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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昭昭和费应慈走了过来。
“表哥,给你。”昭昭在韶慕身边一站,手里小?篮子往他?手里塞。
韶慕下意识接过,看着?她:“什么?”
昭昭朝着?费家兄妹一笑,遂拉着?韶慕往正殿走:“你去上香啊。”
“上香?”韶慕低头?看着?篮子,里面放着?线香。
昭昭点头?,从身上摸出几枚铜板,拉起韶慕的手,轻快的放进他?手心里:“既然来了,你不给安宜公主上柱香吗?这几个钱,一会儿你放进功德箱就行。”
闻言,韶慕停驻脚步,他?本生得高挑,身高腿长,立在人群中那般的显眼。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少女,她还在解释着?生者逝者如?何。可?她不知道,他?那所谓的亡妻就是她。
“不必了。”他?轻轻道了声,她无有逝世,安能?上香给她?
昭昭一愣:“不用吗?”
“等?等?,”韶慕似乎意识到什么,眉尾挑了下,“你刚才是为谁上香?”
昭昭低头?瞧眼小?篮子,小?声道:“表哥,你说我若是嫁过人,他?现在是否在找我?会一直等?我吗?”
来往的人流中,他?俩站在这一处,仿佛与周遭隔绝开。
“会。”韶慕点头?,心口莫名的抽了抽,“你这样好。”
所以,她方才上香是为了祈求与夫君的早日相聚?
胸口慢慢的滋生出憋闷,韶慕脑海中再次映现出上元节后的别离,他?的无所谓与不在意,她心灰意冷的一纸和离书。
现在他?与她明明两相面对?,是不是老天把她重?新?送到他?身边,是让他?重?新?认识她。可?她已?不再认得他?,眼中根本没?有当初那样的情意。
“那我们?走罢。”昭昭想从韶慕手里提过篮子。
“我去。”韶慕没?有松手,侧脸看去正殿的佛像。
说着?,他?转身走去了正殿,点了线香,栽进偌大的香炉中,然后撩袍跪于蒲团上。
昭昭看着?他?笔直的身背,竟能?感觉到他?的虔诚。想来,他?很在意他?的妻子罢。
这时,费应慈到了她身边,拿手拽了下她的袖子,覆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真的?”昭昭眼睛一亮,“在这寺里?”
“当然,大哥亲口说的,”费应慈点头?,一脸认真,“大哥和寺里有些来往,知道这几日有些西域来的香料,因为是年节供给佛祖的,很是稀奇。”
昭昭现在作为制香师傅,一听到关于香料的事就格外认真,尤其还是从外邦来的,便就生出想看的心思。
费应慈自然能?瞧出来她心中所想,指着?不远处的费致远:“大哥刚好要过去,昭昭你跟去看看。我等?在这边,跟韶通判说明白。”
见此,昭昭点头?,左右看下香料用不了多少功夫。
她回头?看,韶慕还站在佛像前,像是在想什么。她又跟费应慈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往墙边走。
墙下这边,费致远正和一名中年僧人说话,看起来很是熟络。
昭昭走过去,觉得费致远这样温和的人,和谁都能?相处的很好。
等?那僧人走了后,费致远过来看着?昭昭,笑道:“让我猜猜,小?慈说了寺中西域香料的事儿?”
昭昭笑着?点头?,嗯了声。
“她又说我能?带你去看?”费致远又道,声音中是让人觉得舒服的温润。
“费公子你全?猜对?了。”昭昭笑,“要是不方便……”
“走罢。”费致远抬手指着?寺庙后院,迈步往前走,“在后面,我带你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寺庙热闹的前院,去了清净的后院儿。
而此时的韶慕还站在佛前,偌大的佛像庄严而端详,半垂的佛目充满悲悯。
他?不信什么鬼力?乱神?,从来信奉事在人为。可?如?今却在这里站了许久,想要理清楚团饶在心里的复杂。
他?可?以解决棘手的案子,对?付强大的对?手,但是关于他?和昭昭,他?有些不知道后面会走向何处。原本,他?以为事情会在他?的控制之内,不过有些东西终究起了变化。
不管是他?对?她,还是她对?他?。
站了许久,他?才提着?篮子转身,当看去昭昭原先的位置时,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费应慈。
韶慕从正殿里出来,径直走向费应慈。
而费应慈也一直等?着?韶慕,见他?过来就迎上去两步:“韶通判……”
“昭昭呢?”韶慕不等?对?方开口,先问道,再往方才费致远站的地方看去,果然,那里也没?了人影。
就他?进去上香的这一会儿功夫,她就走了?
费应慈一看韶慕这般,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就是个说话拙的:“是,是我大哥带着?她,你不用担心。”
说起来,她的确是有意撮合昭昭与费致远,因为觉得两人合适。而她也看得出,大哥并不排斥昭昭,要说大伯母安排的那些女子,大哥根本都不放心上。
借着?来寺里上香,正好可?以让两人单独相处,说话。谁想,韶慕也跟了来。
“他?们?去哪了?”韶慕面色平静,提着?篮子的手却握紧了些。
费应慈本来心里还想着?应对?的话,比如?大哥会送昭昭回去之类,可?面对?韶慕,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院儿去看香料。”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人影一闪,韶慕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见此,费应慈只好小?跑着?去跟上。
韶慕走过一道门,便是法?严寺的后院,这里相对?于前院清净许多。举目看去,院中没?有昭昭的身影。
他?回头?看眼费应慈,后者瑟缩一下,赶紧拦下一位经过的僧人,打听费致远在哪间房内。
僧人给指了个方向。韶慕脚下不停,直朝着?走去。
到了房间外面,他?脚步顿下,未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便就唤了声:“昭昭。”
没?有人回应,他?心口蓦的一提,不禁就想起蝇子山发生的事情。他?伸出手去,就想推开房门。
吱呀,房门在这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僧人:“施主。”
他?双手合十,腰身位欠。
透过开启的房门,韶慕嗅到了散出来的各式香气,再看里面,根本没?有昭昭的影子。她不在里面。
僧人猜到了他?的来意,缓缓开口道:“费公子适才带着?姑娘离开了。”
“离开了?”韶慕眼睛不觉得眯了下。
不是说来见识西域的香料,这么快就离开了?
僧人点下头?:“应当是去东市了,那位姑娘要了几片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