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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握住。

“小舅舅……”他喏喏叫了声。

顾晏侧眸看他一眼,“我以为你要一直和我隔着那几尺的距离跟着。”

“……没有。”声音很小,极没有底气。

顾晏见他躲闪的神情,叹了口气,却也没追问缘由。

他牵着沈恪,并肩走在人群中,直至到一家匠铺门前停下。

铺内的老头儿见着来人,兴冲冲地取出一个木匣子,邀功道,“大人,您瞧瞧,上好的紫衫木,价值千金的天蚕丝,紧赶慢赶才在这年前修好。”

沈恪在看清那木匣子内装的长弓时,眸子睁大,是之前坏了的逐日。

顾晏将长弓递给他,眉眼露出点笑意,“之前不是答应帮你把逐日修好吗?我这次叫工匠修好后再精改了些,以后你便是拿剑对着砍,应当也无妨。”

沈恪双手把逐日接过来,动作很轻很慢,像是生怕哪里磕着碰着。

他抚了抚弓身,双眸流光四溢,那股欢悦简直要溢出来似的。

顾晏见他这般模样,神情和缓,“喜欢吗?”

沈恪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直直看着面前的青年,许久许久,忽地扑进顾晏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声音近乎梗塞,“喜欢,很喜欢。”

不仅是弓,人也喜欢。

顾晏被他突然的动作扑的踉跄几步,他几乎不曾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腰身僵了瞬,但看着喜形于色的少年,他终于又叹了口气,双手轻抚上沈恪的头,“阿恪,新年快乐。”

他说,“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无论如何,我永远在你身后。”

万千烟火,白雪纷繁,沈恪却是再也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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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安康啊!宝们!

第9章 暗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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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钟响起,顾晏才带着沈恪回府。

回去的路上,顾晏已经知道了沈恪最近在忧虑什么了。

大致便是为着方家姑娘的事。

沈恪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思原原本本说出来,只能挑着捡着说,“我怕小舅舅成了亲,有了心爱的女子和孩子,会不要我。”

顾晏闻言,倒是一愣,他大概确实未料到竟是这般的少年心思。

想了想,他道,“我并未应下这桩婚事。”

还没等沈恪高兴,又听顾晏道,“更何况,即便娶亲,我也不会不管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可能把你丢下。”

沈恪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试探着问,“听说这位方姑娘与小舅舅很般配,小舅舅为什么拒绝了?”

顾晏道,“妻子是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怎能用般配二字衡量?”

沈恪趁机再问,“那不知小舅舅喜欢的是何种类型的女子?”

顾晏摇头,“不知。”

“不知?”语气上扬。

顾晏:“即便想象的再多再好,但也许在见到那人时,那些所谓的假设便不再重要。”

“妻子,该是爱之,惜之。”顾晏道,“我不知自己日后会爱上什么人,但不论如何,总不能是这般轻率的成亲,这对我,还是对那位方姑娘,都是不负责的行为。”

“更何况——”他看向沈恪,“朝局已经如此紧张,我又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沈恪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一方面为顾晏拒绝了亲事高兴,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地羡慕起顾晏心中那位未来的心上人。

等回到顾府,因着要守岁,整个宅邸仍旧灯火通明,众人说着家常,不时露出些笑来。

顾晏却是一个人进了书房,点着蜡烛,又翻开了一卷需批阅的文书。

沈恪见他进书房,也紧跟着进去。

顾晏回头看他,他便小心翼翼道,“我想和小舅舅一起守岁。”

少年身上还落着雪,此刻那双黑眸期期艾艾地看过来,总带着些可怜讨巧的意味。

顾晏看他一眼,而后将手中的小火炉递给了他,“我叫人把躺椅挪进来,你先在上面靠着休息,若是等会儿困了便回去睡觉。”

沈恪连声应下。

灯火摇曳,沈恪坐在旁边,静静候着,他精力似乎很好,既未露出丝毫困意,也没去那躺椅上靠着。

他就那样直直地坐着,然后无声地陪着顾晏。

等到鸡鸣丑时,灯火已经昏暗起来,他终于起身,动作极轻地靠近那边的青年。

却见桌前的顾晏不知何时,眼睛已经合上,他一只手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仍虚虚握着笔,就保持着这种姿势睡了过去。

他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那眉眼间的疲倦几乎已掩盖不住。

沈恪将毛氅轻轻披在青年身上,动作极其轻微,连带着呼吸声也微小了起来。

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青年苍白的面容,这些时日在心中积蓄的情感终于在这个无人察觉的深夜流露。

那双黑眸中,藏着眷恋,爱慕,与渴望,那些感情太深、太浓烈,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最终,他微微低头。

极为珍重,极为爱惜地在青年眉心落下一吻。

“小舅舅,新年快乐。”

此刻,他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透彻,他想:

若是万劫不复,那便万劫不复吧。

只要顾晏好好的,他就远远地守着他,暗暗地看着他,那样就好,已经不需要再多了。

第10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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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沈恪就那样,安静地看着顾晏,直至天明。

昏暗的烛火中,他的双眸映下青年的模样,像是要深深地、牢牢地将这张面容刻在脑海中,那般眷恋,那般不舍,也那般坚定。

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做,也决定了该如何做。

年后,大晋的局势便又陡然紧绷起来。

杨党已经倒台,整个朝堂则随之变成了皇后与东海王的对峙。

前日的盟友,今朝的仇敌,利益所驱,不外乎此。

不久,东海王弹劾皇后欲毒杀太子,其心可诛,却反被披露伪造手册,引兵东来。

最终东海王被先一步诛杀,败下阵来,至此,皇后姜楼月权势达到鼎盛,其母族姜氏亦是威赫一方。

但由于皇后无子,又加上太子自秋猎后便重病卧床,使得谣言纷纷,叫人猜测东海王所说毒杀太子一事的真伪。

沈恪听着这些消息,未置一言。

到皇后独掌大权后,因着秋猎时沈恪救太子有功,皇后笑着说要奖赏他,问他是要珠玉珍宝还是美人娇妾,亦或是加官进爵,却见少年俱是摇头,最后倏地跪下,道:

“娘娘,臣之心不在荣华富贵,不在美人娇妾,听闻此次南方建宁起义不断,臣只想跟随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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