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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块换来荣华富贵的踏脚石。

“檀儿,你有什么想要的、想买的,都和爹爹说。爹爹从来疼你,自然有求必应。”秦保笑呵呵道,“你这样的好女儿,爹自然要宝贝着。”

秦檀闻言,并不客气。她扬唇一笑,道:“好,既然父亲这么说,那檀儿便要求一件事吧。这件事既为难,又简单,就看父亲肯不肯了。”

秦保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自然答应!”

一旁服侍倒茶的宋氏也道:“檀丫头,你爹可从来没亏欠过你!你日后若发达了,得记着爹娘的养育之恩!”

宋氏说话时,眼红的几欲滴血。可秦檀得皇上宠爱,她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秦檀眸光一转,道:“母亲在相爷面前公然诬陷我,说阴嬷嬷手上的疤痕都是我所为。可相爷都说了,那疤痕少说也有二十年,与我毫无关系。女儿希望父亲还我一个清白,再给诬陷女儿的人一番惩戒。”

宋氏倒茶的手一抖,人当即就跳了起来,尖叫道:“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檀反驳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母亲心底不清楚吗?”她眉眼清明,透着一分坚毅,直勾勾盯着宋氏,“神明在上,母亲,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自然是问心无愧的!”宋氏开了目光,不敢与秦檀对视,“你这臭丫头,竟敢问你母亲的罪,你是忘了长幼尊卑吗?!”

秦保闻言,略有尴尬,对秦檀道:“她到底是你母亲…那阴老婢诬陷你,你母亲也只是听信她谎话罢了。为父这就处置了那姓阴的贱人,她竟敢诬陷家里的小姐,真是活腻歪了!”

宋氏慌张地看看秦保,一个劲地摇头,小声念着“不可”。

那阴嬷嬷乃是她的陪房,若是少了阴嬷嬷,她便是被砍断了一条臂膀!

秦檀却硬着语气,道:“好,父亲自便。横竖父亲不处置了那诬陷我的人,我日后也会自己讨个公道。”

秦保闻言大惊,他知道依照秦檀的性子,怕是以后会将整个秦家作为报复对象。于是,他立马哄道:“这回是你母亲糊涂,爹也觉得不罚不行!你母亲治下不严,就罚你母亲闭门思过吧!至于那贱婢,爹爹这就赶出府去!”

宋氏听了,如遭雷劈,立马大声辩驳:“老爷!这檀丫头入宫也未必得宠,您何必为了檀丫头发落了阴嬷嬷?”

秦保听了,却怒道:“怎么,一个嬷嬷的性命,竟比秦家小姐的还重要吗?”

宋氏吃了瘪,老老实实答道:“自然…自然是比不过的…”说着,她便红了眼眶,鼻尖儿都酸起来了。

“回去自己领罚吧!”秦保催促道。

宋氏闻言,鼻尖愈酸了,委屈溢满了心头。

她绝对不可以失去阴嬷嬷这个臂膀!若不然,在这秦府,她会寸步难行!

***

午后,皇上来的匆匆,召秦檀一通密谈。待皇上离开后,秦保兴奋不已,追着秦檀问圣心如何。

只可惜,秦檀始终独自坐在房中,不言不语,面有凝色。秦保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悻悻回去等圣旨。

入了夜,下起了一场绵润春雨,细细的雨声弥散在京城里,声音如奏。

秦檀方想入睡的时候,青桑忽然来敲门,道:“小姐,您睡了吗?”

外头的青桑提着一盏灯笼,光晕在门扇上,黄亮黄亮。秦檀道:“还没有,怎么?”

青桑咬咬唇,欲言又止,最终道:“谢府的谢荣递了消息来,说相爷想见您。”

秦檀的心被烫了一下。

她的神情一下冷淡下来,淡淡道:“不必见了。他都要娶妻了,还要与我私会,成何体统?”

青桑迟迟地应道:“那奴婢去回绝了荣大哥。”

待青桑的脚步声远去后,秦檀便在床上歇下休息了。外头夜雨绵绵,不知催开多少春花;她听着叮咚之声,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她便梦到谢均身着红衣,在洞房花烛夜挑开了殷摇光的红盖头,心里顿时难受的紧。

可某一场梦里,谢均掀开了盖头,那盖头下却又是她秦檀的面容。这画面如此真实,令秦檀几乎信以为真。

醒醒梦梦,难以彻底沉睡。

到了后半夜,雨越发地大了,秦檀终于有一些睡意时,外头又传来青桑的通传声。

“小姐!您快去瞧瞧相爷吧!他淋了大半宿雨,怕是要烧过去了…”

听到青桑这话,秦檀的睡意瞬间全无,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去取我的披风来,拿点银子和首饰给守门的黄婆子,她嘴巴严实,只要拿捏好她孙子她就什么都不会说!我们从侧门出去。”

她匆匆地起了身,裹上披风、掌了纸伞,朝秦府外走去。因来的匆忙,她连发髻都没梳,只是披散着。

一面走,秦檀心底一面道:谢均这恶相,又是耍什么花招?

外头雨声大作,被风吹着斜打。虽已是春日,这雨还是有些冷得透彻骨髓。再加之夜色一片凄清,这雨水便愈发寒凉了。饶是秦檀裹紧了披风,却依旧在打哆嗦。不过走了那么几段路,她的衣服便半湿了。

但见不远处,谢均正半靠在谢荣身上,手里的伞歪歪斜斜的。他穿的青色衣衫被雨淋的湿透,皱巴巴贴在身上。

“谢均!”秦檀小声地惊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都要娶殷二小姐了,何必来见我呢?”

谢均笑了笑,俊美的容色苍白,眼神却极是黑亮:“檀儿,皇上说你要入宫,我又怎么按捺得住不来见你呢?”

秦檀的心微一绞痛,她强硬道:“这与你又有何干呢?”

这无情的话尚未落地,那边的谢均却身子陡然一软,朝地上歪斜而去。

“谢均!”秦檀一惊,立刻冲出了伞下,三两步跑到谢均身旁,精致的绣鞋上沾染了一团泥污,雨水也哗然滚落在她的面颊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快,快送相爷去看大夫!”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那些礼教、规矩,全都被她抛之脑后,她也记不得自己要远着谢均的事儿了,满心都被慌乱占据着。

谢均这般聪明的人,怎么独独在对她的事儿上这般糊涂!

谢荣原本正在发愁,见秦檀终于来了,心底松了口气。他立刻背起谢均,哭丧道:“这就去找大夫!”

已是深夜,医馆大多关了门。秦檀冒着雨,和丫鬟一家、一家地敲门,好不容易,才扣开了一家医馆的大门。

这家洪仁堂的坐堂大夫姓刘,胡子花白,精神却极是抖擞。瞧见秦檀送谢均主仆进来,大夫便自然而然问道:“您夫君这是淋了雨了?烧得这样厉害。”

秦檀顾不得反驳二人关系,只道:“大夫!快,快救救他。”

刘大夫道:“不算大病,这位夫人不必慌张!”

秦檀松了口气。

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那大夫如何称呼她与谢均,顿时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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