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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寄有些迷茫。

柳昔亭说:“走到尽头,向左一转,就是穆盟主的生祠。”

苏枕寄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又说:“恰好施恩寺也在旁边,我们去瞧瞧那桩案子审得如何了。”

想着时辰还早,两人便先向左行,经过生祠门前,却听得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动静,那一声十分沉闷,像是被什么人用了很大力气掷向地面的。

苏枕寄脚步一顿,看向身侧之人,说道:“听见了吗?”

柳昔亭点头。两人便都没有再说话,直盯着生祠中的巨大泥像,看着数十只烛火在祠内跳动,恍然间,似乎瞧见泥像似乎轻微地动了一动。

忽然一阵风起,火烛全灭,背后的大门嘭地一声关闭,柳昔亭心内一惊,紧紧抓住了苏枕寄的手腕。

祠内黑如深洞,只能听得悉悉簌簌之声,苏枕寄凝神去听,指间的飞刀咻地飞出,嘭地一声钉在了墙面上。

他笑了一声,说道:“有话好说,为何吹灯,先把蜡烛点上,不然就不是钉住你的衣裳了。

黑暗中有人抚掌而笑:“好厉害的听声辨位,阁下的这手功夫,不知师承何人?”

两三句话的功夫,祠内蜡烛尽亮。泥像的微微向右转了个方向,泥像身后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人肩膀处的衣裳撕开了一个口子。为首的一身金线黑袍,仔细看去却不是生面孔,而是在苏州城便见过的“西刀”传人边长贺。

苏枕寄盯着他的脸,皱了皱眉:“你长得有些眼熟。”

柳昔亭缓过神来,说道:“边少侠,久仰。”

边长贺一拱手,说道:“我和二位一样,是为了仙鹿灯而来。”

柳昔亭问道:“不知道这座生祠,和仙鹿灯有什么关联?”

边长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没有什么关联,但我在这里找到了别的东西。”

他请对面两人转到泥像身后,说道:“这里有条密道,通向一个坟场。”

一听坟场二字,苏枕寄立刻跳到了柳昔亭身后,说道:“什么坟场?”

边长贺答:“我们刚刚走了一遭,密道很长,且有暗器,没必要再走一次。两位若是信我,我领你们前去。”

柳昔亭最讨厌走密道,有人带路当然再好不过。但他面上不动神色,仍然微笑,说:“边少侠这么好心?要我们付什么报酬?”

边长贺盯着他,似笑非笑道:“不要报酬。毕竟这个地方,还是你告诉我的。”

柳昔亭面上仍旧没有什么异样,像是没听见一般,也不接他的话,只说:“那有劳了。”

待坟场近在眼前之时,苏枕寄突然抓住了柳昔亭的胳膊,说:“那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看见的那只手。”

柳昔亭说:“你说的石碑,是哪一个?”

苏枕寄放眼去瞧,却发现此处错乱分布着数十座坟头,有些坟前只有一块木板,有些是苏枕寄那天晚上看见的白色石碑。但是光是有白色石碑的坟,便有不下十座,除了碑上的字不同,其余看上去全都一模一样。

几人站在坟场中间,只有苏枕寄探头探脑地四处打量,试图找出哪一座是他见过的石碑。但是他又实在害怕,一只手还死死抓着柳昔亭不撒开。

柳昔亭神色不动地与边长贺说话:“密道设在生祠之中,确实掩人耳目,只是这密道到底要做什么?”

边长贺说:“慕容玉查了施恩寺的花名册,这些年被领养走的女孩全都不见了踪影,你猜猜,这条密道应该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话还没说几句,便听得一阵脚步声,回首一望,正是他们话中提到的那个冷面审官。慕容玉带了十几仆役,正向他们走来。

慕容玉仍旧冷冰冰,一招手让仆役上前,自己过来问话了:“几位,为何聚在此地?”

他说着看向边长贺:“边公子,你差人请我来此,我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边长贺看了眼柳昔亭,柳昔亭却好像事不关己,和身旁的人俯首帖耳的说悄悄话。

边长贺一耸肩,说道:“也是有人叫我来的,但我是民,慕容大人是官,我做不来的,只能麻烦你了。”

“大人,”仆役急匆匆奔来,叫道,“有座坟下藏了密室。”

慕容玉的眼神从在场几人身上掠过,随即快步走向已被掀起的石碑。

石碑便是暗门,外面的人只要挪动机关,便可以将碑下打开一个小口,大概是送饭菜进去。但想彻底打开密室,竟然要将石碑以蛮力掀起。

白色石碑下坠着巨大的铁球,不需人力,只要坠在石碑之下,以普通武士之气力,是决计打不开的。

柳昔亭俯身往里看,这密室当真像个棺材,其中系着铁球的铁链已被震断,因此才能轻松从外部打开。

苏枕寄蹲在边上研究那个自带暗门的石碑,说道:“这个坟场平日会有人来祭拜吗?”

仆役答道:“这里葬着的人,许多都是无家之人,有些由官府安葬,有些是大户人家的奴仆,由主人家安葬。既无亲人,又没有儿女,哪会有人来祭拜。”

苏枕寄点点头,说道:“那这里怎么会有残留的火灰?”他说着伸手去摸,不仅摸到疑似什么草料燃烧后留下的灰烬,暗门处还留下了利器划过的深痕。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慕容玉身侧,向他述说了自己那天夜里撞见的场景,说道:“施恩寺中的这个孩子,你应该要去认一认。”

慕容玉沉思片刻,说道:“你说的那个孩子,我知道是谁。他已经向我告了状,那人也已在狱中,但是被囚禁在此处的孩子却不知所踪,想来有哪里不对。”

柳昔亭问道:“他指认的是谁?”

“施恩寺的管家娘子,方绣。”

慕容玉留下了几个随从,继续留在坟场找剩余的暗室,他则与柳昔亭一行人共同返回了施恩寺。

待翻阅了花名册,柳昔亭说:“若领养之名是假,那方绣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也送去交易?”

仆役咕哝了一句:“虎毒尚且不食子,说不准她是受了什么胁迫,不得已而为。”

“慕容大人,您找我。”一个稚嫩的童声闯进一堆大人之中。

苏枕寄哎了一声:“你就是崔绪?”

这正是抢了他的芝麻饼,又大半夜把他吓出个好歹的小孩。

崔绪愣了愣,看样子也认出了他,作了一揖:“公子怎么和慕容大人一起来……”

苏枕寄冲他笑了笑,说:“不止呢,我还看见你大半夜的给人送吃食。你给谁送的?方灵灵?”

崔绪吓了一大跳:“你怎么知道?”

苏枕寄说:“你想不想救她?”

崔绪忙点头:“我当然想了。”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慕容玉去狱中见了方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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