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你跑一趟,费心了。”看着沈月白敬完香,郁彗站在一旁轻声说。

“应该的。”沈月白转过身,视线从和郁彗的对视中转移到郁凛的身上。

郁凛冲他淡淡一笑。

“他今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一会儿我们自己吃,不用等他。”郁彗满不在意地说,“我去给科里回个电话,凛凛你招待月白吧。”

“嗯。”郁凛轻点头,几人相继从香堂走了出去。

他陪着沈月白在花园里散步,日暮西斜,夕光一缕一缕地投在草坪上。

“我没想到竟然是李深泽。”沈月白忽然说道。

郁凛正扬着头看一只飞进院中的灰喜鹊,沈月白停下脚转身望向他,他也没有马上移回目光。

沈月白看着他轻轻笑起来,问道:“怎么不选我呢。”

郁凛也垂眼笑了,他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再说,我们两个走到一起对两家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增益。”

“是这样吗?”沈月白的口吻像是很遗憾似的。

郁凛没再答话,他和沈月白一起长大,他知道沈月白风雅外表下实际是一副比谁都会玩的本相。

有时候越是自诩温柔的人往往才最残忍,不过幸好,郁凛不是沈月白的目标。

沈月白轻叹了口气说:“你既然说是为了家族那我没什么可争的了,我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

郁凛静静地等他说完。

“为郁家,选他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他望着郁凛,淡笑着问。

那晚直到沈月白走,郁凛都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

公务上顾怀瑾已经尽力在避免碰面,可国事当前总有避不开的场合,他坐在七人组的位置上和李深泽同属一道屋檐,如果光想着避,那他不如直接退了算了。

从前他总觉得郁凛太冷,不撒娇,不粘人,为了这点子事他没少找郁凛麻烦,今时今日他倒觉出郁凛冷的好处了,至少在他和李深泽同在中南海、大会堂、九州堂商议国政的时候,郁凛不会眼巴巴地跑来等着李深泽下班。

只要别让他看见他们俩凑在一块儿,他体内的癌细胞都能长得稍微慢一点。

一想到李深泽,他脸上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敌视。

.

一整个十一月顾怀瑾在繁忙的政务,应酬以及治疗中度过,临近月底二十号那天他接受了内镜下黏膜切除手术。

经过内镜粘膜下剥离术以及内镜下黏膜分次切除术的双重主要治疗,公安大医院首屈一指的内科国医大主任为这场微创术主刀,在静脉全麻术下为顾怀瑾进行了病灶切除。

DUAL刀探进隆起病变的黏膜下层,尖锐的刀尖切开膜层,血红色的病灶体完全暴露出来。DUAL刀在肿瘤底部完整贴合进行通电剥离,在充分切除后开始对创面使用钛夹进行夹闭处理,抽吸胃内出血,取出切除物……

手术过程进行的很勉强,顾怀瑾的情况比早先那次详细检查又差了些,术后禁食禁水,给予止血药物、抗生素及补液。手术当晚他便出现了发热和腹痛的症状,呕血两次,经过专家医疗组的紧急治疗症状有所减轻,在服用了加大剂量的止痛剂后终于进入深眠状态。

昏昏醒醒几十个小时,托药物的福他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在医院里躺了八天,两耳不闻窗外事——这里面自然也有顾清章的意思,顾怀瑾需要完全且充足的休息,他得的癌症不是一场小伤寒。

“霍姆斯军事学院发生自杀式无人机袭击,目前叙官方统计已经造成八十五人死亡,两百七十八人受伤。二十五日加沙地带武装组织爆发冲突,超五百人遇难,一千五百多人受伤,以方展开新一波空袭……”

“外交部的稿子拿来。”顾怀瑾坐在病房里一张不大的书桌后面,揉着太阳穴对他的办公室秘书说。

“在这里。”小秘书踮着脚隔着桌子双手递了过去。

他边看边提笔在稿纸上批改了几个字,改得差不多了,他在下方草签上名:“还有么?”

“没有了,都批完了。”

顾怀瑾把笔递回给他。

护士敲门进来换液,秘书让到一旁去拧笔盖。

冰凉的液体滑进血管里,顾怀瑾靠上软椅的椅背,白色睡衣开衫的扣子松下来,露出恍白的肌肤和微微凸起的一段胸骨。

“还有什么值得听的事么。”他展开手臂搭在椅背上,不太经心地问。

秘书握着笔站在椅子边上目光发愣。

“哦哦……有一件有一件,”他还没见过他老板这个样子呢,脑子里像被什么给晃了一下似的,“现在外面都在传李委员和他父亲的情人有乱伦关系。”

“哪个李委员。”

秘书一脸耿直:“就是李深泽李委员啊。”

顾怀瑾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

.

月末最后一天中央召开常务会议,审议‘关于中央第一届纪律巡视情况的综合报告’。顾怀瑾休养快一个月,钟伯尚底下那些不死心的势力试图死灰复燃,趁着顾怀瑾尚未痊愈,在会上使出全力来责难他,顾怀瑾坐在主要席位上,轻轻搓揉着指尖听着那些人在下面犬吠,等领头的三人把该吠的都吠完了,他勾了下手,把手下武警从暗门传进会堂,随着他指尖所点,那几个被人当枪使的官员被武警官兵从座位上架了起来,铐子一锁,直接押出会堂。

七人组当天共同与会的另一位对此一言不发,他兴许是不想多做文章,到底在七人里他也就是个不上不下的陪衬而已,没那个必要拼老命。

只不过老前辈活成人精了却没看出来,这一场会开下来,真正不想多做纠缠的不是他而是顾怀瑾顾常委才对。

顾怀瑾早就想退场了,他腹痛晕眩,眼前花一阵白一阵的,如果光是身体不适他还能忍,可是下面坐了个谁……他不想他狼狈病痛的模样让那个人瞧见。

终于挨到散场,他右手撑着会议桌站起来,没等会议中心组照例拍完一组合照他就先从主席台后方的侧门走了出去。

四名贴身警卫在徐安等人的带领下替他送完几位重要官员,随后走正门到休息室所在的楼层去与他会合。

为避开人顾怀瑾绕了段路走连廊去往他的休息室,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巧合,趁他落单,方才会堂里某位遭到羁押的官员从属竟然带着人等在此处,顾怀瑾刚从通道里走出来,这伙人就缠了上去,唇枪舌剑地追在他身后,不依不饶让他给他们一个交代。

顾怀瑾被他们吵得耳鸣头昏,他走在前面,呼吸越发困难,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薄唇紧紧地闭着。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他堪堪地睁开双眼,已经变得模糊的视线里浮现出一记他在梦里才能近距离看到的神容,他脑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