在是奇怪。游公子说来这里的都是新婚燕尔,怎么只见新娘,不见新郎?”
游伯安撇嘴道:“新郎不愿意同往,各走各的,也很正常。”他说着又看向苏枕寄,说:“不过我若是有这么貌美的夫人,一定不会丢下她不顾的。”
苏枕寄被他的眼神恶心到,迅速收回了视线。
那个坐地哭泣的姑娘已经被她父亲拽了起来,踉踉跄跄之间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突然回头说道:“公子知道新郎都去哪里了吗?”
柳昔亭看向她,见她满脸愤恨,说道:“新郎都是死人!自然不能相陪!”
她话刚说罢,猎户便扬手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少在这胡说八道!”
苏枕寄听了这话却觉得身上一阵发冷,有些无措地看向柳昔亭。
游伯安却笑得开怀,说道:“夫人不要害怕,哪有这么玄乎,自己的丈夫不疼爱自己,骂他一句死人怎么了。”
苏枕寄实在不想搭理他,却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缠绕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苏枕寄心想,做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等换回男装,先把这个色鬼揍一顿再说。
第七十五章 祭坛
远处传来三声鼓鸣,嗡嗡之音盘旋于纺云镇上空,荡荡远去。仰首一望,便可看见一座鼓楼矗立于小镇正中,红瓦红柱在沉沉天色中仍然醒目。
阴魂不散的游伯安说道:“大典开始了,快去吧,这边的路可不太好走啊。”他说完便摇着故作风流的那把折扇径直离开了,霎时之间,偌大的小镇中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没有立刻掉头就走的说法,他们远远跟着游伯安,看他在长街尽头向右一转,人便消失了。毕竟还是担心迷路,他们加快了脚步,但行至刚刚游伯安所在之处时,见右转后并无路可走,像是某座宅院的后墙,墙上留下两道葫芦门洞。
他们走近了去瞧,发现两扇门洞后是两条不同的小路。透过左边这扇门洞,可以瞧见一座隔景的假山,而右边这扇门洞后,是一片宽阔的湖面,洁白纤细的鹭鸶鸟在湖边悠然漫步。
苏枕寄一见此景,紧紧抓住了柳昔亭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副绝不分开走的模样。柳昔亭好笑地看着他,说:“你慌什么,我怎么会让你自己走。”柳昔亭张望了一眼,说:“先走右边,看看会通到哪里。”
作为一个路痴,苏枕寄没有建议,对他的话表示完全的赞同。
他们踏进了右边的葫芦门洞,向前走了几十步才看见湖水的尽头。此处从外围看似是一座深宅大院,但身处其中,除了一泊镜湖,却不见一座楼宇。竹林深深,丛草茂盛,他们仿佛踏入了一座无人的园林。
柳昔亭被他抓得很紧,几乎能听见他的不安的心跳声,便侧目安抚道:“世上没有什么神神鬼鬼,都是人在装神弄鬼,不要怕。”
苏枕寄不敢乱看,完全倚在身侧之人身上,走得犹犹豫豫。脚下荒草繁茂,苏枕寄一时不防,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他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步。幸好柳昔亭眼疾手快,把他扶稳了,不然就要摔一身黄泥了。
柳昔亭问:“没事吧?”
苏枕寄摇摇头,却示意他回头看。柳昔亭试探着踢了踢,发现此处似有一块坚硬石板,与这泥土地格格不入。苏枕寄轻轻跺了两脚,便能听见空空的回音。
柳昔亭蹲下身拨开长草,果然瞧见一块巨大的灰白色石板,他抬起头看苏枕寄,笑说:“难不成这个大典是在地底下举办的?”
苏枕寄却四周张望了一圈,他突然皱了皱眉,在鼻前做了个扇风的动作。柳昔亭说:“有什么味道吗?”
苏枕寄点头,伸手拉他起身,拽着他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忽见一巨大铜炉置于竹林之中。铜炉中插满红色长香,炉内却不见有多少香灰。
柳昔亭探头去看,说:“看起来刚插上没多久——”他说着突然一顿,伸手在炉身上摸了一圈。铜炉两侧是两只狮头提手,柳昔亭敲敲打打了一番,忽然灵机一动,用手去拧右侧的狮头。那狮头竟然真的旋转了半圈!
苏枕寄面露惊奇,但见他将狮头拧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生什么,便有些无聊地蹲下身来,百无聊赖地盯着这个铜炉看,伸出手去拧另一侧的狮头。
在左侧狮头转动半圈后,便听得轰隆一声,两人同时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刚刚被他们敲打过的石板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嗅觉向来很灵敏的苏枕寄立刻就闻到了刺鼻的香味,赶紧掩住了口鼻。
柳昔亭笑道:“果然是在这里,阿寄,把它拧到底。”
随着狮头的转动,那个藏于地下的地宫之门也彻底打开了。站在入口处向下望,只能看见长长的石阶。石阶两侧每隔几尺便点着一盏油灯,瞧上去倒也不是十分可怖。
苏枕寄捏了一下柳昔亭的手,抬腿就要下去,却被一把拉住了。柳昔亭看着他的裙摆,说:“小心……踩到裙子。”
苏枕寄哦了声,有些别扭地提起了裙摆,小心翼翼地向石阶深处走去。柳昔亭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晃神,见他已走了十几级石阶,忙收回神思,快步跟了上去。
这条石阶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看见了尽头。苏枕寄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柳昔亭。柳昔亭接收到他的眼神,笑道:“你现在可以不用一步步走了。”
苏枕寄冲他一笑,将裙摆一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