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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下筷子,喝了一点点粥。
薄韫白倒是仍然安之若素。
他和往常一样?给她盛汤, 夹瘦肉到她碗里,问她:“怎么吃得这么少?”
柳拂嬿也不好意思说?, 自己?在为晚上?要同床共枕的事情紧张。
虽然该做过?的都做过?了, 但想到以后都要睡在同一间卧室里, 感觉还是不大一样?。
“不太饿。”她避重就轻地说?。
薄韫白见她目光躲闪,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让她抬头对着自己?。
“脸上?都没什么肉, 还不吃饭。”
柳拂嬿看?着他,忽然问:“你觉得有肉比较好看??”
“……”
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薄韫白稍怔,轻轻笑了下:“我?可?没这么说?。都好看?。”
“但是有点肉的话, ”他沉吟,“显得生?活更?幸福一点?”
“你也没肉。”柳拂嬿戳了戳他,又摸了摸自己?,对比后得出结论,“比我?还少。”
薄韫白挑了下眉尾,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我?的都长在别处,要摸一摸吗?”
这荤话突如其来。
柳拂嬿动作一僵,眼睫颤了颤,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见她一脸纯情,薄韫白笑了下,眸底慵然褪去?,又恢复了霁月光风的模样?,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他温声哄道:“再喝点汤吧,不然一会儿没精神。”
吃过?饭,薄韫白问她:“你今天要办公吗?”
“可?以不用。”柳拂嬿道,“讲课的课件延用去?年的,稍微改一下就行?,我?在学校已经改过?了。”
“那我?们,”男人抬眸,望了眼楼上?影音室的方?向,问她,“一起看?个电影?”
影音室的设备比一些电影院的VIP放映厅更?好。高保真巨幕,环绕式音响。
真皮沙发柔软舒适,一坐下去?,感觉疲惫了一天的灵魂都熨帖了。
最终选了个很经典的爱情片看?。
这片子举世闻名,但两个人之前竟然都没看?过?。
“是不是就等着今天和我?一起看??”
薄韫白扯唇问她。
室内黑暗,仅有巨幅的荧幕亮着。但他嗓音响在耳畔,温润清朗,像柔和的光。
伴随着第一句台词的响起,柳拂嬿枕在了他的肩上?。
“可?能?是吧。”她小声回答。
以前她不喜欢看?爱情片。
主要是没什么憧憬,也代入不进去?。
是在认识薄韫白之后。
渐渐地,对这些都有了期待。
电影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一幕一幕,描摹出乱世之下的爱意咏唱。
柳拂嬿默默地看?着。
女主角的性格很主动、很积极,大胆倾吐爱意,面对什么处境都游刃有余。
一年以前的她,会对这样?的角色敬而?远之。
可?是,今时今日,她开始想要成为这样?的人。
电影结束,缠绵悱恻的片尾音乐响起来。
柳拂嬿仍是那个枕在他肩上?的动作。
然后,伸出双臂,环抱住了他的腰腹。
她说?:“我?们回房间吧。”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薄韫白略有些怔忡,垂眸看?她半秒,才轻轻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动作细微而?小心,仿佛生?怕惊飞了短暂驻足的蝴蝶。
“这样?回?”他看?着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带着笑音问。
“不行?吗?”
柳拂嬿认真地反问了一句,同时也没有松手,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了。
然后,面颊在他颈旁,幅度很小地蹭了蹭。
用一种自己?都陌生?的语气,带着几分被偏爱的骄矜,小声道:“抱我?。”
耳畔晕开声低笑。
少顷,身体一轻,薄韫白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寒露,你这是在和我?撒娇吗?”
男人身躯凑近几分,大手握着她的腰。
少顷,微微仰首,额头贴在她前额上?。
黑暗的影音室里,依然能?看?到他双眸明亮,眼睫上?流淌着幽蓝色的光。
柳拂嬿没说?话。
取而?代之的是,在这极近的距离之下,她闭上?眼,唇瓣微微抿了抿。
呼吸拂过?彼此的皮肤,在恬静的气息里,无声地索吻。
下一秒,他身上?的清冽气息愈发靠近,吻落下来,温柔至极。
阖着眸,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似乎能?听见他喉结滑动的声音。
他下颌长出了星点胡茬,轻轻地印在她的皮肤上?,传来粗砺的痒感。
安静的夜,两个人越吻越深。
柳拂嬿被薄韫白抱回房间。
开门的一刹那,晚风穿堂而?过?,纱帘鼓起,像大团的棉花糖,又像鼓胀而?翻涌的梦境。
这是她第二次进薄韫白的卧室,还未看?清陈设,就先嗅到一股寒冽清淡的气息。
他的房间极为简约,深灰色的床品,浅烟灰的帘幕。书桌雪白,上?面随手放着几本外语书。
这一侧的窗景比她那侧萧条一些,看?不见花园,只能?看?见清蓝色的池水,以及几棵几乎落尽叶片的树。
薄韫白将她放在床铺上?,盖好被子之后,像是要转身离开。
柳拂嬿搂住他的脖子:“不许走。”
他温声:“影音室的电源还没关。”
“一会儿再关。”柳拂嬿反而?搂得更?紧了,“不许走。”
他便没再离开,而?是倚着床头,在另一边躺下,将柳拂嬿揽进怀里。
“今天怎么这么黏我??”
薄韫白语调比平时更?轻,下颌抵在她头顶,像在安抚一只弃猫。
“你不喜欢吗?”她小声问。
男人笑着反问:“怎么可?能?不喜欢?”
话音刚落,见她又弯着眸笑起来,眸底映着月光,有种纯粹的耀眼。
这一夜,两人相拥入眠。
依靠他的体温,柳拂嬿睡得很安稳,甚至难得地做了个美梦。
就好像,终于找到离散多年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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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坤入狱没多久,魏云山病危的消息传来。
[我?想了好久,姑且还是和你说?一声]
[医生?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就在这几天了]
看?完魏澜的消息,左右学校无事,柳拂嬿姑且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病房里十分安静。
没想到魏云山闹到这么众叛亲离的地步,到最后,病床前堆了一堆奢侈金贵的慰问礼品,却只有魏澜一个女儿陪着。
话虽如此,这女儿也不见得有多伤感,只是坐在一旁。
见柳拂嬿走进来,魏澜有点惊讶地站起身,好像没想到她真的会来。
柳拂嬿看?向病床上?的老人。
年幼不懂事的时候,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父亲的身影。
然而?,与想象中的高大伟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