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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下罢。”
过来知会了昭昭,冯越还有事,就离开了房间。
午食,韶慕也没有回来,昭昭仍旧是一个?人用的饭。而且,饭食依旧精致。
等过了晌午,她?小憩一会儿?起来,韶慕才回到房中。
他走路还和往常一样,根本不?见早晨时的僵硬不?适:“上?路了,顺利的话天黑前就能到家。”
“你的背好了吗?”昭昭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没事啊,”韶慕笑着?,顺着?从她?手里接走了包袱,“走罢。”
他轻描淡写的转身,挺拔这清高的背影。
昭昭知道并不?是这样,他明明跌的很重,却隐藏着?伤势。心中不?由生出些内疚,回神?来抬步去跟上?他。
马车往抿州行驶,两边还是来时那般的荒凉。
韶慕说水道的案子基本算是定板了,现在更有军中来插手,事情必然闹上?京城,届时一桩桩一件件的,丁家势必被翻个?底朝天。只因一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就让焦灼的形势逆转。
所以,河下县这边已经无需韶慕再多插手,剩下的水到渠成便是,再过多去碰,反而画蛇添足。
“有了大?人你,当真是抿州的百姓之?福。”昭昭由衷说道。
她?从失去记忆开始漂泊,如今也有好久,见多了贪官污吏,如立县那姓顾的之?辈,着?实不?少。所以像韶慕这样清明之?人,着?实难得。
。
这两天的抿州府,每个?人都在谈论河下县丁家的案子。
先前就是丁家猖狂,低价强买田产,后来更是擅改水道,搞得一方百姓怨声载道。后面通判法人亲自下去县里勘察,那丁家直接派人刺杀,好在人只是伤了,性命无忧。
而韶慕这两日都留在府中,不?管刺杀是真是假,戏份儿?总要?做足,况且他身上?也是真的有伤。
是以,这两日总有人来府中探病,衙门里的同僚也好,受益的百姓也好。
吴暨也来了,带了些跌打的药膏:“冬日里跌伤了可不?是小事儿?,会留下病根的。”
经过两日修养,韶慕的背伤已经好了许多,只是那些皮下的淤血正好也全部?表了出来,一张后背看着?着?实骇人,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皮色。
“谢兄长来探望,我已经好了。”韶慕客气道声。
吴暨摇摇头,有些无奈:“从小啊,你的脾性就犟,什么事都藏心里。”
两人走在回廊下,随意说着?话。
这时院中传来一声女子清脆笑声,于?阴霾的冬日里,显得那样明朗。
看过去,就见昭昭正和冯越在说笑,小小的身板却擎着?把?分量相?当的狂刀,正是冯越一直佩戴的那把?。
显然,冯越是想教她?用刀,可是她?那点儿?小力气根本不?够用,费力的举着?,似乎压得她?摇摇晃晃。最后还是当啷一声,刀掉去地上?,然后冯越黑脸。
“我怎不?记得你有这样一个?表妹?”吴暨问,他曾在韶家多年,是有些了解的。
韶慕的视线还留在昭昭身上?,闻言淡淡一笑:“算是很远的表妹罢。”
吴暨颔首:“你对她?倒挺上?心的。”
那边,昭昭不?想再练刀,整理着?自己衣裳,随后转身与冯越挥手告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眼看她?已经走去前院,韶慕叫了冯越过来:“她?要?去哪儿??”
冯越撸着?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丝毫不?惧冬日严寒:“是费家兄妹邀她?出去,说是去法严寺上?香。”
这边,昭昭已经走出大?门,与门房大?叔话了两句,便走去了外面路上?。
才走出几步,听见身后有说话声,回头去看,是韶慕出了大?门来。
昭昭停下脚步:“表哥,你要?去哪儿??”
这两日他都在府中,未有踏出来一步,外人都说他伤得厉害。
韶慕从阶上?下来,一直走到昭昭面前,她?穿着?新衣,明朗夺目。
“你要?去哪儿??我正好也想出来走走。”
第33章
“你要不要一起去?”昭昭想着既然在门前碰到, 顺便发出邀请,“法?严寺,费应慈和费致远也在那儿。”
左右那座寺庙离着不远, 就在东市长街的尽头?,步行过去也就一刻钟。
韶慕说好,两人便一起同行而去。
年底了,东市比往常更加热闹,这里货品多,可?供选择的价格也多,很多百姓愿意来这边置办。旱灾过后, 万事都在慢慢复苏。
法?严寺就坐落在偏靠城墙的地方,不大的寺院,供一些百姓来上香祈愿。
到了这儿的时候,费家兄妹已?经等?在寺庙门口。见着?昭昭来, 费应慈小?跑着?迎上来, 待看到后面跟着?的韶慕,遂又害羞的停止了脚步。
昭昭脑袋往韶慕这边一斜,小?声道:“他?们?估计没?料到你会来, 通判大人来庙里上香。”
“没?料到?”韶慕不置可?否, 手指戳了下她微斜过来的脑袋,“我是大人, 又不是吃人。”
昭昭揉下被戳的脑袋, 咯咯笑了声:“表哥一脸正经说这样的话,反而觉得好笑,这是为何?”
好似经历过蝇子山那件事, 她和他?走近了不少,他?有时也偶尔和她说笑两句。大概, 这就是别人所说的患难之交罢。
四人在庙门前相会,简单寒暄几句,便一起进了庙里。
年节将至,来上香的百姓不少,不大的寺院里看过去,尽是黑压压的人头?。
两个女儿家手拉手去了正殿,跪在佛像脚下参拜,两个男子等?在外面。
“河下县的事儿,是我家小?妹任性,才害昭昭遇险,”费致远开口,言语中满满的抱歉,“家母甚是过意不去,想着?改日让昭昭去家里坐坐。”
说着?,目光望去寺庙正殿,在人群中对?准了昭昭。
韶慕扫了费致远一眼,不着?痕迹的往前迈了步,正好切断了对?方的视线:“费公子不必在意,事情也过去了。年底事务多,她便不去贵府叨扰了。”
客套的一句话,便算拒绝。
如?此,费致远也不好再说什么。
“还有一事,我想和费公子商议下,”韶慕淡淡一笑,端的一派清明高洁,“昭昭身子骨弱,你要是需要外出做什么的话,还是莫要带上她。”
什么去趟布庄,跑趟货栈,明明用不到她的时候,费致远也要找理由带上,什么心思?
费致远面色不变,微微颔下首:“大人作为兄长,果真在意昭昭。行,这事我记下了,年底也没?剩几天,需要她去的地方也不多。”