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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别让她再计较这事,对你对阿鸢都好,你也不想给阿鸢找麻烦吧?”周夫人语重心长。

周玘没有多说,回了书房。

颖安郡主听说他回来了,找去书房,想问清楚凌儿的事。

“她是你的心上人?”

颖安郡主问的直接,周玘也没有回避欺瞒,如实道:“是。”

“你为何不娶她?”虽早知答案,可切切实实听到真相,颖安郡主还是没忍住眼泪。

周玘不说话。

“是因为皇兄赐婚么?”

不知是不是方才跑出去受了寒,周玘忽然咳嗽了两声。

“元诺哥哥,你真是个混蛋!”

颖安郡主哭着回了房。

周玘按了按额上包扎伤口的细布,缓了些头疼后,回房去找颖安郡主。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放不下,你不要迁怒她。”周玘说道。

颖安郡主心意更冷,她连凌儿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迁怒她?

“我要告诉皇兄,你欺负我!你欺君!”颖安郡主嚷道。

周玘沉默片刻后,点头说:“也好,早该如此。”

“你等着,我明天就告诉皇兄,让他治你的罪!”

···

褚家修葺被迫停工几日之后,褚昉贪污的事还没有确切说法,他便打算进宫面圣。

“可要我跟你一起?”陆鸢问。

朝臣若对生意上的账目有疑惑,她可以辩解几句。

“你想去么,想去就一起。”

他想陆鸢这几日憋在家中,大概心里也着急,去宫里走走也好。

陆鸢莞尔,“那就一起。”

“拿两件大氅来。”褚昉吩咐着,自己披了一件,手臂上搭了一件,出门去乘马车。

“你不骑马么?”陆鸢问他。

他一个人去的话自然要骑马,但有陆鸢在,天又这般冷,自然要乘车。

“天冷。”褚昉道。

上了马车,他褪下大氅披在陆鸢身上,另件大氅搭在她腿上。

陆鸢唇角浅浅扬了下,斜倚在他肩膀上。

他身形挺阔,宽肩窄腰,靠上去结实又舒服,比靠枕强多了。

陆鸢惬意地想。

褚昉看看妻子,没有说话,只是端稳身形,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就褚昉对陆鸢的了解,她能吃苦耐劳,却也惯是个会享受的,可以安逸的时候,半点不愿出力。

“什么东西硌我?”陆鸢摸索去褚昉腰间,摸到一个粽子形状、硬邦邦的东西,想解下来,被褚昉按下手。

“庙里求的平安符,灵验的很。”褚昉拨开她手,把平安符往旁边拨了拨,免得硌住她。

“什么平安符,我不能看么?”陆鸢看着他眼睛问。

这种东西不都是女郎送的么,褚昉不像那种专门去求的人。

褚昉想到她从来没有送过自己这类女儿家表心意的小东西,甚至他生辰她都不曾送礼物,心里惹了不快,硬邦邦说道:“不能看。”

陆鸢又盯着他看了会儿,别过头,也不再靠他肩膀,靠去车背上,闭目小憩。

马车虽然行的平稳,但仍不免小小颠簸,车背又颠又硬,属实不如褚昉肩膀舒服。

但陆鸢不是没他不行。

她被颠的晃了下,差点磕到后脑勺,察觉脑后垫上一只大手。

而后那大手扣住她脑袋,按在了旁边的肩膀上。

“小气鬼。”褚昉按着她脑袋,笑了声。

陆鸢抿抿唇,没逞口舌之快,调整姿势,舒舒服服靠着他肩膀。

她才不在乎什么平安符,自己舒舒服服的比什么都重要。

到了宫门,请人通禀,得了圣上允准后,夫妻二人一道进宫。

圣上在政事堂,便叫人把二人带了过去。

见过礼后,褚昉说了来意。

政事堂诸位宰相都在,陆鸢大略扫了一眼,见周玘额上包扎着细布,疑惑了下,在与他眼神撞上之前收回了目光。

圣上命核查褚家私账的官员回话,那官员道:“账目暂时看不出问题,但与实际财货有些出入。”

褚昉道:“自然有出入,有些损失尚未记入账目。”

“这就不好说了。”一旁的张必模棱两可的说。

褚昉看向他,“张相以为我故意损毁了一些东西?”

“绝无此意!”张必忙笑呵呵辩解:“安国公莫急,我们也是谨慎起见。”

褚昉扫他一眼,向圣上道:“请陛下明断。”

“既无证据,朕自然相信褚卿是清白的。”圣上本就是走个过场,自不会揪着这事不放,对褚昉又是一番嘉奖后,正式命他为中书令。

此议才出,便有谏官站出来反对,言辞激烈,矛头直指陆鸢,理由正是陆鸢行商,褚昉本该避嫌机要之职。

话音才落,便有人站出来附和。

陆鸢没想到自己会顷刻之间成为众矢之的,一时有些发愣,看向褚昉。

褚昉扫了众谏官一眼,眸色幽深,看向陆鸢时却露出宽慰之色,而后向圣上施礼辞道:“臣身在庙堂,自认忠君爱民,问心无愧,夫人商行四方,也是利国利民之途,既然诸位大人认为臣应当避嫌,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圣上看向诸位宰相,询问他们的意思。

几位宰相纷纷言谏官有理,还有故作好意,劝说陆鸢为了夫君让步者。

这样的场合,陆鸢根本说不上话,她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却突然听褚昉高声阻断了堂上的纷扰之声。

“何须为难一个女子!”

他甚至没有顾及圣上还在龙案之后坐着,就这般高声喝了出来,面上也带出了恼色。

圣上早就听闻褚昉护短,尤其对这位夫人,离而又娶,很不一般,便也不作声,静观其变。

重情之人,一般而言会是个良臣。这也是他当初没有对褚昉赶尽杀绝的原因,褚昉是个可用之人。

诸相猛不丁被这一声高喝打断,都悻悻收了声,拿眼去看圣上。

圣上也拿眼看他们,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连周玘的目光都落在了褚昉脸上。

堂上安静下来,褚昉扫过诸位宰相和谏官,似是警告他们别再出声针对他的夫人,才对圣上施施然行一礼,“臣以为,忠君报国不止做中书令一途,请陛下收回成命。”

圣上有意调褚昉进政事堂,怎会准他所请,看向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周玘,“周卿也以为,褚卿当避嫌?”

随着圣上声音递过去,陆鸢也看了过去。

周玘抬眼,正与她目光相对。

她眼中有担忧之色,竟是怕他也同其他人一样针对褚昉。

周玘心思一沉,却以温和的目光回应了陆鸢。

“回陛下,臣以为,褚大人堪任中书令一职。”

褚昉意外,面色无甚动静,只是看了周玘一眼。

张必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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