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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刀绞,眼眶不由微红。

她苦口婆心道:“武安,那谢均无心于你,你又何必倔着非要等他呢?男子若是对你无爱无慕,你嫁过去,必然不会幸福。更何况,那谢家乃是开国高门,谢均也并不如贺桢一般,可以任你摆布。你若是入了谢家门,只会遭磨难呀!”

贾太后倒是看的通透,但武安长公主却摇摇头,声音虚弱道:“母后,武安这一生,已没了什么奢念。但武安决不能坐视均哥娶其他女子为妻。”

贾太后闻言,忍不住拿手帕拭泪。她在这宫中为后多年,只得这一个嫡亲女儿,偏偏武安又命途坎坷,总让她放心不下。如今武安这般折磨,贾太后心底亦是不好受。

“阿菊,你们还不快把公主请起来?”贾太后擦净眼泪,严厉道,“决不可让长公主再跪着!”

菊姑姑得了太后的意思,立刻扯着、抱着,将长公主给请了起来,另设了一张座椅,搁上软垫。如此一来,长公主终于没再下跪。

但是,长公主的神色却愈发恹恹的了。

贾太后又叹息一声,她走到长公主面前,慈爱地看着长公主,道:“武安,你乃是天家公主。有些事儿,须得为你皇兄考量。那谢均无心于你,你强嫁于他,难免令他与你皇兄离心。他乃是皇帝臂膀,朝中重臣。如此,可不行呀。”

贾太后原本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谁知,武安长公主听了这话,眉目间却忽然泛起了一股怨气,目光如一柄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宝剑似的。

“为皇兄考虑……”长公主冷笑了一声,道,“武安知道,须得以大局为重。从小到大,父皇、母后不都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江山社稷,大楚体统,天子之体,样样都比武安来的贵重。”

贾太后见了,不由噤声。

菊姑姑连忙打圆场,道:“长公主哪儿的话?太后娘娘可是将您捧在心尖上疼呢!”

长公主勉强笑了笑,道:“是吗?武安在母后的心底,恐怕是不及皇兄半分吧。”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李源宏的声音:“武安,你与朕乃是亲兄妹,何必说这等薄凉的话!”他跨了进来,蹙眉道,“均哥终有一日会娶妻,武安你早该放下了!”

见李源宏这么说,长公主竟忍不住陡然泪下。

“连皇兄都这么说,可见这偌大的宫城里,并无人真心疼我。”长公主说罢,泪流不止,也不行礼,匆匆地夺门而逃。

“武安!”贾太后微惊,连忙叮嘱宫人,“还不快去追?若是长公主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就不必来哀家这里了,自去领罚!”

李源宏怔了一下,微怒道:“朕可是说错了什么?武安竟这般伤心!可这本就是实话。”

贾太后因长公主的事,正在心烦意乱。此刻,见李源宏分毫不懂得女子细腻内心,她不由将怒火都倾泻到了李源宏身上:“皇帝,武安是你妹妹,你多少也该体谅她的内心!话不可太直,须得留三分!”

李源宏道:“母后,正是因为多年来,您不将话说死,这才给武安留了一线妄念。若不然,武安早安心嫁人了!”

贾太后心思不宁,天灵嗡嗡地疼。她倚在炕上,对李源宏冷冷道:“皇帝,武安的事,哀家看你也不要多管了,不过是平添麻烦。你倒是先理一理你后宫之中的事——皇后多年承恩,却未有嫡子;那恪妃蠢笨如猪,你却任她欺压皇后,像什么样子!”

李源宏皱起眉心,道:“皇后无嫡子,朕亦是忧心。可便是朕与皇后求便灵丹妙药,皇后还是难以有孕。”

恰在此时,晋福公公在殿外求见。李源宏道:“进来说话。”

肉墩墩的晋福蠕进了殿内,前后给贾太后、李源宏请了安。旋即,他便轻声对李源宏道:“皇上,秦保来说,秦三姑娘想求见您。”

李源宏的面色微妙一变。顾不得身在太后宫中,他立刻道:“那就宣她……”

“皇帝。”贾太后忽然阴沉地开了口,“你莫不是想要宣那个不识相的秦氏入宫吧?”

李源宏不答。

贾太后轻嗤一声,冷冷道:“那秦氏竟敢拒绝皇家天恩,真是好生不要脸面。她入了宫门,就是污了这龙气之地。今日,哀家便明白地告诉皇帝,哀家不想在宫里头看到那个秦氏!”

第48章 情急之下

“哀家不想在宫里头看到那个秦氏!”

贾太后一句话, 让李源宏那句“召秦檀入宫”卡在了喉咙口。

“母后, 儿臣…”李源宏蹙眉, 似有所言。

贾太后看李源宏模样, 眼神儿不由锐利起来, 赤金镶绿宝的指甲套哒哒地扣着桌面, 道:“皇帝, 那秦氏是如何不识抬举,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她千哭万闹的要做太子嫔,临到头来却嫁给了那个姓贺的, 可见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今日再要她入宫,又将皇家天威搁在何处?更何况,一介和离之妇, 如何配得上宫妃的分位?说出去, 可是要令列祖列宗蒙羞的!”

李源宏听了,欲言又止。最终, 他只得道:“儿臣知道了, 儿臣暂且不会让她入宫觐见。”

他虽性格喜怒无常, 但对母亲却几分敬畏的, 也愿意听贾太后的话。

贾太后见他退让, 缓缓叹一口气, 道:“那秦氏从前是贺帧之妻,你若对她有意,武安难免心寒, 怕是会误会你, 为了一己之私迫她出嫁。”

李源宏侧过脸,冷然道:“也并非有意,不过是恰有些兴趣罢了,不必认真。”

贾太后道:“哪有儿子瞒得过亲娘?皇帝,你心底在想什么,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一猜便能猜出来。你定是因为这本属于你的秦氏嫁了他人,心底不甘。”

说罢,贾太后摇摇头,心道:皇帝的心性,偶尔还如孩子一般,叫人放不下心来。

李源宏与太后保证罢了,又问了问太后生活上的事儿,终于踏出了太后的寝宫。

出了寝宫,晋福公公就跟了上来,谄媚道:“皇上,那秦氏,您看…”

李源宏道:“母后只说不准召她入宫,没说朕不可去见她。晋福,你去准备准备,朕要出宫。”

晋福心里跳了下,顷刻道:“奴才这就去了!”

***

宫中下了圣旨到秦府,说皇上午后便会移驾宫外,让秦家准备准备。

秦保自是狂喜,立刻着令秦檀去仔细打扮梳妆,又对她欣慰道:“本以为你已是一颗死棋,未料到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那谢均不娶你也好,皇上还念着你,你恰好能入宫,替秦家争光!”

秦檀听着,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冷意。父亲的优柔和冷酷,她早就领教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父亲更将这种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要她有利用价值,父亲就会笑颜以对;若没有利用价值,则被弃若敝履。她不像是女儿,更像是一个工具;正如母亲朱氏也不像他的结发妻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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