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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某位公子爷心中挂念他那个没能过门的媳妇,成日愁眉苦脸的,我这才带他出来散散心。不记我的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告我的状。”

听到这话文知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看向柳昔亭,说:“什么时候的事?你定亲了?哪家的姑娘?”

卓青泓落了座,慢悠悠地摇他的扇子,笑着看柳昔亭红得彻底的脸,说道:“要是定下来就好了,我们公子爷也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了。”

柳昔亭咬牙切齿地挤了一句:“没有那回事!”

“哦没有啊,”卓青泓假模假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就不说了。”

现在就剩文知一个人蒙在鼓里,急匆匆地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看:“怎么不说了?哪家的姑娘啊?到底定了没有?”

苏枕寄二人已离开中原地带,一路向北而去,来到了北直隶属下的真定府。苏和婉径直去寻那个不正道的和尚,到了灵泉寺却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人,两人只好暂时找了间客栈住下。

此时的苏枕寄终于变回了本来的模样,也不必再装哑巴,但是他仍旧不怎么说话,似乎心事重重。

两人在客房中吃晚饭,苏和婉看了他好几眼,见他都没有什么反应,主动问道:“怎么了?换回你的男儿装你反而不习惯了?”

苏枕寄这才抬脸看她,说:“没有啊。”

“那怎么总心不在焉?”苏和婉说,“假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哑巴,可不要真的不会说话了。

苏枕寄故作轻松地向她一笑,说:“怎么会。”

苏和婉不再说话,许久才叹了口气,她说:“阿寄,明日我们再去找找那和尚,你给他磕了头,改了口,往后就跟着他好好习武。他的有些花样看着像是折磨人,但是绝不是害你,那和尚自有自己的路子。”

苏枕寄这次头都不抬,闷着头点了点头。

“阿寄,”苏和婉实在看不下去,又问,“你到底担忧什么?告诉我,不要总是闷闷不乐的,看得我心里也难受。”

苏枕寄慢吞吞地抬起脸,看了她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我娘不在了,你也要走,在这里我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了。”

苏和婉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来找你,我不会食言的。”

她想了想,说:“今天我们去灵泉寺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寺外有一座小山丘,山脚下有个凉亭。”

苏枕寄回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苏和婉露出笑意,说道:“最多三年,我一定来看你,就在那里,三年后的今天——今天是腊月初三,三年后的腊月初三,你一定会见到我。”

苏枕寄勉强和她笑了笑,定下了这个约定。但他却在心里默默地想:三年,有三十六个月份,要一千多天呢。

第十五章 历练

第二天一早他们再次到了灵泉寺,寺庙建在山顶,需要登上千级石阶方能抵达。今日天色阴沉,狂风乱作,寺门前连洒扫的僧人都没有,门前的高大槐树只剩枯枝,远远望去一片萧条。

两人站在风中,衣袖鼓动,只听见几声枭鸟的尖鸣,苏和婉向四遭看去,苏枕寄还没看出什么门道,便听苏和婉清亮的嗓音中带着笑意,说道:“空禅师父,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是因为你的徒弟没有带拜师礼吗?”

忽闻一声洪亮的铜钟声,苏枕寄情不自禁地一耸肩膀,耳内都嗡嗡作响。

“阿弥陀佛,我何时说要收徒了?这位女施主好生无礼。”这声音也如沉磬,让听者一时不知说话的人到底来自何方。

苏和婉笑了声,说道:“我要把孩子托付给你,你却连面都不肯见,让我怎么放心,让赤毒花怎么放心?”

她说到“赤毒花”时语气稍沉,面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那未露面的人朗声笑了几声,说道:“生什么气?你姐姐可没你这么不好说话。”

苏枕寄听到这话反而恍惚了一下,毕竟他娘亲在他心里一直是不苟言笑的,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娘亲好声好气地温声说话该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却只能记起她最后满面血污的模样。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和婉推了一下:“师父来了,还不去拜见。”

苏枕寄这才看见寺门前站了一个和尚——若让他但从这身叫花子般的打扮去判断些什么,他只能认为这是个不讲究的光头。

那和尚打量了他一圈,看他似懂非懂地上前拜见,也不叫他起来,抱着手看向苏和婉:“你真舍得把他给我?”

苏和婉说:“不舍得,但是我没有别人能托付了。”

那和尚笑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既然决定了,女施主就请回吧,不要随意来见他,好好的男儿郎,怎么养的像个小姑娘。”

苏和婉说:“像姑娘怎么样,也比像你这种灰头土脸的叫花子强。”

“可惜你把他送给叫花子了,他也得变成个小叫花子。”

“你敢!旁的也就罢了,你敢让他像你一样灰头土脸,我饶不了你。”

那和尚哈哈大笑,稍稍一伸手,苏枕寄尚未感觉到他的触碰,人却已经站直了。他下意识回头去看苏和婉,此时冬风猎猎,卷起遍地黄沙,苏枕寄觉得自己与她隔了很远,见她神色凄然,心内也不由得悲伤。

刚刚自己磕了头,叫了师父,此时站在自己的师父身边,他只能抬眼看看这个刚认识的脏和尚,希望他能发话,让自己过去说两句话。

但是那和尚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说道:“徒弟我收下了,女施主便就此别过吧。”

苏枕寄下意识地想转头,却感觉到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加了力气,和尚说道:“今天师父我还包你吃顿饭,从明天开始,想吃饭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但是这话苏枕寄没太听得进去,他此时更多沉浸在恍惚的不安中,听到这话也只想大不了吃点苦头,赚顿饭钱有什么大不了的。

脏和尚把他带进了寺内的禅房中,苏枕寄以为可以在这里休息片刻,但是和尚没有离开,盯着他鼓鼓囊囊的包袱,笑说:“带了什么东西?”

苏枕寄想起临行前苏和婉说:“不要告诉他我给了你银钱,你自己留好。”

那和尚虽然衣着破烂,蓬头垢面,但是身形高大,此时站在他面前,还是给他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于是苏枕寄慢吞吞地打开了包袱,说:“衣服……还有婉姨给我做的飞刀。”

和尚捏起一只小巧精致的春燕形飞刀,在手中把玩片刻,说道:“适合倒是适合,只怕你用得不好。”

苏枕寄有些迟缓地看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自己这个刚认的师父还未曾见过自己用飞刀。

和尚大概看出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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