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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岳父岳母视儿子如亲子,这份养恩儿子也不敢相忘。几个姐姐、姐夫都不是宽厚之辈,儿子的意思,虽是改姓归宗,可以后还是当给那边老人养老。”

桂二爷爷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本该如此。”

桂五看着桂二爷爷神色,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计划的,早日跟爹娘交代清楚,让二老心里也有个准备。孝顺岳父岳父,也不代表就不孝顺亲爹亲娘了,可总要二老心里接受,不要存了疙瘩才好。

桂重阳在旁,听到这些只做未听见状,四下里眺望。

路上有人提着镰刀匆匆走过,桂二爷爷看了看天色,道:“明日天好,家里的麦子也收得了!”

桂重阳一听,不免雀跃:“是不是麦子下来,就能吃新白面?姑姑昨儿还说这个。”

桂二爷爷苦笑道:“每家就六、七分地的地方,能产一石多麦子就不错了,一石麦子两百五十文,这是个进账,可不好白吃了。”

桂重阳立时熄声,“入乡随俗”这个道理自己还不懂吗?自己越长越没出息了。那高粱米饭与小米饭,是诸位长辈的口粮,他们能吃的,自己怎就吃不得?好好地,惦记什么白面?

桂重阳生出几分羞愧来。

*

次日,果然天气晴好,桂二爷爷便打发桂五带着桂春去前院老宅,这是要先帮这边割麦。

年年都有这么一遭,之前桂二奶奶可没有不乐意过,两家本就是至亲,梅氏是亲外甥女,帮干点活不算什么,可有了桂重阳,桂二奶奶心里就分了内外。

“死老头子,你不心疼儿孙,我还心里哩!那小崽子回来了,该干的得活也得让他干,什么都包圆了,供着让他做少爷不成?”桂二奶奶到底不忿,絮絮叨叨。

桂二爷爷看了西厢一眼,嗔怪道:“瞎说什么?就是学农,也没有一日就学会的,总要慢慢教。”

桂二奶奶翻了个白眼:“教什么?看个就是见风倒的,你看吧,指定寻了由子偷懒。”

桂二爷爷不置可否,可也没有与老伴继续磨牙。

西厢里,江氏听到公婆对话,想着已经是孤儿的桂重阳,那样单薄孱弱之态,读书都怕累着,哪里像是能干农活的?要是自己能生孩子,也比桂重阳小不了多少,心中酸涩,也莫名生出几分不忍来。

*

老宅后院,桂重阳拿着镰刀,跟在桂五、桂春身后,并没有一味蛮干,而是先观察两人动作。

桂春手脚麻利,手起刀落,一把麦子就割好了;反倒是桂五这边,动作差不多,却是略显生疏用不上力气,往往要割好几下。

桂春看到桂重阳拿着镰刀,直了腰身:“重阳别拿镰刀耍,小心割手,待着无聊就去菜地摘天天吃,那个甜。”

“天天”是一种小拇指盖大小的紫黑浆果,菜地里有一颗后就会每年都长,因为梅朵爱吃,所以这边菜园子留了几棵。桂春知道,才用那个哄桂重阳。

桂重阳满脸黑线:“春大哥,我没玩,我要学着割麦。”

桂春摇头道:“你那手哪里是能割麦的?”

桂重阳“哼”了一声:“春大哥莫非是忘了我的力气了?”说罢,弯下腰,学着桂春之前的动作,抓起一把麦子,挥动镰刀。

桂春与桂五见了,吓了一跳,生怕他割到自己,又不敢出声,怕惊了他出意外。

虽说因为第一次姿势生疏,用的力气不对,桂重阳这把麦子割得参差不齐,可还是成功了。

桂重阳拿着麦子,脸上得意洋洋。

桂春与桂五见桂重阳有模有样,并没有胡来,跟着松了一口气。

桂重阳已经放下手中麦子,又弯下腰。

桂五与桂春见他兴致勃勃模样,露出几分孩子气,不愿扫了他的兴,便没有再阻拦。

这边细说起来是六亩地,桂春动作快,没一会儿就割好一垄;桂五稍差些,也有大半垄;倒是桂重阳,后来居上,要追上桂五的样子。

桂五见了,忙道:“重阳慢着些,莫要累着了。”

桂重阳口中应着,手下却没停。不是他喜欢干活,而是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他就不想要再动了。

起身、弯腰、弯腰、起身,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让人欲仙欲死;加上头顶渐渐火热的日头,使得桂重阳双脚开始打颤,汗流浃背。

桂重阳告诉自己,自己是要做族长的,不是人人都要照顾一下的小孩子。如今家里回来了桂五叔,要是他不能证明自己已经是大人,以后就更说不上话。

这一口心气憋着,桂重阳跟在桂五、桂春身后,一口气将六分地的麦子都割完了。

放下手中的麦子,桂重阳一屁股做到地上,带着喘息声道:“农民不好做,以后咱们还是做地主吧……”

第37章 小族长的“孔明策”

等见了梅氏,桂重阳忍不住呻吟出声,并不是他装什么,而是手掌心火辣辣的疼。他心里已经将梅氏当成亲人,就忍不住要撒娇。如同小孩子摔倒时,没有大人在旁就自己起来了;有大人在旁,一定要哭两嗓子等人哄。

“这是怎么了?”梅氏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疼……”桂重阳可怜兮兮地伸出手。

梅氏连忙去看,就见白嫩嫩的小手上虎口处两三个黄豆大小的血泡。

“这可得挑开。”梅氏露出几分心疼。

桂五与桂春也有些后悔,不该任由桂重阳胡闹。

梅氏拿了针线,将桂重阳手上的血泡挑开,又用干净布条包好。

“给五叔也看看。”桂重阳看见桂五将右手缩回到袖子里,忙道。

众人都望向桂五,桂五失笑:“我没事。”

梅氏却是信赖桂重阳,知道他不是信口开河的孩子,依旧望向桂五。

桂五面上讪讪,伸出了右手,手心狼藉一片,几个花生大的血泡被磨破,露出里面的嫩肉来。

桂春惊诧失声,瞧着神色,显然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叔叔的手比桂重阳受伤还重。

桂重阳眼睛眯了眯,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家与桂五能“和平分手”,桂五在归宗后依旧要承担江家老两口的养老。江家养桂五真是“娇养”,难得的是,享受了十几年好日子的桂五,没有忘本嫌弃家里穷,也没有贪图富贵,不求上进,只惦记江家的茶楼。

“作甚逞能?”梅氏是亲表姐,自是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帮桂五清理伤口,包扎了。

桂五自嘲道:“再不活动活动筋骨,都要废了。”

梅氏道:“慢慢来,哪里有一撮而就的!”

桂重阳看桂五的血泡都在手心,虎口处有着薄茧,便道:“五叔的手是写字的手,以后还是莫要惦记这些农事了。”

桂春眼见着六分地的麦地,就伤了叔叔堂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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