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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用暗器?”
苏枕寄这才想起来这种事情好像不该让别人知道,但是送都送了,他正在斟酌怎么解释,柳昔亭却已经替他解释好了:“我之前还担心你没有防身的武器,想着要送你件什么,看见你有这个我就放心了,这种小飞刀很轻,你拿着防身再好不过了。”
说罢柳昔亭认真地看着他,说:“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知道不能留你,但是你既然把它送给我了,往后我去找你,你看见它,还会想起我吗?”
这些天苏和婉总说往后不会再见了,突然间听见这种话,苏枕寄恍了恍神,他并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柳昔亭知道有关自己的真相会是什么反应。此时却听他言辞凿凿,好像浩渺江湖不过柳府大小,即使绕上一圈也能在某处碰见。
苏枕寄这么想,仍然在他手上写:“我会的。”
他们来到柳府时正值初秋时节,如今住了将近三个月,已到了要穿冬衣的时候。他们这段时间颇受柳府照顾,日日好汤好药,苏枕寄那根断掉的肋骨都已经痊愈无碍,连御寒的冬衣都是柳小公子亲自去庄子里挑来的上好狐裘,阖府上下早就对公子的小心思心照不宣。但在腊月到来前,本以为会变成主人的客人,却突然离开了。
这天下了场小雪,柳夫人的生辰也刚刚过完,今年没有大操大办,只是推说夫人身体不适,并不出来见人。来做客的穆归云也正道了别,准备打道回府。
临别前苏枕寄又问:“我们要往哪里去?”
苏和婉只是看了看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罢她摸了摸苏枕寄身上的狐裘氅衣,笑了笑说:“柳家恐怕自身难保了,你不要惦记了,你告诉他,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好好祈祷他们能度过这一劫吧。”
苏枕寄说:“会出什么事?”
苏和婉说:“唤月岛近些日子来了许多生人,柳问霁为了夫人,总是躲着,但是躲是躲不过的——阿寄,我们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离开,也是省的到时候人家还要为了我们束手束脚。”
他们夤夜离开,冬夜没有月光,只有薄薄的一层雪印照出些明亮的影子。苏枕寄坐在马车上心中有些不安,他本来是想好好告别,但是苏和婉怕他心软抖落出些不该说的,便连告别这一步都省掉了。
这个时辰本该在睡梦中,困意应当浓重,但是苏枕寄心中却盘绕着一句话,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便微微欠身过去叫苏和婉:“婉姨。”
苏和婉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听他说话便应了一声。
苏枕寄踌躇了片刻,才说:“这世上,有什么宝物是价值一千金的?”
苏和婉终于睁开了眼睛,奇怪地看了看他,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枕寄把脸别开了,眼神移向别处,说:“随便问问。”
他不说,光看神情都能让人猜出个八九成。苏和婉觉得这个问题估计是跟那个姓柳的小公子有点关系,便敷衍道:“非要找什么价值一千金的,一千两黄金不就是一千金?”
听了这话苏枕寄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也没再追问,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苏和婉没听见他的动静,悄悄掀开眼皮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好像阖上了眼睛补眠去了,心内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脑瓜子不灵光还是有不灵光的好处在。
柳夫人自从有了身孕就更加懒怠,柳问霁又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使得柳府更加空旷寂寞了起来。
寒意越发入骨,腊月快到了,各处庄子商铺的帐也该清一清。卓青泓安排好了马车,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唤月岛,先到杭州去一趟。
这会儿天蒙蒙亮,就听见后院里凌厉的舞剑风动之声,卓青泓转过去就瞧见柳昔亭只穿了单衣的后背。阿四抱着柳昔亭的氅衣在一边等着,侧眼看见卓青泓走过来,正要张嘴,卓青泓便一抬手,让他别说话,自顾自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跟谁犯狠,寒冬的树木本就一片凋零,这会儿让柳昔亭的剑风扫了一地的枯枝烂叶,更显凄惨了。
眼见剑尖就要扫将过来,卓青泓两指并拢,只轻轻一弹,柳昔亭便被震得后退半步,这才看清了来人是谁,忙收剑站稳了,说:“卓叔。”
卓青泓很轻地叹了口气,柳昔亭听得清楚,想着他肯定要因为自己的走神说教两句,但是片刻后只听他说:“最近这么勤奋,带你出去走走,去不去?”
柳昔亭有些吃惊,抬眼看他,说:“去哪里?”
卓青泓笑道:“去杭州,收账去,你顺便帮帮我的忙,别人我不太放心。”
柳昔亭不太信地撇了撇嘴,说:“真是帮你收账吗?”
卓青泓抬手就敲了他一下,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算算日子,你文叔这几天就到杭州了,我们正好去迎一迎。”
第十三章 杭州
离开唤月岛时柳昔亭还有些放心不下,问道:“我们都走了,唤月岛会不会有危险?”
卓青泓说:“我们离开时,我已经让人封锁了所有入口,放心,谁都进不去。”
他们下了船,便换了马车。杭州正在下雪,宽阔的长街像罩了薄薄一层白绸,雪上布满了凌乱的车辙印记。柳昔亭掀开车帘向外望去,眼睛盯着长街两侧的脂粉摊子,马车驶出很远,他的目光却似乎仍然没有收回。
卓青泓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却并不点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你和文知有多久没见了?我记得他好几年没回来了。”
柳问霁和文知的交情不比卓青泓浅,他们是交付过性命的异姓兄弟,在江湖上还没有什么“东剑西刀”时,他们三人便已经密不可分了。
卓青泓主动说了好几次话,见他嘴都懒怠张一下,立刻上手敲了他,说:“想什么呢?丢了魂儿似的——我们找个地方先住下,等文知过来,你跟他喝两杯,看看他还认不认得出你。”
柳昔亭还是没精打采的,说:“不就两三年没见,怎么会认不出来?”
卓青泓笑了声,说:“那是你自己不觉得,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一天一个样——要不要打个赌,瞧瞧他认不认得出来?”
柳昔亭本来就是顺口一说,哪里想跟他打这个赌,立刻拒绝了:“不要。”
“一点都不可爱。”卓青泓嘁了一声,说,“成天到晚板着张脸,挺适合去帮我要账的。”
说着卓青泓故意叹了口气,说:“前段时间还能说能笑的,怎么,人家走了,把你的魂儿也带走了?”
柳昔亭果然立刻有了反应,转过来瞪了他一眼,立刻又把脸别开了。
“你就没发现那祖孙俩有点不对劲吗?”卓青泓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他聊一聊,省得这个人天天失魂落魄的。
结果柳昔亭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