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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听他说这些,说:“人家不是都已经走了吗?还要说什么?她们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了。”
卓青泓却从这话里听出来些不一样的情绪,啧了声说:“人家可是自己要走的,你可别往不相干的人身上记恨。”
他玩笑归玩笑,还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祖孙——你常常拿出来看的那把小刀,是那个小姑娘送你的?”
柳昔亭立刻脸上一红,似有若无地低低嗯了一声。
卓青泓笑了声,说:“暗器本来没什么稀奇,只是你手里的那把,模样十分独特,我应该是从未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你可能不知道,这江湖上靠暗器名扬天下的可没有几个,而其中一个,隐退数年,前不久被仇家追上了门,好好的一家小店被烧了个精光,据说那位曾经的暗器高手,如今不仅丧了命,死相也极其凄惨。”
柳昔亭这才认真地看过来,问道:“哪个暗器高手?”
卓青泓的眼神变得悠远,好半天才说:“算是我的一位故人,可惜……”他没再继续说下去,看向了柳昔亭,说:“你听说过赤毒花吗?”
苏和婉苏枕寄二人离开唤月岛后就一路往北去,几乎是昼夜不停地赶路,就这样逃命似的过了五天,脚程才慢了下来。
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在知道苏枕寄把自己给他特质的飞刀送给了柳家的小公子时,苏和婉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把自己呛死。
苏枕寄还不明所以地去给她拍背,被她反手拍在了脑门上,仍然还没明白为什么挨打,有些晕乎乎地盯着她看。
苏和婉咬牙切齿道:“你的脑子怎么笨成这样?那是你的武器,虽然我可以再给你做一百把一千把,但你也不能随便送给别人啊!你生怕他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苏枕寄还是没明白她这么生气的原因,只是习惯性地顺着她的话说:“我没想那么多,但是他不会害我们的。”
苏和婉嗤笑一声,说道:“柳小公子在你心里当然是大好人一个了,人家对你这么好,要不是我拦着,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苏枕寄听她又没正经起来,不愿意再说这件事,便绕开了,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赶路?此时陈家那几人,恐怕没空杀我们。”
“你以为要杀你我的,只有他们几人吗?”苏和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又说道,“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们要去见的人,脾气怪诞,我怕去晚了,他可就不收你这个徒弟了。”
苏枕寄终于认真起来,看过来,说:“这就是你说的,会教我武功的人吗?”
苏和婉嗯了声,说:“他虽然脾气古怪,但是武功十分高强,会是个好师父——只是你在他手底下,恐怕要吃很多苦头,你怕不怕?”
苏枕寄立刻摇头,说:“我只怕不能完成我娘的嘱托。”但是心里到底是对这个素未谋面、即将成为自己师父的人有些惴惴不安,苏枕寄又问:“他既然是位高手,会愿意收我吗?”
苏和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说:“害怕了?放心,你见到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苏枕寄点点头,抬眼看向苏和婉,嘴唇动了动,半晌才说:“那你呢……如果那位高人收下我,你要去哪里?”
苏和婉夹菜的手顿了顿,看向他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做。放心,那位高人虽然脾气古怪,但他会照顾好你的,我很放心。”
“你要去哪里?”苏枕寄若说不恐慌是不可能的,他被迫出逃,东跑西跑尽是从未见过的人和事,好不容易熟悉一个地方又要马上离开,这种从未有过的动荡让他深感不安。
“我要去找一个人。”苏和婉说,“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但是我要去试一试。”
也许是看出苏枕寄的不安,苏和婉又说:“我不是抛下你,我会回来看你的。”
苏枕寄便不再追问,只是突然有些怀念之前的日子,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安浣镇,还是别的什么,一些幻影在他的眼前飞速闪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会找到的。”
苏和婉发出一声疑问,说:“什么?”
苏枕寄说:“你要找的人,一定会找到的。”
苏和婉看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江湖路远,要找一个多年未见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只是遵从约定,尽力而为罢了。”
苏枕寄斩钉截铁道:“既然约定好了,就一定会再见的。”
苏和婉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笑了声,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当然了,既然说好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吃饭吧,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继续赶路,要不了几天,你就能见到那位高人了。”
苏枕寄说:“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曾听说过?”
苏和婉想起了什么,笑说:“是个和尚,但是个曾被他的师父赶出去的不正道的和尚。”
“他的师父?”苏枕寄说,“那应该是个更厉害的人。”
苏和婉笑说:“可不见得——你怎么不好奇,他为什么会被赶出去?”
苏枕寄这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破戒。”苏和婉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淡然道,“少林戒律无一不破,不赶他赶谁?”
苏枕寄啊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还能算是和尚吗?”
“他自己说是,那就是了。”苏和婉畅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不要担心,不过就是个酒肉和尚。虽然这人脾气古怪,不过对上你,他也不一定讨得了好。”
苏枕寄听她的语气觉得这句不像好话,决定不去遂她的意,便闭嘴不说了。
此时的柳昔亭已在杭州住下,说是来办正事,但是卓青泓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像个正经商人的模样。先是带着他没头没脑地瞎逛一通,随后东拐西拐进了一处小巷子。
初雪消融,青石板路溜光湿滑,乍一踏进这条窄巷,都能听清楚脚步的回音。越向里去,众人的吵闹嬉笑声便阵阵入耳,掺杂着姑娘家的笑骂声,轻飘飘地回荡着。
柳昔亭心中已经越发怀疑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是眼见一扇大开着的斑驳木门已在眼前,笑闹声便也近在咫尺。
这宅子不大,主人也不见得十分富庶,门前此时高挂红灯笼,上贴喜字,屋内又能听见宾客喧闹,应当是嫁娶之事。
柳昔亭不解,问道:“是你的什么朋友娶亲吗?”
卓青泓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故意拖腔拖调,说道:“说是朋友,也不知算不算得上。”
柳昔亭心内更加奇怪,嘴上不见得客气:“朋友都算不上,你还巴巴的上门讨酒喝,也不怕被人打出去。”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