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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许多。

简直无法想象得出,这是一个存在着吃人的鬼的时代。

“就是这里吗?”

跟在无一郎的身后,鹤见川探头朝村子里看了看。

这个村子和他们来时经过的那些城镇截然不同,并没有什么人气,本该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吆喝着“吃饭了”的时候,但是村子里此时却静的不像话,看起来一片萧条之景。

虽然吃人的「鬼」和恐怖片里的「鬼」貌似完全是两个物种,但就某些方面而言,鹤见川觉得它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说出没的地方都阴森森的。

鹤见川想起了那个昏暗无光没有出口的宅子,还有月色里那阴冷可怕的蜘蛛山。

“嗯。”时透无一郎淡淡地应了一声,微微侧过脸瞥了鹤见川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总之不要拖我的后腿,只要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就行。”

鹤见川自动屏蔽了他中间的那截话,时透无一郎的记性好像并不是很好,在训练第四天她因为扭到腰、拜托别人去传话给时透无一郎请假的时候,对方反问传话人的那一句“鹤见川是谁?”,已经让鹤见川充分领会到了绝不要和无一郎在“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在这干什么”一类的问题上纠缠。

因为无一郎是不会理你的。

总归他还是会记得自己是要去干嘛的,在这一点上,至少他要比出门解决委托时路痴还非要领路最后迷路进游乐园还一脸坦然反问鹤见川“我们不是要去动物园看熊猫吗”的江户川乱步强上一百倍。

十六年资深摸鱼选手鹤见川乖乖点头,把自己又往时透无一郎背后缩了点。

好,第一次出任务她的目标就决定是不拖无一郎后腿了。

夕阳越发沉下去了,时透无一郎轻轻地皱了一下鼻子,来自海洋的潮湿气息让他觉得有点不适,他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许多房屋似乎都是空的,大约有三分之一那么多。

他们路过了几户有人迹的人家,但住在里头的村民屋门紧闭,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发出。如果不是他们的院子里还晾着新鲜的海鱼水产,鹤见川都要怀疑这些村民是不是最近连夜举村跑路了。

村子并不算大,他们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转完了一圈,期间没有遇见一个人,等到又回到来时的村口,却撞上了一个行色匆匆、刚从村外回来的男人。

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穿着打扮都和一般的渔人没有什么差别,样貌普通,怀里抱着个深蓝色的包裹。

他一进村就和鹤见川他们碰上了,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恐慌张的神色。没等鹤见川他们开口,他就埋头从他们的身边跑了,鹤见川看见他拐过了一处拐角,没几秒便听见一声哐的关门声传来。

村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只是一声普通的开门声都如此清晰。

时透无一郎望着男人拐进的拐角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过去。鹤见川在他的身后屁颠颠地跟上,忠实地贯彻自己小跟班的人设。

他们在拐角口停了下来,这一处拐角过去,有五六户人家,海边的村子时常有被海风吹来的沙粒,深深浅浅地在地上铺了一层,一串脚印从他们站着的地方延伸向前,然后拐进了其中的一户人家里。

鹤见川跟着无一郎朝前走了几步,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那户人家门口的时候,再过去一户的那间砖瓦房里,忽然响起了摔砸物什的动静。

嘭当哐啷,巨大的声响持续了足足十多秒才终于停了下来,随后响起的便是女子尖利的斥骂声。

女人说的好像是方言,带着有些奇怪的口音,鹤见川只能连蒙带猜地感觉到她话里的一些意思,好像是在骂某个人没用、去死,她隐约听见了一句类似于“杀了我”的发音,但也不太确定。

鹤见川看了时透无一郎一眼,对方还是那副表情冷漠的模样,分毫不为这突然响起的吵闹所动,于是鹤见川也安下心来,不管怎么说,身为柱的时透无一郎还是很能给鹤见川安全感的。

很快,那间响起女人叫骂声的屋子里,就走出来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在出来时看到了鹤见川和无一郎,但随即就毫无反应地移开了视线,姿势有些奇怪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然后走进了鹤见川他们在村口碰到的那个男人的家里,敲了一下门,立刻就被开门迎了进去。

鹤见川跟着时透无一郎等了一会儿,进屋的人很快就出来了,怀里多了个花纹精致的盒子。

在鹤见川和时透无一郎的视线里,那个人抱着东西,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目不斜视回了自己家的屋里,走路的姿势还是那样有点奇怪,偏向一侧,好像半边身子不舒服一样。

随着屋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整座渔村再次变回了一片死寂。

时透无一郎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鹤见川看了看他,想了几秒,还是开口道,“那个人刚刚拿着的盒子,里面装的好像是化妆用的散粉,下午我在镇子上路过脂粉店的时候看到了店门口的广告,上面的包装就是那样。”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一盒要9日元。”

——在这个农村雇工每月工资只有3日元的时代,那是一盒价值9日元的散粉。

非顶级艺伎或是富贵人家就绝对用不起的价格。

第35章

夜色沉沉,月光舒朗。

鹤见川蹲在墙角下的影子里,从小包包里翻出了第五颗糖果,嘎嘣嘎嘣吃的欢快,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夜里出来偷食的老鼠。

反正时透无一郎也说了,她这次的主要任务只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有一刀一个下弦鬼的霞柱在,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打头阵,于是鹤见川就愈发懈怠了起来,从入夜起就开始吃吃吃。

啃完下午买的烤地瓜,就继续啃路过镇子时买的大饼,啃完硬邦邦的大饼,就接着啃路上摘的野果,啃完酸酸涩涩让她龇牙咧嘴的野果,就摸出了乱步买的横滨限量威化饼干,毫无心理负担的咔嚓咔嚓三两口吃完,吮手指的同时不忘把特典食玩卡收好。

最后啃无可啃了,才心疼地开始剥自己带来的糖果,一口一个。

全程围观她吃独食的时透无一郎:……

下午看到的那户人家显然是有问题的,但是时透无一郎只是带着她又在附近兜了两圈,就默不作声地在这户人家的屋子后头靠着墙角蹲下了。鹤见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但问题不大,她不懂,但她可以问啊。

舔了舔指尖,鹤见川一边把糖纸折好塞回包里,一边没心没肺地问道:“无一郎,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蹲墙角啊。”

无一郎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因为你很弱。”

鹤见川:……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要傻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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