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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又道:“……我永远不会放手。”

“不一定吧。”

“什么意思。”基米尔猛然抬眼看他,眼神危险。

艾柏山在面对和温郁有关的事的时候,那些八面玲珑的能力,全都不管用了。面对基米尔,这个把温郁伤得七零八落的人,他不可能不恨。

“什么意思。”艾柏山冷笑了一下,“以前温郁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受他?让我猜猜,他以前那么强大,你眼里只有他的价值,只有你的事业,你面对温郁,想的都是如何利用他,完成你的目标。”

“现在他瞎了,没有一点用了,压榨不了了,你才愿意把一点不一样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才想起他的好,只不过已经晚了。”

艾柏山丝毫没有被基米尔的目光震慑,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一蛇一狼,针锋相对。

“如果温郁的眼睛治好了,你是不是还会让他上战场?”

基米尔的拳紧攥。

可正当艾柏山觉得他一定已经愤怒了的时候,基米尔居然错开了目光,眼里竟然有一种疲惫和悲哀。

“是啊……以前的我,眼里只有他的价值。”

艾柏山有些震惊地看向他,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有坦然示弱的一天。

像是终于开了头,很多郁结于心的、无人倾诉的话,也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我曾经不愿意让他接触这个世界,可是很快,战友死了,他的家乡也没了,我们国家差点输了,我心里也就……只有恨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意识到,自己如果多看温郁几眼,就会根本舍不得让他去执行那些任务,他只想让这个孩子过上最幸福的生活。但是形势不允许,他要想为战友复仇,就不能缺少温郁这个战力。

既然会舍不得,那就不看他吧,把心彻底冷下来,只把他当做……达成目的的工具。

这种冷硬,在他知道卫国战争的真相后,变得更加极端。

他装作看不见温郁对他的好,对他的爱,可那些总归是装的——被爱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让这个打了半辈子仗、也没过过几天正常日子的男人,幡然醒悟,理解什么是“爱”。

温郁瞎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基米尔终于可以安心地呵护他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没有尽全力,而让他的战友们含冤了。

“我……”基米尔有些卡壳,对于他来说,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剖白,还是太难了。最终他只是认真地,回答了艾柏山最后的问题,“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眼睛的,我已经找医生找了很久了。他眼睛好了,我也不会再让他上战场,他只要过他想要的生活就好。我已经彻底舍不得了。”

艾柏山听完,也沉默了。他对这个男人憎恨有之,同情有之,更多的是共情。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任何底气指责对方,他们谁都不配。

他们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悲可恨之人。

“温郁已经不能生育了,”艾柏山突然道,“因为你之前的性虐。”

基米尔猛地抬头,瞳孔震颤。艾柏山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基米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

“他自己知道吗?”

艾柏山苦笑:

“他要是知道,头发就不会现在才白了。”

房间里落针可闻,氛围无比压抑。艾柏山起身离开,整整衣服,像是要拍掉房间里的沉闷:

“走了,找老婆去了。我给他买了礼物,讨好讨好他。”

基米尔撑着头,没有理他,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艾柏山知道,他今夜必然又无法入眠了。

温郁刚睡醒没多久,一会儿又该吃药了。他最近身上懒得很,脑袋也昏昏沉沉,很多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有时候又情绪极端激动。刚失明的时候,他还一心想着要找个工作养活自己,现在则是什么都懒得想,感觉自己现在能活着就已经很棒了。

揉揉眼睛,出门去找艾喻青,在走廊上慢慢走着。他找艾喻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抱抱他,赖在他身上感觉很舒服。

“喻青,在不在呀?”他在走廊上小声唤着。

艾喻青昨天刚被基米尔鞭笞过,正在房间里换药,听见温郁的声音,赶紧藏好伤口,穿好衣服出来。

“哥,我在呢。”

温郁听到走廊那边艾喻青的回应,终于露出点笑容,加快步伐去找他。

艾柏山刚好走到这里。

他看见温郁小跑着奔向自己,扬起的小风拂起纯白的发丝,眼睛里带着些喜悦,映着艾柏山的脸。笑得有点腼腆,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好像恋人几日没见,期待地奔向对方,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脚步在艾柏山眼里突然就变慢了。他听到了脚踏在地毯上的闷响,和自己暴雨雷鸣般的热烈心跳。

有些发愣的,他向温郁展开双臂。

温郁扑进他怀里,软和和的,满眼都是温柔笑意: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这个场景无数次出现在艾柏山的梦里。

艾柏山愣愣的,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幻,勉强从自己的心跳声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艾柏山!你放开他!”艾喻青怒道。

温郁愣了一下,然后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笑着,声音有点哑,说:“好老婆,走,一起吃饭去。”他抱得那样紧,简直像是要把温郁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艾柏山眼睁睁地看着,温郁的笑容瞬间被嫌恶替代。

他微微笑了笑,在温郁开口前放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纯白项链,缀着一根轻盈羽毛。双手绕过温郁的脖子,从后面给他轻轻扣上。

“老婆,路边看到一个项链很好看,就给你买了。”艾柏山道,“戴上试试好不好?”其实这哪里是路边就能买到的,这个品牌的饰品,最低也要二十万。

艾柏山看到温郁半低着头,刘海将眼睛挡住了,看不清神色,只是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

“温郁……”他突然有些紧张。

温郁猛地抬起了眼,狠狠扯掉项链,项链直接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眼中极度的愤怒和厌恶刀子一样扎进艾柏山胸口:

“我真的要受不了了,你怎么还敢出现!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艾柏山???”

血丝爬上他的眼,那双银灰眼睛居然变得赤红,额头上甚至能看到血管在突突地跳动。明明昨天刚被艾柏山强迫过,今天居然又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一个两个,全都欺负他看不见。

为什么他们还能像没事人一样,一次两次地出现在他面前啊。

艾喻青一眼看出他又要发病,赶紧上前搂住他,轻拍他的后背:“哥,哥,别生气,我这就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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