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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下来,因为年前突发的风寒症,很多百姓并没有备足过年用的东西,尤其是粮食。
是以,官府出了告示,说是初六开始,想营业的铺子可以开门,街上?允许商贩设摊,并不收取税钱。
此举一出,城里更是多了些活跃。一些年前备足货品的小贩,可以把?东西赶紧拿出来卖,而家中缺少粮食物?品的,也可上?街采买。
“韶通判真是每一件事?都能处理妥帖,”吕知州连声夸奖,眼中更是满满的赞赏,“如今抿州如此安定,可全?是托了你的福。”
韶慕一身官服,闻言摆手:“是大人治理有方,我毕竟才来三个月,最主要是城里百姓信任大人,不然?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闻言,吕知州心里很是开怀:“怕是京城也会知道这件事?,本来因为丁家的事?,我一直提心吊胆,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这就担心,韶通判如此才华,会很快离开我抿州,去别处高?升。”
“知州大人过誉了。”韶慕谦逊拱手。
与人又简单客套两句,他便离开了州衙。
已是傍晚,街上?零零落落几个行人,街边还?残留有白?日里摆摊子的痕迹。
冯越从街对面大步跑过来,双手送上?一方油纸包:“大人,杏仁酥。”
韶慕接过,掌心里立即感受到温热,以及纸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很快回到府里,像往常一样,四个人围在桌前吃饭。
钟伯一如既往的偏心昭昭,好吃的就往她面前夹。
用过晚食,每个人离开前厅,去做自?己?的事?情。昭昭提着韶慕给的杏仁酥,回去了自?己?后院的房间。
她把?酥点放在桌上?,手指抽开了系绳,露出里面圆圆的点心。
桌上?的蜡烛只剩下很小的一截,燃了没一会儿?就熄了,整个屋里陷入黑暗。
昭昭没有再重新点灯,而是摸黑包好点心,然?后出了门往正屋走去。
其实和正院只是穿过一道月亮门而已,几步路的事?儿?,很快她就到了正屋门外。
正屋的门半开着,她能看见韶慕背对着这边,站在桌前在做着什么。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回过头来:“昭昭,进来。”
屋中点着柔和的灯火,为他的身形镀上?一层光晕。
昭昭双手叠在腰前,抬步跨过门槛,到了屋里。同时,也看见桌上?的药碗。
韶慕走过来,将?房门关?好,手落上?她的肩膀:“去榻上?坐下罢,药还?需要凉一会儿?。”
“还?魂草,”昭昭抬脸看他,嘴角抿了抿,“要是我还?是没记起来呢?”
韶慕笑,手摸上?她的后脑:“你会记起来。”
不说先前的第一副药,就说现在,归沽他已经没有能力控制蛊虫,想消除这毒物?易如反掌。
昭昭眼中闪烁着,浅浅一笑:“你到现在还?是觉得,我必须恢复记忆吗?万一找回来,要面对的会更多复杂呢?”
他曾明白?的对她表示情意,就没想过继续留着一个失忆的她,一个名叫昭昭的姑娘?
“自?然?,”韶慕颔首,眸底印着真挚,“只有找回来记忆,才是真正的你。”
他想让她记起来,记起他,他要和她真正好好地开始。
昭昭看着他,没再说话,心里各种?滋味起伏着。
“还?是和上?次一样,你都知道的,”韶慕笑着,揉了下她认真的小脸蛋儿?,“只是今晚没有雪可以赏,不过可以做别的。”
“是什么?”昭昭问。
韶慕下颌一扬,往后院的方向示意:“去听冯越背书。他昨日喝酒误事?,我罚他背完大渝律例的第一册 。”
“冯越背书?”昭昭没忍住噗嗤笑了声,着实没想到他会带她去看这个。
冯越是个武人,让背书简直是要他的命,刚才她往这边走,就听见冯越在房里蹩嘴的念书,还?拿手懊恼锤墙。
“瞧,”韶慕跟着笑,点点她的额头,“果然?你也想看。”
他走去桌边,端起药碗,手里试了试温度,然?后低下头轻轻吹着。清隽的背影,举手投足间总有一份他独有的清冷。
“韶慕,”昭昭深吸了口气,嘴角软软勾着柔美的笑,“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第54章
韶慕刚想转身, 手里头平稳的端着药碗,漆黑浓稠的药汁散发出清苦味儿?。
听到少女清凌的声音,整个人顿了一瞬, 随后诧异从眼底滑过。他的指尖发紧,滑溜的瓷碗想要从手里逃脱般,微微一晃。
“你……”他缓缓回身,看去站在门边的少女。
她盈盈娇美,即使普通的衣装,也无法掩饰与生俱来的高贵。她静静站着,明亮的眼睛同样看着他?。
“嗯, ”昭昭轻轻点头,再次重复了声,“记起来了,记起自己就?是安宜公主。”
韶慕拧起眉, 手臂木木的落下?, 将那?碗药汁搁回到桌上,眼中?掺杂着太多情绪:“公主。”
他?是想过她会记起来,也想过会与?她怎样重新的面对。可真的到了这时, 好像只是两相对看。
“就?是被归沽钉进棺材里, 我吐了一口血,大概那?时候蛊虫被毁了。”昭昭简单说着, 声音柔软而平顺。
“太好了, ”韶慕笑,并向她走过来,“现在你不用喝这些苦药, 也不必下?针。”
他?走近来,与?她隔着一步, 垂下?的手动?了动?,过来拉上她的手。
昭昭胸口一滞,跟着吸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由着他?托起她的手,然?后帮着她把脉,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腕间,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
两个人靠得近,被烛火映在地上的影子粘合在一起,显得格外亲密。
韶慕的手迟迟不肯离去,好似这次的把脉很难:“你身体无碍。”
“嗯。”昭昭应声。
自然?是无碍,因为本来就?是蛊虫,探脉的话毫无作用。他?这是忘了吗?还是他?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平静?
“有哪里不舒服吗?”韶慕问,看进她的眼睛里。
昭昭蹙了下?眉,他?都不生气吗?年节来的这几日,她根本有了记忆,却不与?他?坦白。
得不到她的回应,韶慕嘴边一抹苦笑:“不说话,是不想理?我吗?安宜。”
昭昭心?中?一阵刺疼,因为这声名字,是真真切切对着她唤出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中?闪烁着。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似乎是怕她抽脱开般。
“别不理?我,”韶慕轻声说着,语调中?难掩忐忑,“我是真的想挽回你,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